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烨离开之后,准备与始皇帝东巡的队伍前往汇合。
黄昏降临天色渐暗,北冥烨行至一林间小道,暮色已经笼罩四周,这时林中树叶无风自动,接着周围的世界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抽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两色。
北冥烨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这是阴阳家的惯用招数,朗声说道:“不知是哪位阴阳家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林间一阵轻微响动,只见一位女子身着素衣,气质脱俗缓步走来。
女子向北冥烨说道:“国师大人,久违了,我家东皇大人有请,还望大人移步。”
北冥烨点头答应,随女子引领穿过林中,直至一处隐秘一间小屋前。
推开屋门,一股淡淡的松香扑面而来,看见一个年纪轻轻,面容清秀,尚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坐在屋内中央。
女子掩门在屋外守候,少年见到北冥烨,面带笑意的说到:“国师大人事务繁忙,今日邀此一叙,不知是否太过冒昧,还望见谅。”
北冥烨步入前去,与对面席榻上缓缓坐下,目光中闪烁着好奇问到:“听闻阴阳家新任掌门东皇大人,年轻有为,今日方才一见,请问阁下是?”
少年微微一笑,说到:“国师大人多年未与我阴阳家打交道,自然不认识在下,但在下却认识国师大人,在下是先师东皇大人邹庆的关门弟子—姬阳,新任阴阳家掌门东皇之位的继承者。”
北冥烨闻言,说到:“奥……我听过你,当年邹庆前辈生前多次向我提起过,他收得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没想到就是阁下,幸会幸会。”
姬阳笑着说到:“先师器重,临终前,将阴阳家交付与我,继任掌门东皇之位。”
北冥烨说到:“东皇大人虽年轻,但邹庆前辈能将阴阳家掌门东皇之位传授与你,想来必有过人之处,不知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姬阳突然面色凝重,沉声说到:“先师宾天之时,曾托我秘密调查阴阳家禁术“阴阳离魂咒”失窃之谜,经过多年探查,现在已经有些许眉目,只是此事如今牵扯帝国之人,国师大人与我阴阳家关系密切,特来询问,顺便告知国师大人多多留意。”
北冥烨闻言,赶忙行礼谢道:“多谢东皇大人,只是,这禁术失窃,究竟是何人所为?”
姬阳轻叹一口气,稍显遗憾的吞吞吐吐说道:“国师大人清楚,阴阳家自掌门东皇之下,另有两大护法与四位长老。”
北冥烨闻言心中疑惑,问到:“阴阳家两大护法一阴一阳,阴为月神,阳为羲和,不知东皇大人,这盗取禁术的人是两位护法还是四位长老?”
姬阳缓缓说到:“盗取禁术之人是我阴阳家护法羲和,当年先师器重与我,羲和大人心生不满,遂盗取阴阳家许多秘术消声觅迹,尤其是这“阴阳离魂咒”,此禁术阴狠至极,夺人精气,视作傀儡,阴阳家先祖视为此术太过阴暗,将其列为禁术,不许阴阳家弟子修习。”
北冥烨心中一惊,暗自思索,如果按姬阳所说,羲和潜伏在大秦朝堂,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对公子扶苏以及始皇帝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赶忙问到:“那东皇大人可探查到阴阳家的羲和大人隐藏在大秦何处?”
姬阳面色沉重,说到:“在下多方探查,羲和大人一直隐秘踪迹,在下还是通过卜算当得知,羲和大人如今似乎是帝国咸阳宫内一名宦官。“
随后接着说到:“在下本想进一步确定其身份,只是所卜之卦象却有些看不懂。”
北冥烨忙问到:“是何卦象。”
姬阳回答到:“震上乾下。”
北冥烨闻言,心中一惊:“良莠不齐,上下不分,此卦是天下大乱之兆?”
姬阳说到:“正是,所为帝王(者) 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虫寅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
“莫非这羲和大人如今有覆灭大秦,自己称帝之意,潜伏于咸阳宫中?”
北冥烨听到姬阳的猜测,心中立刻想到一人,急切地说到:“东皇大人所说的窃取“阴阳离魂咒”的羲和大人,我倒是想到一人。”
姬阳赶忙问道:“国师大人所想到的人是谁?”
北冥烨回答到:“中车府令,赵高。”
姬阳说到:“赵高?那国师大人可愿帮我阴阳家?”
北冥烨疑惑的问到:“东皇大人想让我帮你除掉赵高吗?”
姬阳说到:“正是,这也是在下今日邀请国师来此的目的。”
北冥烨一脸不可置信的说到:“如果真如东皇大人所言,赵高潜伏于皇帝陛下身边,不必东皇大人说,我也会动手只是我有些不理解,按道理我我与赵高同朝为官多年,为何始终看不出他有任何武艺的踪迹呢?”
姬阳解释到:“国师大人大人有所不知,羲和此人身为阴阳家护法,实力恐怕与我在伯仲之间,此人虽不善占星卜卦,但却深得阴阳家绝学精要,犹擅长操控心智,施展幻术,隐藏自身,所以可能国师大人也无法察觉。”
北冥烨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若不确定我们可以暗中试探一番,一切便可知。”
姬阳点头说到:“羲和大人心思缜密,不到万不得已,恐怕难以露出真实身份,在下为国师推荐一人,她可以暗中帮国师大人。”
说着,便呼唤向门外守候的女子进来:“国师猜测羲和大人是皇帝陛下身边中车府令赵高,但是羲和大人如今隐藏身份,就请月神你前去帮国师大人暗中试探一番。”
月神点头答应,几人寒暄一番,姬阳本欲留北冥烨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北冥烨拒绝到:“当下皇帝陛下身边只有蒙毅一人可信的过,如若赵高真是阴阳家羲和,那我万万不能继续懈怠,必须尽快回到皇帝陛下身边。”
姬阳说到:“国师大人,说的有理。”
随后看向一旁的月神说到:“既如此,你与国师大人就速速出发吧。”
说罢两人离开小屋,趁着夜色,向始皇帝东巡队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