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后背上的伤是小白指导着小丫头处理的,南宫煜和老六则被赶出了房间。
交流中得知小丫头名秋月,萱徴的四个丫头是以春夏秋冬四季按着年龄大小起的名,年纪最大的姑娘名春蝶,其次是夏蝉、秋月、冬雪。
终是蝶蝉历经蜕变,不过短短数日绽放生命,冬雪刺骨也易融,唯天上明月,无论春夏秋冬,皆在。
包扎好伤口之后,小丫头又坐在边上发愣了,难从悲伤中出来,小白收拾起了药箱。
清浅打开门时,南宫煜正坐在门边手杵着头打着瞌睡,门一响他身子前倾,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回眸看向门口,清浅手正搭在门框上,动作小心翼翼。
“醒了啊。”清浅动作也放开了,方才是有些怕吵到他。
南宫煜往旁边挪了挪,给清浅腾了个位置:“没睡着。”
睡了就睡了,还假装没睡着,清浅都懒得揭穿南宫煜了。
“你那妹妹呢?”清浅坐下之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南宫煜收回在清浅身上的目光:“跑出去成长了,说不需要家里的保护了。”
就这?
如此轻描淡写,让清浅都怀疑南宫煜到底有没有妹妹了,不过他确实很会处理伤口,这让她想起了季隐尘。
“我也有个哥哥。”
“哦?”南宫煜故作惊
讶,后又鄙夷道,“你说的不会是钟楚知那小老弟吧?”
小老弟?清浅惊讶了,提到钟楚知他的反应竟和别人不一样哎。
“真是他?”南宫煜又问了一句,很是不愿相信的样子。
清浅没正面回应,而是说道:“你方才说我与你那妹妹一样?”
“嗯。”南宫煜点点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清浅服了,按南宫煜这么说的话,那世间岂不是没有长得不像的人了?
“你是不是要说你那哥哥也和我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南宫煜满眼期待着清浅。
清浅知道南宫煜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她垂下眼眸昧着良心道:“倒也没你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你亲哥?”南宫煜追问,好似对清浅这哥哥很好奇。
清浅摇摇头:“不是。”
“你心上人?”南宫煜的八卦之火已经燃起来了,越问越离谱。
清浅眉头皱了皱,就不该对南宫煜有好映像。
“你看,没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不是亲哥,问你是不是心上人你也不说,那他好似也没啥让你挂念的理由,你还不如认我当哥哥,至少我比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要是觉得当我妹妹亏了,认我当心上人也不
错。”
南宫煜吧嗒吧嗒就是一顿说,也不理会清浅眼里燃起的嫌弃和怒火。
清浅是真的服了,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不该被他一时的认真迷了眼,恨不得回到刚刚,把好感一滴不剩地撵走。
平静了好一会儿,清浅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宫煜礼貌地问道:“南宫煜,你这般英俊潇洒,你就一点也不在意脸面了吗?这世间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有啊。”南宫煜答应得简单粗暴,并且还鄙视清浅道,“人怎么可能没有在乎的人,你是不是傻?”
我傻?清浅哑口无言了,又忘了眼前的人是南宫煜小霸王了,竟然试图和他好好说话?
长长的走廊里两人谁也不理会谁,进入了冷战期,直到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应该是南宫煜的人来了,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了楼梯口,脚步声越发近了,老六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嘴里喊着:“老大,快跑!”
小白也收拾好东西了,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却见楼梯口走来了十来个穿着官服的人,为首的是钟二爷。
对方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好惹,小白弱弱地退回了房间里。
南宫煜和清浅站了起来,钟二爷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老夫亲眼见到这丫头杀了人,你们看她衣服
上全是那些无辜之人的血,大人可一定要抓住这凶手啊!”
果然来者不善,清浅往前了一步,准备正面迎接敌人,可南宫煜却上前迎上了钟二爷,把清浅挡在了他身后。
清浅差点撞上了南宫煜,这人怎么这么勇?
钟二爷对着南宫煜推了推:“让让。”
南宫煜却没有让开的意思,钟二爷不想和南宫煜浪费时间,索性跨步到了旁边,南宫煜也跟着他往旁边跨了一步,就是要挡着他的去路,如此重复了三次。
钟二爷忍无可忍了:“南宫煜,你没看到官府的人?”
南宫煜瞟了一眼他身后那些衙差,就是那些个平日里仗势欺人,比他南宫煜还嚣张的小年轻嘛,他们的路有什么好让的。
钟二爷也不敢和南宫煜硬来,便抬手指着清浅:“大人,快抓住她,此女狡猾至极!”
“抓人讲究证据,钟二爷,请您拿出证据来。”南宫煜环起双臂,他早就看不惯钟二爷的作风了,今儿就跟他们杠上了。
“我能作证,钟清浅是凶手!”衙差后面传来了钟常青的声音,钟二爷听到这声音先是惊讶,而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南宫煜没想到钟常青这么快就回来凑热闹了,他回头看向清浅:“你这次真麻烦了。”
在夜城,钟常青出头
了,那事情多半是改变不了了。
清浅倒也无所谓了,一开始看到钟二爷时她是不愿落入钟二爷手里的,现在钟常青来了,她反而不怕了,既然他那么想让自己当凶手,那便当给他看看。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南宫煜不解,“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清浅冷冷道:“这般在意我的处境,不像你南宫煜了。”
又是那个冷漠的钟清浅了,南宫煜冷笑一声:“不愧是你钟清浅,牢里有我几个朋友,到了里面报我名字,他们会照应你的。”
“报你名字怕不是照应。”清浅笑道,“谁知道是朋友还是仇人?”
“带走!”钟二爷一声令下,衙差上前押着清浅,清浅眉头皱了一下。
“没看到她有伤在身?”南宫煜呵斥了一声,衙差愣了愣,手上力气轻了。
从南宫煜旁边路过时,清浅偏头看向南宫煜,本是想礼貌道别的,可视线却落入了南宫煜灼热的目光里……
“还不快走!”钟二爷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清浅轻轻扬起唇角:“南宫煜,谢谢。”
一句“谢谢”便当做是道别了,说完转头走了。
这一次,许要与夜城的一切就此别过了。
“钟清浅!”
眼看着清浅要被带走了,南宫煜上前一把握住了清浅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