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松钰等人才敢露出头来,白墨也才放心让楚幼宜出来。
李建远十分愧疚,毕竟这里的城防交由他来负责,没想到百般严谨之下竟是还有了漏洞。
“对不住,丞相,在结束之后我一定严查大军,绝不会再出半点差错。”
“将军不必如此,千防万防暗箭难防,更何况西启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苦于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如今他们也明白想要暗杀成不了,也不会再有其他动作了。”
苏松钰还算镇定,并没有任何异样。
李建远由衷的佩服。
他之前就听自己的父亲李老将军说过,苏松钰虽然一直窝在这风云城内,但只要上了朝堂,就如同武将附体,绝不会有半点退缩之意。
一身正气凛然,是凤吟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当初李氏还不曾与白程订亲前,其实李老将军最属意的还是苏松钰。
为了这个事,白程到现在还跟苏松钰暗地里较劲。
到了边境处,远远的就看到西启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站在正中间的,是西启的太子,楚雄安。
楚幼宜皱了皱眉,竟然是他!
自小就与楚雄安不对付,楚雄安更是经常
仗着自己的太子只为欺负楚幼宜。
那个时候楚幼宜在西启当中还没有这么高的地位,西启的皇上也是儿女众多,并不把这个女儿放在眼里。
楚幼宜是通过自己的手段一点点爬上来的,可是这楚雄安却依旧是西启的太子。
没有人的地位能够超越他。
所以,在楚雄安面前,楚幼宜始终都是卑微的。
楚雄安体格强壮,站在那里人高马大,可仔细瞧着确实有些蠢态。
李建远与白墨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不能够与苏松钰一起前去签订条约,只能派两个手下跟随。
李建远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丞相,西启那边阴毒狠辣,您一定要小心行驶,必要的时候拿出来防身。”
苏松钰接过匕首,“多谢将军。”
说完,苏松钰便带着匕首与条约前行。
楚幼宜被白墨带着跟在了后面,间距有些远,足够再有突发情况的时候将人带走。
李建远远远的瞧着,心里却总是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不安的情绪十分强烈,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松钰已经走上高台,一步步走到楚雄安面前。
“凤吟丞相苏松钰见过太子
殿下。”
楚雄安也象征性的回了一礼,“早就听闻凤吟有一才子,名为苏松钰,今日一见,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殿下谬赞,公主已经在堂下,不知殿下可否要近观?”苏松钰侧了下身子,让楚雄安远远的瞧上了一眼。
楚雄安却冷冷的笑了声,“这个妹妹从小就爱给我们惹祸,如今倒是知道怕了,给贵国造成的麻烦,本宫在此致歉了。”
“原本也是两国之间缺乏沟通,如今误会解开甚好。”苏松钰说着便拿出了条约,“殿下,请。”
楚雄安倒是也没有耽搁,提起笔就在条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这三座城池的地契,还请丞相过目。”
苏松钰双手接过,却认识地契无疑。
苏松钰嘴唇微弯,他身后的两名士兵也放下心弦。
总算是签下停战条约了。
这样一来,两国之间不用开战,他们也不用日日驻守在边关,这里的百姓也能够安心的回来,继续过日子了。
苏松钰将条约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折好,随即对白墨挥了挥手。
白墨在当下也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终于结束了。
李
建远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地契拿到手,停战条约也签署完毕,现在只要将楚幼宜交给西启就结束了。
白墨解开了楚幼宜的绳索,“公主,请吧。”
楚幼宜揉了下自己的手腕,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她快步的朝前走着,就在她即将要踏上高台的时候,谁也不曾注意,站在最上面的西启太子楚雄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松钰此刻也完全放松下来,他背对着楚雄安,本打算走下高台将楚幼宜送过去。
却不料,一把尖刀忽然刺入了他的后心,而握着尖刀的手,与正是楚雄安!
苏松钰看着自己胸膛的血,他的血已经染红了地契跟条约,那上面还有他方方正正写下的名字。
苏松钰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明明都已经签下了名字,楚雄安怎么能忽然毁约?
苏松钰张了张嘴,他想告诉白墨带着除由于离开,可他根本说不出话。
楚雄安手中的刀又深了几分,站在苏松钰耳边轻轻道:“丞相大人,你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护在苏松钰身边的那两名侍卫也在这瞬间被抹了脖子,一起倒在地上。
楚
幼宜愣了下,随即便有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将她带走。
白墨与李建远神色一凝,刚要带着身后的大军冲上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
“李将军,小白将军,你们不用挣扎了,如今已经是瓮中之鳖,活不了多久了。”楚雄安一脸阴险的看着台下的二人。
李建远与白墨背靠着背,看着周围围着自己的大军。
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们不是西启的人!”李建远冷声喝道。
白墨这时才惊觉,“是阎魔军!”
一个身穿玄色铠甲的男人从包围军中走出来,“李将军,好久不见,今日可还安好?”
“明澈!竟然是你!”
明澈,是当初明殊的手下,那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重用,毕竟明殊的身边都是冷门侍卫。
他也是常年都守在边境的,并不曾回过凤吟城。
只是曾经与李建远有过几次照面,接触的并不多。
当初明家倒台的时候,他卑躬屈膝,将自己摘除在外,再加上明殊也的确不曾亲近,皇上也就不曾追究。
没想到,他竟然会谋反!
明澈笑了下,“不要这么惊讶,我本就是家主的亲信,只是你们谁都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