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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开看着周围的人倒的倒,叫的叫,再看看自己和崔大斌还没来得及吃的饭。

    心底升起了一阵后怕。还好啊,他们的胆子真的大啊。

    这是不计后果地做事啊,他们真的不怕吗?

    因着突然发生的事情,整个刺史府都是一阵病患马乱,李峰见最想杀的人无事,不由得一阵懊恼。

    他在人群中想找到那个伙夫,看一时间也没看见人。

    再说那个伙夫,此刻也是一阵心慌,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这么多的人,像是中毒了一样。

    这饭菜是自己一人做出来的,又是他送过来的,他脱不了干系啊。

    这一路上只有李峰一个人碰过这饭菜,可是他可是王大人的亲信啊,到时候说出去谁相信啊。

    伙夫想了想,不行,这事太凶险了,乘着现在府里一阵混乱,还是先跑吧。

    傅景行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苏安然,他还是不放心苏安然的伤口。

    那狸花猫受惊之下的一爪子,想来也是用了力的。

    傅景行推开房门,看见苏安然正拿着清水,洗着伤口。

    傅景行故意冷着声音问:“怎么,不是说不严重吗?干嘛还要洗呢?我说去找大夫你也不愿意,你到底哪根筋没搭对。”

    苏安然看傅景行进来对她说这些话,又想想傅景行确实是这样的人,更加的抗拒。

    “我说不严重就不严重,我不愿意找大夫是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傅景行气的快吐血。自己本意是想关心他来着,谁知道说出来的话就不好听。

    “对,不关我的事,我看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了。对啊,就你这种女人,少爷我要多少有多少。我才不管你呢。”

    苏安然挺傅景行这么说,心里一沉。

    “少爷,既然这样,那你放我走吧。我也不想跟着你了,既然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那我何必耽误您呢?”

    傅景行看着苏安然那冰冰凉凉的样子。气的想把苏安然捏死。

    “哼,想走,那不行。我没让你走,你哪里也别想去!”

    这边刺史府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傅景行这边。

    王野来敲门的时候傅景行正在气头上。

    听见刺史府又出事了,傅景行觉得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出气筒来了。

    傅景行让苏安然跟自己一起去刺史府,苏安然当然不愿意,傅景行也不勉强她,叫了人来守着门口,便和王野往刺史府走去。

    王野在路上详细地告诉了傅景行刺史府发生的事情。

    傅景行沉吟了一下,问王野“那个伙夫找到没有?”

    王野说:“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但是现在还没找到。属下会继续加紧追查,另外大人你吩咐得让咱们的人过来蜀州,属下也传了话去了。”

    “好。这蜀州城底下还有的脏污,咱们必须要自己的人在这里,才能彻查此事。也能保证咱们的安全。”

    要是只有傅景行一行人的话,他还不太需要让自己的人过来。

    可现在苏安然在这里,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刺史府内,王鹤正站在牢房里,李峰凑到他身边,悄声地说道:“大人,那两个命挺大的,属下失职。”

    王鹤正知道此时也不能怪李峰,现在人人自危。

    每个人眼睛都睁得多大,就害怕一不小心牵连自己,可现在事情一步一步地更加糟糕,如何是好。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就让这傅景行在蜀州城里有来无回!

    这边傅景行带着王野来到了刺史府。

    此时夜晚的风吹在他脸上,蜀州的空气潮湿,傅景行看着灯火通明的刺史府,毅然地走了进去。

    王鹤正知道傅景行来了,已经在大堂里候着了。

    傅景行见到王鹤正,似笑非笑地说:“王大人,怎么,你不是说蜀州城难得出什么大案子吗?”

    王鹤正勉强回道:“让大人看笑话了,这确实蜀州城难得出什么答案,这傅大人你一来就这样,下官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大人,下官刚才已经调了一组士兵将这刺史府团团围住了,想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王鹤正意有所指地说道。

    没错,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利了,王鹤正打算破釜沉舟了。

    若是傅景行执意要将自己定罪,那就只有图穷匕见,他还能搏一搏。

    毕竟蜀州地处偏远,而且蜀王是跟他一条船上的人。

    自己在蜀州经营多年,若是现在因为这种小事出了事,那这些年的蛰伏可都白费了。

    傅景行听出了王鹤正的言外之意,想来今天是要和此人好好周旋一下了。

    傅景行走到大堂的中间,瞧着这刺史府大堂,问王鹤正,

    “王大人我记得是十三年前来这蜀州城的是吧?”

    王鹤正不知傅景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个时候问自己这种问题。

    “回大人,下官确实是从十三年前来蜀州的,那时候初来蜀州还是长史,后来圣上抬爱,晋升了下官。算来十三年有余了。”

    傅景行笑了笑,“那王大人做这刺史多年,想来是把蜀州管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一出大案子,王大人便是惊慌失措啊。”

    王鹤正咬了咬牙,“傅大人本官知道自己失职,但本官已经将今日看

    守之人全部拿下了,还请大人严查。”

    “哦,都拿下了啊,那行吧,既然人都拿下了,那本官先行回去。王大人也该历练一下了。好好审审吧。”

    说完傅景行就带着王野回去了。

    王鹤正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

    这边王野也很疑惑,遂开口问傅景行。

    “大人,那王鹤正摆明了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为何大人不拆穿他,将他拿下呢?”

    傅景行淡淡地回道:“王野,我一直教你做事需得细心,小心,狠绝。今日就你我几个人,要在这偏远的蜀州将一个刺史定罪,还将他拿下。你觉得会容易吗?”

    王野知道这事确实不容易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大人可是左都御史,圣山钦点的巡查使,这王鹤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啊!”

    傅景行挑了挑眉,抚了抚袖口缠绕的绣线,“他王鹤正可不是有天大的胆子嘛,在刺史府大牢里杀人。还欲将所有人灭口。王鹤正的胆子可能还不止于此。”

    他如今又不是只身一人,客栈里还有苏安然在呢。

    王野知道自己大人一向看事独到,连忙回道:“大人,我已经按你的吩咐通知离这蜀州最近的光州刺史了,光州刺史是老爷的门生,咱们的人应该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大人放心,你的安全属下必当誓死护卫!”

    傅景行点了点头,现在先将王鹤正稳住,防着他狗急跳墙。

    “对了,王野,你说逃出去了伙夫是吗?加紧找到此人。要比王鹤正他们先找到他。”

    “大人放心!属下遵命!”

    回到了客栈,傅景行已经放松了下来,毕竟现在自己在暗处观察。

    王鹤正只要做什么,肯定是要留下证据,等着就行,而王鹤正此时定然会做什么。

    傅景行现在头疼的是苏安然。

    苏安然的性子一向倔强,这傅景行是知道的。可是傅景行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苏安然到底是在闹什么。

    傅景行推门进去的时候,苏安然还没休息。

    “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苏安然见傅景行一来就在说自己闹脾气。本来就不想搭理他,现在更是话都不说一句。

    傅景行见苏安然没说话,想了想凑到苏安然面前,想看看苏安然的伤口。

    苏安然抽出手来,对傅景行说:“傅少爷,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么晚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傅景行从小到大哪个女人敢这么给他甩脸色。此时也冷了脸。

    “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惹

    你生气了?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少爷我没多少耐心。”

    苏安然见傅景行这样子,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我没有使小性子,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傅少爷要是没有耐心大可不必留着我在你眼前。”

    “像我这样的人,在你傅少爷眼里不就是可有可无,贱命一条吗?想逗弄就逗弄一下,哪一天不喜欢了就丢在一旁。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不都是这样吗?”

    傅景行挺听苏安然这样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苏安然肯定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想到了自己之前受过的委屈。想想也是,被傅家赶到姜胜关之后,肯定看过了很多人情冷暖。

    傅景行不由的有些心疼。

    他不顾苏安然的抵抗将苏安然搂进了怀里。

    “你不用担心,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是张家那小丫头,我也不是刘文珍之流。断然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苏安然不置可否的看了眼傅景行。

    “傅少爷,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想将我留在你身边,可是以后呢?以后你能给我什么?”

    “若我以后不再得你青睐,你是不是就像丢一只猫,一只狗一样,将我丢掉?”

    “算了吧,傅少爷,你别这样了,我真的想走了。求你放过我吧。”

    傅景行从来没有哄过哪个女人,现在自己低下了身段来哄苏安然,可她偏偏还是这样子。

    要是放她走肯定不是不可能的。

    “你就这么想走是吗?你又看上了谁?又想跟谁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我身边。要走要留,由不得你。”

    傅景行不欲和苏安然多说,转身气冲冲的走出房门。门外守着的下人见傅景行一脸怒意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傅景行对看门的人说:“好好看着她,她要什么就什么,人要是不见了,我拿你是问!”

    看门的下人连忙点了点头。

    苏安然听见门外的说话,气的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这么多年了傅景行还是这个样子,只顾着自己高兴,别人他是一点也不管。

    现在傅景行将自己扣着,想跑也跑不掉。就算是要跑,她也得带上沈兰才行啊。

    苏安然是真的觉得傅景行给不了自己想要的。

    而且要是和他回傅家了,那个龙潭虎穴,自己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又要回去吗?

    现今的蜀王是皇上的一母同胞兄弟。

    蜀王本身也深得先皇喜爱,当年议储时,先帝曾经在圣上和蜀王身上决议不定。

    可因着圣上在先皇身前常年伺候,又因着傅家在其中周旋了一番。

    先皇也就在蜀王平定

    边关时候,立了圣上为太子。

    等蜀王从边关回来时候,先皇也驾崩了,圣上让蜀王卸甲面君。

    最后将蜀王的封地弄到了这边远蜀州。

    据说蜀王当年也有反抗,可奈何大势已定,只得出发来蜀州。

    看样子是得见见蜀王了。

    傅景行决定在这个时间点去见蜀王,一是想看看蜀王对这王鹤正是个什么态度,二是圣上确实是要让自己查查蜀王。

    借着刺史府发生的事情去探探蜀王的口风。

    但是自己不能太明显,所以傅景行决定带着苏安然一起去,让蜀王放松一些警惕。

    第二天一大早,傅景行便说:“今日你我二人一同去会会蜀王。”

    苏安然当然不想和傅景行一起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傅景行威胁道:“你若是不跟我一起去,那我就让人把沈兰送回姜胜关去。反正她病也好了。”

    苏安然不想傅景行用沈兰威胁自己,看着傅景行不容置喙的样子,只能勉强答应。

    苏安然知道傅景行决定的事情很少有转圜的余地,只得认真地梳妆打扮。

    毕竟是去蜀王,不能失了体统。

    王野递了名帖到蜀王府。

    上午傅景行便和苏安然一起去了蜀王府。

    蜀王府建在蜀州的城南,蜀王在蜀州可算是个土皇帝,但是蜀王府看起来却并不是极其华丽。

    下人将傅景行一行引着进了门,沿着抄手游廊,进到了正殿。

    给傅景行等奉了茶,下人们便前去请蜀王了。

    还没一盏茶的工夫,蜀王便来到了正殿上。

    蜀王正值而立之年,以前在都城时,傅景行是见过他的。

    那年的蜀王意气风发,就算是在城门前卸甲进城,孤身一人也是带着傲气。

    现如今的蜀王,身上没有了傲气,反倒透着一股子的阴郁。

    这样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好。

    傅景行起身对蜀王行礼,“下官傅景行,参见蜀王,蜀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安然和王野也一并跪着向蜀王行了礼。

    蜀王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们起身。

    他坐在了正堂的主位,端起了下人端来的茶,缓缓喝了一口,然后将茶盏放在了茶桌上,这时候他才出口让傅景行一行起身。

    傅景行躬身对蜀王说道:“下官是奉圣上的命令去姜胜关办事的,回来的路上途经蜀州城,本该一早就来向蜀王请安。”

    “可圣上的事办完了,应该立刻回禀圣上,切料这蜀州城却发生了接连惨案,所以下官这才在蜀州城耽误了。”

    “还请王爷见谅。”

    蜀王点了点头,看向了苏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