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铜钱落地声,在静谧的车厢内回荡,始皇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微微倾身,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轻声问道:“国师,此番占卜,卦象所现,吉凶如何?”
北冥烨看着三枚铜钱,随后抬头说道:“泽地萃卦,乃是人才汇聚,吉兆中隐含着一丝不祥。此卦象喻示着精华汇聚之处,如同甘露滋养万物,草木因此生长茂盛,群英荟萃,国家昌盛之兆。然而,君子观此卦,亦需警惕洪水横流、祸乱丛生的可能,故而应未雨绸缪,修治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一旁的赵高,脸色阴沉,不时地扫向北冥烨。
心中暗自盘算,对这突如其来的卦象充满了戒备与不满。
始皇帝闻言,手指轻轻拂过胡须,说到:“若能寻回九鼎,些许变故,也是无妨。”
北冥烨目光转向赵高,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问到:“中车府令大人,您向陛下禀报九鼎下落,不知可有更详尽的消息?为何连我羽林卫都未曾得知此事?”
赵高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向始皇帝答道:“陛下,奴婢只是转述泗水郡郡守的急报。当年昭襄王命人运送九鼎,不幸途中遭遇变故,九鼎落入河中。幸而有一士兵幸存,他知晓九鼎落水的大致位置。”
此言一出,车厢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始皇帝也露出了疑惑之色,目光在赵高与北冥烨之间徘徊。
赵高急忙辩解道:“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听泗水郡郡守所言,至于卦象所示,奴婢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正当北冥烨欲进一步追问之际,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嘈杂的喧闹声,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
始皇帝面色一沉,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猛地掀开车窗,向外望去,同时沉声喝问:“蒙毅何在?外间何事如此喧哗?”
蒙毅骑马疾驰而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陛下,队伍在江边稍作停留时,突遇一神秘老者,他留下了一件奇异之物后便如同鬼魅般消失无踪,此事引得周围一阵骚动。”
未几,蒙毅轻挥手势,一名大秦士兵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璧,步伐稳健地来到马车旁,小心翼翼地将其呈给蒙毅。
北冥烨立于一侧,同样被这未知的奇物所吸引,目光紧随着玉璧的移动。
蒙毅接过士兵手中的玉璧,动作谨慎,随后登上马车,双手恭敬地将玉璧递到始皇帝面前。
始皇帝缓缓抬手,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玉璧,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玉璧之上。
紧接着,他的脸色骤变,由白转青,神情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恍惚。
北冥烨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而果断地伸手,一把将玉璧从始皇帝手中夺过。
细看之下,只见玉璧表面,竟赫然刻着五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今年祖龙死”。
这行字如同利刃,直刺人心,让北冥烨与蒙毅心中大惊失色。
只有一旁的赵高装模作样的赶忙扶住始皇帝的身体。
此时,始皇帝的状态愈发令人担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涣散,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吞噬。
北冥烨见状,迅速从袖中取出几枚精致的银针,手法娴熟地扎向始皇帝的气海、涌泉、人中三处大穴。
随着银针的刺入,一股清凉的感觉穿透了始皇帝的全身,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意识也缓缓回归。
始皇帝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沉重:“此玉璧,乃是朕多年前为祈求河神庇佑而亲自祭祀,并投入江中之物。未曾想,今日竟会在此重现。方才朕凝视这玉璧,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侵蚀着我的身心,令我无法自持。”
言罢,蒙毅向北冥烨问到:“国师大人,此玉璧之上所刻之字是何意思。”
北冥烨看着手中的玉璧,立刻想到历史上的玉璧事件,缓缓说到:“祖,始也;龙,人君像;是谓始皇也。”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一旁的赵高缓缓说道:“莫非是有天意诅咒皇帝陛下,冒然占卜九鼎所在?触犯天怒。”
始皇帝也说到:“难道真是上天欲迁怒于朕,窥探天机。”
北冥烨说到:“中车府令大人言重了,皇帝陛下也不必忧虑,以我看这玉璧有些蹊跷,并不像诸位想的那样?”
始皇帝问到:“有何蹊跷?”
北冥烨说到:“依我所见,此玉璧虽与当年皇帝陛下祭祀之物相似,倒未必就是原物,而是被人施加诅咒,因此才会使陛下不适。”
随后转头看向赵高说到:“中车府令大人常伴皇帝陛下左右,这玉璧真的是皇帝陛下当年祭祀之物吗?”
赵高面色微变,说到:“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奴婢伺候皇帝陛下多年,怎会认错,如果不是当年祭祀之物,难道是有人想要陷害皇帝陛下?”
北冥烨冷冷一笑说到:“中车府令大人心中所想,在下不敢轻易猜测。”
说着北冥烨向始皇帝拱手行礼说到:“陛下,可否让臣将此物带下去,细细查看?”
始皇帝身体依旧有些许虚弱,说到:“就依国师所言照办。”
得到始皇帝的许可,北冥烨转头向蒙毅命令到:“蒙毅,传令下去,从此刻起,所有人不得靠近皇帝陛下。”
赵高闻言,脸色骤变,声音中夹杂着不满与急切立刻反问到:“国师大人此举是将奴婢也排除在外吗?”
北冥烨说到:“为陛下安危,大秦千秋,以防万一,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也包括中车府令大人。”
赵高听后,心中大为恼怒,忙向始皇帝求到:“陛下,奴婢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国师此举,实为不视陛下信任,而肆意妄为。”
始皇帝闻言摆了摆手,有些愤怒向赵高说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