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故意把错误的图纸放到桌子上,然后韩婷一张都没给你剩下,全拿走了是吧?”
“对,不过我觉得孙富贵不见得会信。
这样吧,明天咱们就传消息出去,就说咱们的图纸丢了,这几天在搞图纸。”
龙江还在笑,他这个媳妇实在太好玩了。
“嗯,你说得对,这个消息必须得传出去,要是不传出去,孙富贵估计都不太相信那些图纸是真的。”
韩青也没忍住被逗笑了。
房间里,是这两口子开心愉悦,又轻轻的笑声。
几天后,韩青矿区图纸被偷的事情就传遍了村子。
孙富贵看着手里的图纸,其实也没有怀疑。
但凡他要是心术正,再找个人到矿区周围实地勘察一下,就会发现那些图纸有问题了。
果然,搞这一行的人不能太懒。
韩青其实有些心虚,但回头又一想,是他们自己找来偷图纸的,她又何必自责呢?
韩婷帮孙富贵偷了图纸,在矿区的地位也直线上升,这天之后她就再没出现过。
四月份,周建强和陆建平两人带着钻探队来韩青矿区下钻。
这两口子是专业的,设计钻孔的时候也是根据自己矿区的情况来定的。
这两人一直在一起,这也是周静放心陆建平出野外的原因。
他们两个在外面也相互有个照应。
第一个钻孔底下九百米矿石品位很高,韩青根据钻孔的倾斜度,再加上隔壁国有矿区的资料,结合后很快就确定了矿体的成型带。
连着五六个月的时间,一共下了十几个钻孔。
钻探队来一趟不容易,韩青让陈建国开车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矿区搭帐篷下钻。
几个人是分工行动,没有一个闲人。
2000年五月份,韩青两个矿区探矿权转采矿权。
矿区很快建起了简易的宿舍和厂房,他们的目的明确,在当地招的工人,直接配合当地政府的政策开挖。
孙富贵这边,因为乱采乱挖,已经被征地政府下了几次整改通告。
看到隔壁韩青的矿区发展的速度很快,孙富贵气得将面前图纸撕了个稀巴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孙富贵一发疯,韩婷就吓得大气不敢出。
她怕自己一张嘴,孙富贵又怪她偷来的图纸不对。
这两年她在孙富贵身上也捞到了不少好处,现在是真的很想从他身边逃走。
她怕他找不出来矿,有一天把自己手里的钱都要回去。
可是现在她不好说。
她想找个机会从这里溜走,这都两年了,孙富贵这矿能不能找出来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天晚上,孙富贵将韩婷压在身上来回折腾,就像是故意撒气似的。
韩婷在心底里暗骂一声变态,也只能咬牙隐忍。
“哥,你能不能轻点儿?”
孙富贵掐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贱人,我现在看你是给谁都抛媚眼是吧?
我告诉你韩婷,你要是敢在我眼皮底下勾引别的男人,老子一定让你后悔。”
“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心里就你一个人,不然我都拉下这张脸去给你拿图纸了。
你说好要帮我对付韩青那个贱人的,但你现在啥都没做。
哥,你不能这么想我,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最近就是很想我妈,要不我回家里去看看再来找你吧。”
孙富贵抬手在韩婷脸颊上轻轻拍了两巴掌。
“你说啥?就你这点小心思,你以为能骗得过我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是想从我身边逃走是吧?”
韩婷心虚,但说惯了谎言的人最善于的就是伪装。
“孙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我都好久没见我妈了,我想回去看看她,实在不行你找个人跟着我行不?”
孙富贵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找个人跟着你,万一你们搞在一起了怎么办?”
玩笑话归玩笑话,孙富贵是真的觉得要是派个手底下的人跟着她,她真能勾引自己的小弟。
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找矿上,暂时没心思跟她玩。
她要走就走呗,有钱还怕没有女人吗?
事情结束后,孙富贵大汗淋漓,刚从韩婷身上下来,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口就是小弟着急的声音。
“孙哥,出事了,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这个节骨眼上,孙富贵一脸不耐烦,他气呼呼从床上爬起来,言语中是控制不住的烦躁。
“怎么了?
大晚上这个点跟催命似的,是死人了还是咋了?”
门口的人道:“大哥,是真的死人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孙富贵和韩婷互看了一眼,他瞬间慌了。
妈的,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死人了?
这破事儿是真的让人烦都烦死了。
孙富贵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下来,他回头对韩婷说道:“门锁好你先睡。”
韩婷点了点头,心里更慌了。
这可怎么办,这里都死人了。
这种地方就不是人待的,再待下去她早晚也得搭进去。
韩婷越想,逃离的想法就越严重。
孙富贵一边走一边穿衣服,他问身边的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哥,是放炸药的人没注意到里面的工人,四个工人被炸死在里面了,现在咋弄?”
孙富贵一听更烦了,他朝着一旁吐了一口唾沫。
现场有些血腥惨烈,这小弟都看害怕了。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孙哥,这事儿该咋办?”
孙富贵也是第一次搞矿,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但通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是可以解决的。
他骂道:“我哪儿知道要怎么办?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他只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传出去,那就真的完了。
要是被国土部门的人知道,他这矿区就别想继续干了。
他妈的,这事儿怎么就偏偏落到自己身上了?
隔壁韩青怎么就没遇到这种事儿?
孙富贵停下脚步,手也在发抖。
他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原地猛地抽了两口,扔掉手里的烟头,对面前的人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这人将脑袋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