李青峰此次来京,也有逃避家中长辈逼婚的因素。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贾府中遇到了喜爱的女子。
见到贾迎春的这一刻,心中瞬间就有了成亲的想法。
贾环闻言,故作惊愕,连连摆手,拒绝之意溢于言表:“不成!不成!我视你为兄,你怎可对我姐姐抱有此等情愫?这岂不是将我置于尴尬之境,让我情何以堪?”
李青锋嘴角微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低声下气道:“环弟,你刚才不是还说,愿为我牵线搭桥吗?怎地转眼之间,便又改了口风?”
贾环故作姿态,摇头叹息道:“哎,我那不过是试探之言,欲探你真心,未曾想,你……你竟真是此等心思之人!真真是让我始料未及,大跌眼镜啊!”
李青锋踌躇片刻,急道:“环弟,我...我与你各论各的,外人在场的时候,你唤我姐夫,无人在场的时候,你还唤我师兄,这也不是不行...”
言罢,担心贾环不愿意,连忙换上了一副哀求之色,恳切道:“环弟,你助我一臂之力罢。只要你此番襄助,日后无论你有何吩咐,我皆唯命是从。更且,我誓必善待你二姐,此心可鉴!”
贾环眼睛一亮,慢条斯理道:“嗯~这可是你说的?”
李青锋斩钉截铁,正色道:“君子一诺,重于泰山!”
贾环故作迟疑,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我细细思量。”
见贾环犹豫不决,李青锋登时急了,慌忙道:“环弟,此事刻不容缓,迟则生变,万万不可再拖延了!”
言语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竟是未曾料到,自己在这等关头,竟也这般沉不住气。
贾环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未曾想这位师兄竟是个急性子。
于是淡淡道:“你总须待我乡试之后,再议此事。况且,你才与我二姐初次相见,此刻便急于提及,教我二姐如何想你?岂不显得过于唐突?”
李青锋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思量。
确是如此,可不能因自己一时之急,而坏了自己在贾迎春心中的形象。
否则,即便有贾环从中撮合,恐怕也是枉费心机,一场空欢喜。
念及此,他连忙收敛心神,点头道:“环弟言之有理,我自当遵从。”
“此事就依你所言,待你乡试之后再议。”
贾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这还差不多。”
心中已有了计较,打算待乡试一过,立马着手撮合此事。
届时倘若贾迎春无异议,即可顺水推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眼下最重要的是,即将来临的乡试,这时万不可分心。
八月初七,乡试首场之期。
初六日,梨香院内乃至贾府各处,皆笼罩于一股紧迫之氛围之中。
李青锋语重心长道:“环弟,你明日即赴科场,然师兄仍须叮嘱于你。愈是临考之际就愈需镇定自若,切忌慌乱。人若心慌,则易生乱象,此乃大忌也。此刻,你无需再埋头苦读,保持心境平和即可。临时抱佛脚之举,实乃下策。”
“况且,我深信以你之才学,此番乡试,必能高中无疑!”
贾环闻言,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认可之色。
忆起前世高考之时,也是如此心态。
考前一定要摒弃紧张之情,保持充足的睡眠与饱满的精神。
唯有这样,方能于考场之上大展拳脚,挥洒自如。
彩霞正忙于收拾行装,却觉诸物皆需携带,辗转之间,颇显踌躇之态。
贾环见状,温言提醒道:“无须如此繁琐,只需将纸墨笔砚打点妥当便可,其余之物,纵使备了也难携入考场,到头来徒忙活一场。”
李青锋目睹此景,心生羡慕,叹道:“哎呀,我实是羡慕环弟,能有如此体贴入微之丫鬟。”
彩霞闻其言,脸颊微泛红霞,手脚愈发勤快起来。
而秦可卿这边,心中始终系念着贾环考试之事。
眼见明日便是赴考之期,她当即找到贾蓉,语带关切地问道:“明日三叔便要前往贡院应试,你可都准备妥当了?”
贾蓉闻言,无奈轻叹一声,心中暗道:妻子对贾环的关切,已经远胜于自己。
这考试之期,本月已提及五次有余,真令他心生妒意。
然,他也知道贾环对他们的恩情,妻子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心中的妒忌,即刻烟消云散。
只见他笑道:“你放心便是,三叔之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不敢有忘。”
秦可卿微微颔首,嘱咐道:“嗯,一切如从前那般准备,切莫误了时辰。”
言罢,又有些不放心,遂添了一句:“你也须上心些,三叔此次若能中举,日后也会是我们的依靠...”
“娘子,你且宽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贾蓉连连点头。
随后,他的思绪又飘向了别处,贴着秦可卿的耳边吹着气道:“你看,二叔那边都已经有了巧姐,咱们是不是也该加把劲儿?”
秦可卿闻言,脸色绯红,倾国倾城之姿更添几分娇羞。
她羞耻地垂下眼帘,并且用手推开贾蓉贴在她耳边的头,低声嗔道:“你……大白天的,怎就想起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也不怕人笑话!”
贾蓉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我这不是心急如焚嘛,再者说,这事怎能不急?”
说罢,他也不待秦可卿回应,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大步流星地朝房内走去。
秦可卿惊呼一声:“住手!”
此刻的贾蓉,又岂是轻易能听得进劝阻之人?
折腾了半个时辰后,贾蓉气喘吁吁、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而后轻声呢喃道:“这次,应该能有成效了吧?”
秦可卿低着头,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自责:“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肚子不争气,不如...你纳个妾室,或许能早些有喜……”
贾蓉猛地坐起身来,气呼呼地道:“胡说什么?我贾蓉岂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
秦可卿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可是我这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贾蓉沉默片刻,安慰着道:“无碍的,无碍的。你且莫忧,抽空我去问问三叔,想来三叔博览群书、见多识广,肯定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