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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相依为命的莫衣和小绿儿

    百里洛陈见天幕场景,喃喃道:“这应该是陛下登基前几年,那一年,北离各皇子之间内斗不止,加上南决和北蛮入侵,以及爆发旱灾,水灾,无家可归之人有数十万之众!可谓是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而北离各处,也有不少老人回想起三十五年前那段岁月,纷纷叹息,更有不少人流下眼泪,似是在回想那段不堪往事,以及饿死,冻死的亲人~

    而其他年轻人则是困惑天幕中的两个孩子是谁的时刻,小男孩身侧浮现出一个人名儿:‘小莫衣’,小莫衣旁边的女孩儿头顶的是‘小莫衣的妹妹,小绿儿’。

    “莫衣?”浊清大监眉头紧蹙:“是他小时候?,哼,杂家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莫衣回头望向天幕,眼眸一动,眼神微红:“小绿儿~”

    齐天尘本想给太安帝解释一番,但看到天幕后,对着太安帝道:“陛下且看~可千万要慎言。”

    “慎言?”太安帝顿时一愣,见齐天尘不停给他使眼神暗示,他忽然心惊道:“难道这个莫衣比国师厉害,不知和学堂李先生对战,孰胜孰负?”

    【小莫衣闻声停下脚步,微微一颤,心中像被什么猛然揪住,酸涩难忍。他紧咬牙关,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小绿儿,别睡,阿爹阿娘就在这座城里。这里有亲戚,还有阿爹的朋友,他们一定来这里投奔了,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他的声音虽初听很坚定,但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

    【小莫衣踉踉跄跄地来到一座破败的屋前,风从破碎的窗户中呼啸而入,带起地上的灰尘。他轻轻放下已经疲惫不堪的小绿儿,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力气大了弄疼了小绿儿。然后,四处寻找了一些枯干的稻草,给小绿儿铺好地铺,再用尽力气升起一堆篝火。】

    【火光映照在小绿儿瘦削的脸上,她看着忙碌的哥哥,忍不住抽泣出声:“哥哥,小绿儿知道,阿爹阿娘不在这座城里了……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小莫衣听到妹妹的话,身躯微微一僵,却并未回头。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无比坚定的力量:“不,他们在。你要相信哥哥,他们一定在!”】

    【小绿儿伸出那双瘦小如柴的手,眼中泪光闪动,她哽咽着道:“阿爹阿娘已经死了,哥哥……你亲手把他们埋了,我都看见了……”】

    【小莫衣的身体骤然一顿,心里似乎被什么重重击中,像是终于承认了某个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他缓缓抬起头,与小绿儿的目光交汇,看到她眼里的悲伤和痛苦,那本该天真无邪的双眸里,盛满了她年纪不该承受的绝望。】

    【小莫衣沉默片刻,最终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小绿儿。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是……他们走了,永远都回不来了。我把他们葬在了咱们家的后院。从今以后,就只有我和你了……但你放心,哥一定会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火光摇曳,照在兄妹二人的身上,影子拉得格外长。小绿儿望着瘦弱的哥哥,听到他饿得发出咕咕的肚鸣声,而自己早已饿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依偎在哥哥怀中,怯生生地抬起头,轻轻扯住小莫衣破烂的衣角,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蚊鸣:“哥哥……你把我卖了吧,卖了我,你就能换些粮食吃了……”】

    【“你说什么?”小莫衣猛然低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紧紧抓住小绿儿的手,声音因情绪的波动而有些发颤:“小绿儿,你胡说什么!哥哥怎么可能卖了你?哪怕我们再苦再难,哥哥也绝不会抛下你!我们一定会一起活下去,绝不会分开!”】

    【小绿儿望着哥哥,泪水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打转,显得格外无助与凄凉。她小小的手紧紧攥住小莫衣的衣襟,声音颤抖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可是……我不想让哥哥陪着我一起饿死啊……”】

    【听到这句话,小莫衣的心猛地一痛,像是被刀狠狠划了一道。他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深深吸了一口气,硬逼着自己表现得坚强一些:“别说傻话了!哥一定会找到吃的,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哪儿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他说完,不等小绿儿回答,便匆匆起身,小莫衣凝视着小绿儿瘦弱的身影,脱下自己满是补丁的外衣,轻轻披在小绿儿身上,他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小绿儿的头:“千万不要出来,听到没有?哥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目光坚定,转身离开那间破败的小屋。火光在他瘦弱的身后摇曳,那小小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外面寒风如刀,卷着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刺得小莫衣几乎站立不稳。他缩紧身体,冒着风雪穿行于街巷之间,四周皆是行色匆匆的百姓。有人穿着厚重的皮裘,有人则如他一般,衣衫单薄,几乎抵挡不住严寒。他走到一间酒楼门前,闻到里面飘出的肉香,肚子禁不住发出“咕咕”的响声。他咬紧牙关,低声乞求:“您好……能不能给我一点剩菜剩饭?我妹妹快要饿死了……只要能给我一点,我可以帮您做任何事。”】

    【酒楼伙计打量着眼前这小乞丐,满身污垢的样子让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挥手不耐烦地喝道:“滚!我们这里不是施舍的地方!”】

    【小莫衣脸色苍白,双拳紧握,屈辱与无奈一齐涌上心头,却无处发泄。他抬脚离开,继续挨家挨户地走访那些曾经受过他父亲恩惠的大户人家。】

    【终于,他站在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颤抖着抬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面容冷漠的中年人。他斜睨了小莫衣一眼,不屑地问:“你找谁?”】

    【“我……我是莫家的孩子,叔叔,我,莫衣~以前我爹爹曾经帮过你们家……借过钱给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我妹妹她……”小莫衣话还未说完,中年人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莫家?你们家早完了,别来这里讨饭!我们家可没欠你们银子,滚滚~”】

    【话音未落,中年人“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冰冷的铁门声在风雪中回荡。小莫衣怔怔地站在门前,心如刀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冰冷的疼痛却似乎麻木了他的感知。】

    【漫天的雪花静静地落在他肩上,仿佛连苍天都在嘲弄他和在破败房间内苦苦等待,担忧万分的小绿儿。小莫衣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嘴唇已经干裂得发紫。脑海里,小绿儿那柔弱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哥哥,你把我卖了吧……”】

    【“不!我一定能找到吃的!我一定会!”小莫衣咬紧牙关,低声对自己说道,随后毅然转身,继续走向前方。】

    【风雪愈发猛烈,几乎将他全身包裹,然而小莫衣的步伐却从未停下。】

    【他走遍了城里上的每一个角落,求遍了所有曾经与他们家有过交情的人,但所有回应都是冷漠无情。失望的心情越积越重,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家包子铺上。肚饿难忍的他,心一横,趁着店家不注意,伸手抓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拼命地向前跑去。】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哪里跑得过大人的追赶?片刻之后,小莫衣被抓住,遭到一顿痛打。尽管如此,他依旧死死攥住手中仅剩的半块包子,任凭打骂也不肯松开。】

    【浑身伤痕累累的他拖着虚弱的身躯,颤巍巍地跑回破败的小屋。房外,小莫衣用雪擦干脸上的血渍,抬手看了看那半块已经冻硬的包子,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

    【刚一踏入屋子,小绿儿便从角落里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她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气色看起来与小莫衣离开时判若两人。】

    【“嗯?小绿儿,你……怎么……”小莫衣看着妹妹,心中充满疑惑。】

    【小绿儿从篝火旁取出一块破布包裹着的东西,兴奋地解开:“哥哥,刚才有个好人经过,给了我两张大饼!我已经吃了一块,这块是留给你的,快趁热吃吧,真的可香了!”】

    【小莫衣看着小绿儿满脸的喜悦,愣了一下,随即走过去坐下,将那张热腾腾的大饼三两口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手中那半块冻硬的包子也没留下。小绿儿在一旁静静看着,笑容满面。】

    【“等明天雪停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小莫衣躺在干草,透过破烂的屋顶看着黑黑天,“我记得小时候阿爹带我去过城外,那里有条河,还有山,哥会抓鱼给你吃,抓鸟,抓兔子,等这个冬天一过,一切都会好的。”】

    【小绿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小绿儿相信哥哥。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哥,小绿儿有点困了,我先睡了哦。”】

    【她话音刚落,便安静地抱住小莫衣,缓缓闭上了双眼。然而,不一会儿,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双手不知不觉滑落。】

    【小莫衣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急忙扶起小绿儿,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声音渐渐变得急切:“小绿儿,小绿儿!”】

    【“小绿儿!你快醒来!妹妹!”小莫衣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但小绿儿紧闭双眼,毫无回应。】

    【小莫衣抱着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悲痛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屋子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瘸腿的乞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怀中紧抱着小绿儿的小莫衣,叹了口气道:“孩子,你出去后,确实来了一个好人。但他只有一块饼,小绿儿为了你,磕了好几个头才讨得那张饼。我看她死去那样,应该是饿死的,想必是怕你挨饿,自己宁愿不吃……哎,真是傻孩子啊~”】

    【“你说,这世道,就是专门折磨苦命人,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子,大臣们,商贾之流,为了权力,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你争我夺,何曾真正想过底层老百姓的死活?你可别想不开啊,不要辜负了女娃娃的心~”说完,老乞丐拖着瘸腿,缓缓离去,留下小莫衣一个人,痛哭流涕,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