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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顾别人作甚

    晚上,清浅独自坐在郁离苑舞台边的的台阶上,杵着下巴看着月亮。

    今晚的郁离苑很安静,很多姑娘都回家去了,明儿下午才回来,阮妤白天和阮星奇相认了,被阮星奇带出去见亲戚了。

    刘婉也没有回家,一回去她就不想来了,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争吵,这家倒不如不回了。索性在竹林练起了水袖,月色下,一身白衣水袖轻盈舞动,身若游龙,翩若惊鸿。

    竹林井边,水鬼斯尹王子手杵着头半躺着靠着井,这边的天实在太热了,他喜欢待在井边,凉快。

    打井边放眼看去,看得竹林中一抹素雅身影翩翩起舞,犹如天宫仙子,美好得不真实。

    刘婉在竹林练舞回来时,正好看到抬头望月的清浅,瞅着院子没别人,将水袖甩于身后,走了过去,立在清浅旁边。

    清浅抬头看了一眼刘婉,也没说什么,反正不熟。

    刘婉细看了清浅一番:“你伤若没好,我们的比赛可以后移些时日,免得说我欺负你。”

    对哦,还和刘婉约了比赛,清浅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怕了?”刘婉得意道。

    怎么会怕嘛?清浅摇摇头:“自然不怕。”

    “好!原定

    时间。”刘婉撂下这话便回了房间,又只留着清浅一人在这院子里了。

    这场比赛的输赢对清浅来说又不重要,气势上不输就成,比赛再说。

    刘婉走后,清浅也回了房间,才打开门就看到窗边书桌旁坐着一人,那人一身黑衣,清瘦,腰背很板正,此刻正对她微笑着,似乎等候她多时了。

    “季隐尘……”清浅低声喊了一声,赶紧关上门,心里难掩的喜悦,接着跑过去挽住了季隐尘的手臂,季隐尘垂眸满眼宠溺地抬手轻轻摸了摸清浅的头。

    “你来了就好。”清浅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季隐尘,而今见着他了,一切便都无所畏惧了。

    虽等不来季隐尘的回应,但季隐尘的无声陪伴,是清浅最安心的,她继续道:“萱徴的后果会和杜韶商一样吗?”

    季隐尘点点头,清浅虽已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她放弃报仇呢?”话说出来她话音都沉了,萱徴怎么可能会放弃报仇呢?

    清浅本身就是个定位不清的人,于明面来说,她该是钟楚知的人,站位本该和钟楚知一致,可她从差点死在钟楚知手下之后,就对钟楚知持有叛逆心思。

    一

    直留在钟楚知身边,仅仅因为她和钟楚知中间有个季隐尘,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季隐尘。

    “清浅?”门外传来了阮妤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季隐尘赶在阮妤进来前从窗口翻了出去。

    他一向凌敏,清浅最不担心他会暴露。

    阮妤进来之后见清浅站在书桌边,手里拿着蜡烛点着灯。

    “怎么现在才点灯啊?天都黑了许久了。”阮妤不解。

    清浅看了一眼窗外,应道:“方才在外面看了会儿月亮,也才回来。”

    “哦!”阮妤点点头,而后笑道,“我考察过了,我那表哥人不错,他对你的评价也极好。”

    “嗯?”清浅把蜡烛放下。

    “我就盼着你俩成了。”阮妤已经打心底里确定了要撮合二人。

    清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来阮星奇对阮妤是有所隐瞒的,那也随着他了。

    “哦,对了。”阮妤想起了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场景,赶紧道,“方才回阮府的路上,看到好多穿着破烂的人,一个个面容不善,好生奇怪。”

    清浅皱了皱眉,穿着破烂的人?这应该不是夜城的人吧?是哪里闹了灾荒?细细回想,似乎也没听说啊,思来想去,觉着这

    些人应该不简单……来者不善。

    “阮星奇有没有去找过萱徴姐姐?”清浅心里很是不安,那些人,大概是冲着萱徴来的。

    阮妤以为清浅是吃醋了,坏笑道:“没有啦,表哥提的最多的是你,萱徴姐姐的名字他提都没提过,更不可能会去看着萱徴姐姐了。”

    竟然还真没去看,阮星奇啊阮星奇你真是……

    “怎么了清浅?”阮妤迷惑。

    清浅摇摇头,平复了气息,说道:“我有些累,想先休息了。”

    然……

    清浅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萱徴浑身是血的模样,她看清浅的眼神里是恨意……

    明明与萱徴没什么关系,可为何会这般害怕?

    在清浅辗转许久之后,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了,半梦半醒间,听得外面一阵躁动。

    “清浅……清浅……”

    耳畔传来了萱徴虚弱的声音,清浅身上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压着,想要起身却又起不来,挣扎着撑开眼皮,却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眼前之人七窍流血,怒目圆睁,正与她眼眼相对……

    萱徴!

    清浅猛然坐起,心跳加速,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清浅,你……怎么了?”阮

    妤跑到了清浅床边坐下。

    清浅抬眸看向四周,见屋子里很是明亮。

    天亮了……

    原是做了梦……

    梦到了萱徴……

    见清浅魂不守舍,阮妤又唤了一声:“清浅?”怎的从昨天起就这样?

    清浅看向阮妤问道:“可有萱徴姐姐的消息?”

    阮妤疑惑地摇摇头,怎么昨天也问,今天还问,到底是咋了?

    没有消息就是没事,清浅这般暗示着自己,才慢慢地下了床。

    “是萱徴姐姐发生什么了吗?”阮妤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清浅走出去喝了一杯水,缓了一会儿才说到:“我梦到萱徴姐姐浑身是血地站在我旁边。”

    “浑身是血?”阮妤思索一会儿后问道,“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阮妤接着说道:“你说会不会是萱徴姐姐有危险?不行,我得去跟表哥说一声,让他提醒提醒萱徴姐姐。”说完就跑出去了,一点也不犹豫。

    给阮星奇提个醒也好,至少有个防备。

    清浅坐了下去,她清楚萱徴会有危险,以其说是暗示,不如说是明示,可萱徴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当做陌生人不去理会就好了啊。

    钟清浅,你自己都有危险了,还顾别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