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
清浅愣了愣,看着此刻的南宫煜,是他平日里没有的沉寂,眼里的落寞越发深重了。
属实想不到南宫煜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竟说出了“思家”这样的话语,久久,他神情里伤感仍旧不减。
清浅转过身去,手扶上门。
“你干嘛去?”南宫煜看着清浅,现在外面到处是找他们的人,出去怕是不妥。
清浅回眸看着南宫煜,唇角向上扬了扬:“我饿了,去找些吃的,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些回来。”
“啧啧?这般好心?”南宫煜脸上升起质疑,比他谨慎的钟清浅竟为了找点吃的去冒险?
清浅脸色沉了下去:“爱吃不吃!”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关门关得利索,全程不给南宫煜一个温和友好的眼神。
“哎?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南宫煜眨巴眨巴眼睛,不愧是钟清浅,还是那么的喜怒无常,说变就变。
清浅出了门之后已然把自己当成了男子,走路大.大咧咧,动作油腻,既是装扮,便要扮得将自己骗过了才可。
直接寻着衙门去了,城里的事昨儿听小白说了个七七八八,寻思着在衙门定然是能找到老六的,清浅清楚,对于南宫
煜的交代,老六是不会违背他半分的。
还离着衙门一截儿,就看到老六和其他小跟班坐在衙门门口仰天锤地哭喊着,精力果真旺盛,果真尽职尽责啊。
清浅暗戳戳地走到老六旁边坐下,老六斜眼看了清浅一眼,这谁啊?灰头土脸的,长得一点也不秀气,这么个大老爷们眉眼怎么娘里娘气的?不认识,继续:“啊……我的公子啊,你去哪了?你快回来啊,别抛下我们不管啊……”一声更比一声大。
老六突然提高嗓门,这把清浅耳朵震了一震,喊了这么久还这么好精力,厉害啊,清浅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兄台,厉害啊!”
老六抹了一把泪:“你谁啊?”
清浅抬手摸了摸嘴边贴着的小胡子:“我是你们老大的朋友。”
老六警惕起来了,四下张望之后打量起清浅来,黑脸、小胡子、黑痣,脑海里闪过无数脸颊,硬是没有一张对应得上,带着疑惑:“你到底谁啊?再不说小心我喊人了啊。”
喊人?啊这!
这可把清浅整不会了,还真是只听南宫煜的啊。
清浅没办法了,一咬牙压低声音道:“这么说吧,你老大这会儿正占着我家房子,他让我来
给他找些吃的,他又不说喜欢吃什么,只让我自己来找,要是不合他胃口就要烧了我家房子,我这没办法了才来找您问问。”清浅说得一脸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好似真有那么一栋房子要被烧了一样、
老六眼珠子转了转,这似乎很符合他老大的作风。
“他啊,只喜欢自家厨子做的菜,外面的菜入不了他的眼。”老六语气可神气了。
嘴可真刁,清浅扶额叹息,总不可能跑去南宫家找吃的吧?
“老六,要不你们回去带些吃的来,这儿我给你们守着。”清浅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六,南宫煜救了她,她现在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还些恩情。
老六果断地摇摇头:“不行,我要在这儿等着我们老大,他不出来我绝不离去。”单凭眼前这不知道是谁的人说几句话就想让他走是不可能的,老六的底线就是他的老大,老大交代的事,他一定要做到,绝对不会让老大失望。
这怎么这么死板呢?清浅无奈叹息,只得换条路:“那除了家里的,外面的吃的还有什么是他看得上的?”
老六摇头:“没有!”休想套到老大的半点消息。
罢了!
清浅放弃了
:“你们继续,我走了。”清浅灰溜溜地起身,老六依旧没有半点挽留,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都出来了,清浅断然是不会空手而归的,今儿就不信弄不到南宫煜喜欢吃的东西了,不就是去他家吗?去便是了。
路过永安街时,这儿依旧热闹,这永安街果然不负夜城最繁华街道之称,街道两边摆摊的多是外地人,甚至外国人在街道上行走也只是件平常事。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夜城的牢房有问题。”
“听说了啊,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站出来说话了。”
“早就有人说过牢房有问题了,就是没人信,现在南宫小霸王出事了,才引起重视,人啊!”
听到路人的议论清浅思绪回来了,这才发现大伙儿都在讨论这事儿,南宫煜的人出马,果然实在。
“哎呦,我听说南宫煜只是进去看个人,就没了踪影了。”清浅跟上一群人插了句话。
“是啊,真是邪门了,肯定是牢房里还有什么后门。”
“以前就有人传牢房的后门专门用来处理非正常死亡的尸体。”
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背后阵阵发凉,已经入了牢房了,自由都没了,却还非正常
死亡,这背后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清浅眼瞅着差不多了,便打破沉寂发问道:“话说这南宫煜是去看什么人啊,竟是有去无回。”
“听说是个姑娘,可能是看上人家了吧。”
路人一句话差点给清浅噎住了,清浅本意是强调牢房阴暗,连南宫煜这样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可没想到大伙儿脑洞这般开阔。
“那姑娘据说来历也不简单,是钟家人。”
“这姑娘我见过,长得很是灵气,听说是……”说话那人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是钟楚知的妹妹。”
提到钟楚知,清浅不免心头一紧,夜城的人对钟楚知多少是有些忌讳的。
“钟楚知!”众人一听钟楚知,都不敢往下说了,赶忙转移话题,“你们知道那姑娘怎么入的狱吗?”
“这……”
提到清浅为何入的狱,大家都哑口了,看来是消息还没接受到,兴许是话题传播途中被人有意阻隔了。
“这位公子!”
就在清浅沉思时,身后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吓一激灵,平复了些许,才淡然地回头望去,此人慈眉善目,虽已是银发,可眼里还有光。
清浅记得这人,她当即礼貌道:“南宫老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