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最爱的女人,为什么他要放手!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看着刘嫣,“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别乱想,就留在这好生休息,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他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狼狈地逃走了。
即使他竭力掩饰和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却依旧控制不住疼痛和酸涩。
看着李斯年落荒而逃地背影,刘嫣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忍冬正好进屋,看到刘嫣吐血,吓得花容失色,她冲上来扶住刘嫣摇摇欲坠的身体,“娘娘,娘娘,你可别吓奴婢啊!”
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刘嫣惨
然一笑。
为什么,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感情的沉疴终是不能痊愈。
闭了闭眼,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终是承受不住悲伤的重量,流下了一滴泪。
眼泪垂落在衣襟上,倏地渗入其中,洇湿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刘嫣轻轻的低喃着。
一阵风吹过,只剩下风铃的声音在回应着她。
刘嫣伸出手,想抓住它,可惜它还是从指缝间溜走。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案前,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送到神农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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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鸟啭莺啼。
鲜血染红了刘嫣身下的那丛落花。
她全
身发寒,茫然地看着那团红,干涩的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忍冬看到地上的血迹,高声叫起来:“快来人啊,娘娘要生了!”
迎春闻声跑来,慌得不行,赶紧招呼人去唤太医,她和忍冬一道扶着刘嫣往回走。
再继续在这里站着,怕是会一尸两命。
刘嫣只着一身素色单衣躺在床上,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急促的喘着粗气,剧烈的阵痛让她的脸色雪白,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黑发黏腻的粘在苍白的的脸上,整个人如水洗一般。
忍冬的心都揪起来,她不停地给刘嫣
擦汗,口中安慰道:“娘娘,坚持住,奴婢已经差人去请皇上过来了。”
刘嫣昏昏沉沉地问了一句:“他会来吗?”
忍冬忍住了眼眶里的泪,点点头,将刘嫣的鬓发掖到耳后,笃定地说:“会的,陛下一定会来的。”
“啊……啊……”又一次强烈阵痛袭来,刘嫣觉得自己体内的骨头全部都裂开一般,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刘嫣猛地抬起上身,然后又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力的坠落,她干涩的双唇微张,剧烈地喘息着,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一波刚结束,另一波又开始了,好像没有尽头的折磨
,让她筋疲力尽。
“吱呀!”蓬莱宫的殿门被人从外推开,顿时一股风钻进殿内,让本就全身汗透的她觉得一股冷意渗入骨髓。
门外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忍冬心头一紧,迎春瞬间屏住呼吸。
她无力的转头,是他来了吗?
门外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迎春大喜:“齐大夫!”
她忍痛想要起身,但又一阵剧痛袭来只好放弃,强忍着痛意打起精神道:“师兄,你终于来了……”
“怎么样?”齐耀堂刚从南方回到神农谷,看到刘嫣早前寄给他的信便马不停蹄地急赶来。
一来,就是这种棘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