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很是郁闷,就连吃饭都不香了。
南宫煜今天就跟丢了魂似的,无论老六提啥都勾不起他的兴趣来,老六把花花抱来南宫煜旁边,南宫煜也只是随便摸了摸花花的头,就没后续了。
吃午饭时,南宫煜夹个菜都能发呆,看着他举着的筷子,许久落不下去,两眼放空的模样,南宫闲赶紧把喜欢的鸡腿夹到了碗里。
换做以前南宫煜早就吐槽南宫闲了,这次非旦没吐槽,还直接放下了筷子,这让南宫闲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他最终把鸡腿放到了南宫煜碗里。
“爹,我有个问题!”南宫煜双手杵着下巴,满眼的求知欲。
难得这么有求知欲,南宫闲搁下筷子:“说说看。”
南宫煜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组织了语言问道:“劫狱要怎么劫?”
南宫闲面色变得凝重:“闯进牢房,带走人。”
“我正有此意!”南宫煜点着头,不愧是他爹,不问原因就直接支招,想法还跟他的一样一样的。
“劫狱?”南宫闲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拍了一下桌子问道,“展开说说。”
南宫煜抬起碗随意地扒了几口饭,吃的很急促,这事他想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要是不做他会一直郁闷下去,以其想不通,
不如直接去做了。
“你要救清浅那丫头?”南宫闲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南宫煜停止了扒饭,是啊,是要救她,她不过是惩治了十恶不赦之人,为何不去追究那些恶人是听命于谁,而是去抓捕惩罚恶人的人呢?
“去吧。”南宫闲语气认真,清浅的事他听说了,南宫煜要去救,说明南宫煜已经有了自己的对善恶的判断了,那去做便是了。
得到南宫闲的肯定,南宫煜燃起了斗志,抬起碗里的鸡腿狠狠啃了一口。
午饭后,南宫煜带着老六他们气势汹汹地到了牢房门口。
吓得几个年轻的衙差一愣一愣的:“南宫少爷这是?”
南宫煜逼近看守牢房的衙差,对着他抬起了手,目光很是凌厉,衙差不敢与南宫煜对视,紧张地握紧了手。
“我要见钟清浅!”
南宫煜话音刚落就把手掌摊开了,一个钱袋子砸在了衙差胸膛上,衙差赶紧抬起双臂拥住钱袋子。
“公子这边请!”衙差点头哈腰地给南宫煜开了门。
夜城果真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方!
就一个衙差领了南宫煜进去,老六他们在牢房外守着。
牢房里就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到头,牢门用铁链铁锁锁着,牢房之间是土墙隔着,
牢房里堆了些干草,很是简单。
每一间牢房里的犯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有的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往外抓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有人靠着墙双目无神,有人蜷缩在角落里……
南宫煜的目光在每一间牢房里穿梭着,到了尽头时还没遇到清浅,这也才发现在尽头右边还有一条极窄的路,里面乌漆嘛黑的。
衙差上去点了蜡烛,这才看到小路进去还有一条长长的路,这里的门是铁门,锁门的链子和锁都比外面普通牢房的大。
一进入这里面就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这里的牢房里摆了各种刑具,有烙红的铁、带刺的鞭子、夹手的拶子……
被关着的犯人基本都被绑了起来,一个个囚衣上沾着一条条血迹,要么昏睡了过去,要么面如死灰。
走在悠长昏暗的走廊里,南宫煜的心紧了起来。
又有几个人能活着从这里清清白白地出去?
“公子,到了。”衙差停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门口。
南宫煜快速走去了牢房门口,见清浅还是穿着昨天带血的衣服,此刻正背对着牢门坐着,低垂着头,似乎很没劲的样子。
衙差很识趣地给南宫煜开了门,南宫煜进去之后他把门拉了起来,站在旁边等着。
“咳
咳。”南宫煜故意清咳了两声,可这么明显的动静,清浅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钟清浅?”南宫煜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清浅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动了动干涸的嘴巴:“来了?”
这时候了还端着呢?
南宫煜走去清浅对面坐了下去,这才发现她眼睫毛上竟结了一层薄霜,嘴唇冻得发紫,眼神也涣散了。
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却在见到南宫煜时强撑着睁大了眼睛,似乎要表现得很有精神一般。
南宫煜脱下了外衫披在了清浅身上,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清浅的脖颈,竟有些凉手,要知道夜城的七月可是最热的,这里就算再冷,清浅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啊。
南宫煜将手放在了清浅衣服上摸了摸,这才发现她的衣服竟是湿冷刺骨的,就像是冬天晾晒在外面的衣服一样……
清浅低垂着眼眸,昨晚她走得有多潇洒,此刻就有多狼狈,她不想让南宫煜来取笑她。
南宫煜给清浅披好衣服之后,正视着清浅,清浅却偏头看向了地上,她就是不愿让南宫煜看到她此刻落魄的模样。
看着清浅强装镇定死要面子,身子却不听话颤抖的模样,南宫煜鼻子重重得出了下气,展开双手将清浅拥入
了怀里。
这人怕不是个冰块吧,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窜进了怀里。
“南宫煜!你干嘛?”
清浅惊慌地推了推南宫煜,却没有推得开,身上窜进了一股暖意……
南宫煜将披在清浅身上的衣服拉好,语气淡淡地问了句:“钟清浅,来牢房游了一趟感觉如何?”
清浅也不再推南宫煜了,头靠在南宫煜肩膀上,只是冷冷一句:“还行。”
“这还行呢?你成啥样了?你自己有伤你不知道?”南宫煜服了清浅了,怎么这么傲娇呢?又不是没见过她跌倒的样子,这时候要什么面子啊?
清浅:……
清浅竟然没和他吵起来?南宫煜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转换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
清浅慢慢地睁开方才合上的眼睛,身上的暖意蔓延开了,舒服了很多,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了,听得南宫煜急切解释,她笑问道:“南宫煜,这么关心我还是你南宫煜吗?”
南宫煜垂眸看着此刻已经缩在自己怀里,头靠着自己胸膛的清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把你那发簪拿去估价了,能抵好些月的房租,我不想房子闲置着。”
清浅抬眸看着南宫煜,眼神迷离。
“南宫煜,你心跳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