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同阮星奇吃完饭回来后,见清浅还是一脸郁闷,便拉着清浅说道:“放心吧,表哥白天派人去看过了,萱徴姐姐没事儿,表哥让你别担心,梦都是反的。”
清浅没说什么,她心里明白,危险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以其说那是梦,倒不如说是她内心深处的暗示。
“钟姑娘?”萱徴的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清浅房门口。
“你看,说曹操曹操到。”阮妤刚好离门近,笑着去打开了门,清浅跟了过去,
小丫头对着阮妤行了一礼,见清浅在阮妤身后,笑道:“钟姑娘,我们姑娘好了,我来带竹子回去,这两天麻烦钟姑娘了。”
听到萱徴好了,清浅眉头舒展开了,但想到竹子不在身边,内疚道:“竹子在南宫府,明日我再带竹子过去赎罪。”
“这……”丫头有些为难,“姑娘想要离开夜城一些日子,明早就动身,不想耽搁太久。”
离开夜城?
也好。
清浅点点头,虽然很理解,但此刻天已经黑了,去南宫家属实不妥,她思索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先同你回去跟萱徴姐姐说一声,明日一早我再去南宫家接竹子,我们城门口见,绝不耽误你
们赶路的时间。”
“好,麻烦钟姑娘了。”小丫头妥协了,寻思着萱徴才恢复,让清浅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清浅跟阮妤打完招呼之后就随着丫头出了阮府,现在已经过了十五了,天黑之后街道上可算是有人在走动了。
今晚的风有些大,好似要下雨了一样,清浅和丫头都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就怕被雨淋着。
南宫府里,竹子突然狂吠不止,还四处乱窜,南宫煜拿了吃的也哄不好,花花在一边跑来跑去,也跟着不安了……
萱徴房间里,火盆中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远山已失去全貌,漆黑一片,泛着点点红色火星子。
两个丫头绝望嘶哑的惨叫声一声挨着一声。
男子们的骂笑声一声更比一声猖獗得意。
萱徴跪在地上身子已经瘫软了,她的心在燃烧的火焰和惨叫声中死去了,这一刻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啊……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姑娘被一群牲口无节制地欺凌,她痛极了。
几次想不顾一切冲上去保护她们,可哪怕拼尽力气,也挣脱不了……
两个姑娘心彻底沉入谷底,被摔得破碎了,身上此刻无一物遮挡,那些畜生在她们身上肆意抽打发泄,身上、
脸上布满了伤痕,鲜血顺着躯体流下……
痛吗?痛!
害怕死亡吗?哪有这些人恐怖!
几次想要自我了结,可他们压根不给这个机会,还用抹布将她们的嘴堵了起来,这样求死不得的无助,让两个姑娘生如鱼肉,不再哭喊,任人宰割。
头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屋顶,泪水混杂着血水,眼里彻底死寂了。
刀疤男用手固定着萱徴的头,强迫她看着这一幕幕,还在她耳畔不断说着:“这些,都是你姐姐当年经历过的!你看,她当时就在那个位置,也跟她们一想死死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
萱徴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一颗接一颗滴下,她不敢去想象,可刀疤男的一句句提醒让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姐姐的模样,姐姐和两个小丫头的样子在她脑海里轮流交替,压得她心口好痛好痛。
“好啦!到你了!”刀疤男用力抓起萱徴的头发,萱徴头往后仰去,她仇视着刀疤男,这人真是令人恶心至极,萱徴胃里一阵阵翻滚。
萱徴这张脸,让刀疤男将仇恨放到了最大,他要报仇,他要让萱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让萱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痛上十倍、百倍
!
他拉扯着萱徴就将她推到了床上,俯身扑向萱徴,萱徴对刀疤男反感到想吐了,她起身反抗,刀疤男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再次把她按到了床上,接着就用他脏兮兮的手去撕扯萱徴的衣服。
萱徴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换来的只是刀疤男的无情扇打,围观的人哄笑着,好似在看戏一般赏心悦目。
清浅和丫头赶到酒楼时,小丫头跑上前推开了门,说道:“钟姑娘请……”话未说完,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丫头,她身上的绿衣已被染红大片,嘴里吐出的血顺着脖颈流到了衣襟上……
清浅倒吸一口气,心里的弦越发绷紧了。
小丫头眼泪夺眶而出,张开嘴刚要叫出声,就被清浅一把捂住了嘴。
清浅盯着楼上放哨的人,在丫头耳边快速低语道:“去找钟常青,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叫来!”
这些人不是钟楚知派来的就是钟二爷派来的,对付钟家喊的人,不找钟常青这个钟家家主还能找谁?
丫头浑浑噩噩地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哽咽着:“冬雪……”那是她们最小的妹妹啊……
楼上放哨的两人目光聚集到了清浅身上:“钟清浅怎么来了?
”
清浅跑上去时,被两人挡在了楼梯口处:“钟姑娘请回!”
“让开!”清浅冷眼看着两人。
清浅话音刚落,就听到萱徴带着哭腔骂道:“畜生!”
清浅不与他们多说,硬将两人推开了,径直往萱徴房门口跑去,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去阻拦清浅,而是转身跑下了楼梯。
清浅跑到房门口时,屋子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错乱一片,两个丫头浑身是血的被绑在凳子上,身上遮挡的衣物早被撕得破碎,此刻正歪着头靠着椅背,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生气。
萱徴正被一个刀疤男掐着脖子按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扯到了手臂处,她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胸口处的衣襟,另一只手正推搡着刀疤男……
她的嘴角挂着血,脸上有多处红肿指印。
好些个男子赤着身子站在旁边,此刻正满眼淫意地审视着清浅。
他们不配为人,简直就是行走在人间的魔鬼!清浅低垂着的双手捏起了拳。
刀疤男直起身子下了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浅,饶有兴趣地走到清浅旁边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是钟清浅啊……来,让小爷乐乐。”说着就抬手欲抚上清浅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