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微微的点头,然后让对方离开了,但是心里却开始翻涌钟毓的话,叶凡已经起来了,四年前他主动要求外放去了外地,这四年据说县令做的不错,政绩很好,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再做两年就满了两届,到时候肯定会往上提的,之后再做个两届,回京是妥妥的,到时候也不过才十几年的功夫而已。
而叶弘说不定已经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之所以不拆穿,一方面是怕叶彭氏伤心,另外一方面恐怕还有帝后的原因吧?
忽然他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自己放弃了一切抓住的这些东西,在外人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而此时的钟毓,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摘了面具换了一张脸后,就那么上了街,很快就到了一所宅子的后门,不过,也只是看着那围墙发了一会呆,这才转身离开。
那里是柳家的后门,当初,他就是从这里进去,然后进了那个小庶女的院子的。
“终究还是让你离开了。”钟毓的手里多了一颗珠子,但是忽然脸色一变,“怎么会?”当初他给了柳俏儿一个阴阵镯子,就是为了能随时找到她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执意带走
她的原因,可是此时,他竟然发现根本就无法联络上那镯子了,也就是说,他竟然失去了对那个女孩的控制,这怎么可能?
又试了一下,这才发现的确是联络不上了,这就说明柳俏儿手上的阴气镯子已经被人取下来了,而且,那阴气甚至都被人消灭了。
脸上顿时戾气一起,将手里的珠子直接给捏爆了。
正在皇宫里到处溜达的白斩忽然感觉胸口的地方停滞了一下,抬起小手按了一下后,撒腿就跑。
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急忙跟上:“小公子,慢点。”
宫里都知道帝后收养了一个小孩子,皇后还收了他做徒弟,还专门拨了一个宫殿给他住呢,伺候的人都挺小心的。
白斩其实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白天当人,可以享受人家的各种美食美景,而晚上他可以当鬼,鬼王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此时,他竟然觉得难受了,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白斩冲进了乾坤宫,“我觉得要出事儿。”
初夏正在检查孩子们的功课,三岁后就开始启蒙了,三个崽子一起启蒙的,老三就不用说了,虽然才三岁,但是对于于海昌讲的东西,都
能很好很认真的完成,写字也是认认真真板板正正的,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神童。
初夏这个当娘的每次都很欣慰。
但是,再看其余的两个,就有种要心梗的感觉了。
老大练武没问题,现在就能蹲一个时辰的马步了,但是读书写字就差强人意,虽然缺胳膊少腿的,但是好歹能知道那是写的大字,能看出是个字。
唯有她那宝贝闺女,练武的时候,不是偷懒就是偷懒,写字的时候不是糊弄就是糊弄,反正初夏是看不出她到底写了些什么,每张纸都是一滩墨汁儿。
之前让他们跟着玩的时候,也没看出这个闺女这么没有读书的天分啊,感觉还是挺聪明的呢。
不过那时候也没真的让他们写大字。
“那墨汁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啊?”银子还振振有词。
“那你就不能少蘸点?”初夏跟她讲道理。
“可是少蘸点的话,就要不停的蘸不停的蘸,很累的。”
初夏:……
心累。
“师父……”
就这样,白斩算是拯救了初夏的心脏。
“娘啊,白斩哥哥来找你了,肯定有事儿,你就先忙吧,我走了。”银子说着将自己的大字划拉
起来,抱着就跑。
初夏扶额。
蓝影噗嗤笑了,自家主子可谓是万事难不倒,但是就被自家小主子给难倒了。
“师父,我忽然觉得不舒服。”白斩已经跑了进来。
“哪里不舒服?”初夏皱眉,扫了一眼白斩,“是那团阴气。”
“什么阴气?”
“记得当初柳家的丫头被钟毓戴了一个阴气镯子,当时我将镯子融了,那股阴气让你吞了,原本是让消化后可以凝实身体的。”
“但是因为要浪费功德,所以一直没用。”
“钟毓来了京城了。”
“什么?”白斩一愣。
“东阳。”
“属下在。”东阳急忙走了进来。
“钟毓来了京城,派人查,暗查吧。”初夏的脸色微沉,“他很可能易容,多加留意。”
“是。”东阳急忙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那师父,我这……”白斩捂了一下胸口。
“你身上有他的阴气,我担心东阳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他。”初夏一张符纸打到了白斩的脑袋上。
顿时一股黑气从白斩的眉心处钻了出来,不过钻出来后很老实,就安静的盘在空中,一动不敢动。
“我竟然没能消化了这玩意儿。”白斩感
觉有些受打击。
“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初夏嗤笑了一声,“你现在不过是个鬼王,而这些阴气,起码是七个以上的鬼王的阴气炼化而成的,这么短的时间,你吸收不了不是太正常了吗?我当时也是高估了你了。”
白斩:……
有被打击到呢。
初夏伸手将那阴气捏在了手里:“你的主人来了,你激动了吧?”
那股黑气扭动了几下。
“行吧,本宫放你去找你的主人。”初夏说着,咬破了手指,将一滴血抹在了阴气上,“现在,去吧。”
那阴气在空中停留了一会,然后就真的飘走了。
钟毓从柳家离开后,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但是总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尤其当看见自己之前炼化的阴气回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更是知道不好了,急忙召集人离开。
然而,也就刚离开了京城十几里而已,就被人拦住了。
“无双公子,别来无恙啊。”南逸臣牵着初夏走了过来。
“见过帝后。”钟毓冲着两个人一抱拳,“好久不见啊。”
“来都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呢?”南逸臣看着钟毓,“总得让朕尽一下地主之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