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正是那个拉着苏安然的女孩,她是光州司马李俊生的女儿,因为骆柏盛经常去司马家造访,所以也认识这女孩。
巧巧看了看骆柏盛,又看了看傅景行。她可不是张淑兰那种傻子,当下就觉得站在骆柏盛身边的傅景行虽然没见过,可是身上的气度不像一般人,又联想到最近左都御史正在光州。骆柏盛今日要认作义女的正是傅景行的女人,如此一联想,哪里还不知道。
巧巧连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对骆柏盛如实的道来。一点都没有偏帮张淑兰。
骆柏盛听了巧巧的话,气的牙根发痒。转过身来就怒斥那张淑兰:“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可知道,你编排的正是本大人的义女苏安然。”
张淑兰听见巧巧的话本来就气的厉害,现在听到骆柏盛说自己口中的小贱货就是苏安然。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站在那里不住的抖着。
骆柏盛也很是头疼。这张淑兰是自己下属的妻子,自己也不好随意处置。可是要是就这么放过她,傅景行的面子往哪里搁。
左右为难的时候,傅景行开口了。
傅景行对骆柏盛说:“骆大人,凡背后非议朝廷命官的,按着律令是可以拔了她舌头的。不过今天也是个好日子,见血的好,到底是不好的。”
骆柏盛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傅景行接着说:“我看拔舌头就算了,掌嘴二十,再将她赶出去吧。这种人留在这里,我看着都心烦。”
张淑兰一听这话连忙求骆柏盛:“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骆柏盛想了想,今天这事本来就是那张淑兰自找的,既然傅景行开口了,自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这张淑兰平日里就喜欢闲言碎语的,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骆柏盛正要叫人来掌嘴,傅景行却制止了他。骆柏盛疑惑的看着傅景行,不知道为什么要制止他叫人。
“毕竟是妇人家,就不要让其他人来掌嘴了,陆小玲,你来打。”傅景行指了指陆小玲说。
陆小玲听见傅景行让自己动手,立刻就撸起了袖子。哼,早就想狠狠的抽她了。
张淑兰见居然是让一个丫鬟来抽自己,这以后自己在光州城里哪里还有脸面,可是看骆柏盛对那男人言听计从的样子,自己要是再猜不出来他是谁,那可真的是在找死了。
陆小玲上前去,对着
张淑兰的脸就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这两巴掌抽的陆小玲的手心都发疼了,可想而知张淑兰的脸有多疼。
连着抽了二十巴掌,张淑兰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傅景行见差不多了,示意骆柏盛可以将人赶出去了。
骆柏盛眼看着这张淑兰这样子,暗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叫人将她带出去了。
张淑兰今天的事情很快就在光州城里传遍了,被一个丫鬟打了嘴巴,还被赶出了刺史府,以后谁家都不会想再找她上门,她自己也再也不好意思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他丈夫知道这件事情后更是狠骂了她一顿,更扬言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把她赶出门去。
眼看着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便要开始正式的认亲仪式了。
此刻骆柏盛坐在椅子上,开心的笑着。周围的人也很好奇骆柏盛要认作义女的人是谁。不多时苏安然便在陆小玲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堂。
苏安然是真的好看,天青色的衣裳衬的她肤如凝脂,可又不显得轻佻,反而有一种落落大方的美。
苏安然走到骆柏盛的面前跪了下来。下人端来了茶盘,里面放着一盏茶。苏安然接过茶杯,低垂着头对骆柏盛说:“义父请喝茶。”
骆柏盛喜笑颜开的接过茶,喝了一口。又递还给了下人。下人拿着茶盘退下了。
骆柏盛又摸出了一个红包,递给苏安然说:“好好好,我骆柏盛无儿无女,现今有了义女,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我的亲女儿了。”
苏安然接过红包对骆柏盛说:“从今以后,小女一定会好好孝敬义父的。”
骆柏盛扶起苏安然,开怀大笑。
周围的人也都举起酒杯,向骆柏盛道贺。
这场认亲宴席的最后是以骆柏盛酒醉被人抬回去而告终。
苏安然因是女子,别人不好敬她酒。然而众人都知道傅景行的身份,每人都上来敬他酒,就算傅景行酒量很好,这时候也带了醉意。
苏安然将傅景行扶回了房间,傅景行一挨床就想睡觉。苏安然连忙替他脱去了外衣,又取来毛巾,给他擦脸。
傅景行本来睡意浓浓的,被苏安然擦完脸后清醒了一些,看见苏安然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也很是受用。
苏安然见傅景行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埋怨他“少爷,你怎么喝这么多啊,下次可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傅景行拉着苏安然的手看
着她说:“今天我开心啊,以前我不懂事,做了很多对你不好的事情,以后不会了。以后咱们好好的在一起。安然,好吗?”
“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要是酒后说的话,酒醒了就不承认了吧?”苏安然看着傅景行说。
傅景行摸了摸苏安然的头说:“我不会骗你的,我们明天就要回都城了,到时候我不能第一时间带你回傅家,我在外面给你置一间房子,等我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就明媒正娶的将你娶进门。好吗?”
苏安然知道傅家的人不会轻易让她进门的,傅景行虽然手握重权,可是婚嫁一事也是由不得肆意妄为的。
于是苏安然点了点头说:“少爷,我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傅景行将苏安然搂进了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说:“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到时候咱们两好好在一起,你再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苏安然忍不住捶了傅景行几下说:“少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傅景行笑了笑翻身便将苏安然压在了身下,身下的苏安然惊惶的看着他。傅景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唇。身体力行的做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第二日,傅景行便带着苏安然等向骆柏盛辞行。
骆柏盛本还想留着傅景行多呆几日,但看傅景行去意已决也就不有多加挽留。
临行的时候骆柏盛对苏安然说:“你去了都城可别忘了你这个义父啊,到时候有空来光州,义父带你好好玩玩,在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苏安然笑吟吟的说:“怎么会忘了义父,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老爷照顾好自己,等你回都城述职的时候,可一定要来找我哦。”
骆柏盛连忙点头:“到时候肯定要来找你的,你可不要到时候装作不认识义父了。”
“义父,你放心,你来都城我肯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苏安然连忙向骆柏盛保证。
傅景行见他们说完话了,对骆柏盛拱了拱手:“骆大人,你不必相送了,我们这就出发了,到时候都城见,”
骆柏盛躬身应是,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往城外行去。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了好几日,终于在这一天的日暮时分来到了都城门口。苏安然距离上次来都城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此时看着都城
的繁华,一时间有些迷惘。当年她是被赶出了都城,而现在是傅景行带着她回来了。
傅景行让王野将苏安然带去了早就置办好的宅子,自己便先回傅家了。
王野带着苏安然等一行来到了里傅家大宅不远处的一间房子。这房子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虽然不大,可是处处种满了绿植花卉。傅景行让人早早的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子里还留有几个小厮和打扫妇人。
苏安然对这院子很是满意,虽然不大,可这个地方她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看人脸色了。想到这苏安然很高兴对沈兰和陆小玲说:“你们去挑一间自己喜欢的房间吧,以后咱们就现在这里生活了。”
“哪有小姐还没挑屋子的,做丫鬟的就开始挑了的,小姐你快去看看,哪间屋子你满意,等你挑好了我再挑。”陆小玲对苏安然说。
沈兰也说:“对啊,咱们可不是这里的主子,哪有这道理,安然,快进去看看吧”。
苏安然不再推脱,认真的去看了傅景行给自己挑的宅子。
王野跟在苏安然后面殷勤的说:“苏姑娘,你可不知道,少爷老早就让人去找这房子了,这都城里面,房子可不好找,特别是这房子,离傅家也近,周围也都是官家亲眷。傅大人可是特别操心苏姑娘的安全啊。
苏安然这才知道傅景行考虑的这么多,心里面说不出的开心。
几人将这宅子都逛了一圈,苏安然越看越满意。苏安然选了主屋住下了。陆小玲因为要随身伺候苏安然就住在了离主屋不远的一处厢房。沈兰则选了挨着花园的一处房子。
王野见苏安然都安顿了下来,又对宅院的仆人吩咐道好生照顾,便回傅家去了。
傅景行才刚进府里,傅夫人便迎了上来。这个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出去这么久了,傅夫人每天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傅景行在外没有被伺候好,饿着了,磕着了。
傅景行由着傅夫人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看傅景行没瘦也没什么外伤,心里就放心了不少。连忙让傅景行先去沐浴休息。自己则招呼厨房快点做些少爷爱吃的菜。傅景行却说不忙,他还要赶着先去回禀圣上。
傅夫人知道公事要紧,连忙说:“那你快去好好收拾一下,我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菜,给你留着。”
傅景行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
。
傅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彩英见傅夫人高兴地样子,也是笑着说:“夫人放心了吧,少爷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之前天天操心少爷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的。你看少爷不是好好的嘛,夫人可把心放肚子里了吧。”
傅夫人笑了笑:“自己的儿子,多大都操心,这回他回来,可得早点给他娶个妻子了。像他这般大的年纪,这都城里的其他人早就生了孩子了,就他偏偏还不着急。”
彩英连忙安慰她说:“夫人,咱们少爷一表人才,又得皇上器重,这都城里的女子哪个不想嫁他。到时候你可别挑花了眼睛啊。”
傅夫人瞪了一眼彩英。“就你个会说的,还挑花了眼,那也要景行看得上才行呢。说起来这回景行可是去的姜胜关,别又见着苏安然那个小贱人了。”
傅夫人想到苏安然就来气,一个通房的丫鬟也敢偷偷怀上孩子,要不是她发现的早,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又把人送去了姜胜关。还不知道这小贱人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夫人,别担心了,那苏安然在姜胜关说不定早就死了呢,怎么会又遇上了少爷呢,她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傅夫人点了头说“也是,这小贱人要是还敢纠缠景行,我可就不会再留她一条命了”。
傅景行这一路舟车劳顿,现在躺在家里的浴桶里面也难得放松了一下。
傅景行不傻,自从和苏安然重逢后。傅景行可以肯定当年苏安然没有做出跟小厮偷跑的事情。
那么当年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傅景行本想问苏安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每次苏安然都对这个事情很抵触。见苏安然不肯说傅景行也不想勉强她。
看来只有去问问母亲了,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景行沐浴焚香后便进宫面圣了。在宫人的带领下傅景行来到了居正殿。
傅景行见到圣上连忙跪伏在地,向圣上请安。
当今圣上文恒帝刚刚过不惑之年。他长得并不如他的胞弟蜀王一般俊秀。
文恒帝生面相庄正严肃,平日里常常在朝堂上另文武百官都暗暗的心生畏惧。
“起来吧,来人,赐座”文恒帝看见傅景行来了,淡淡的开口。
宫人端来一把椅子,傅景行坐了下来。文恒帝捻着胡须问傅景行:“我听说你在蜀州的时候蜀王意欲造反,此事你可有查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