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戊辰,古老的大地上,公元前三五三年的余晖如血,映照着赵国邯郸城的沧桑。
齐国的宫廷内,威王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思忖着如何应对这一片混乱。
赵国急信传来,魏军如狼似虎,邯郸城危在旦夕。此时,田忌大将军正立于一旁,目光如炬,似乎在等待着王命的降临。
“大王,赵国之困,我齐国岂能坐视?然,魏军强悍,若直接援赵,恐难力克。”
威王轻叹一声,望向远方:“爱卿所言极是,但赵乃我盟友,不可不救。”
正当厅内气氛凝重之时,一名宦官匆匆而入,低声禀报:“大王,有一刑徒自称有良策,愿面见大王。”
威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下令:“带他来见。”
刑室内,一道瘦削的身影半跪在地,双腿显然已遭重创,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此人,便是孙膑,曾经与庞涓并称为兵法奇才,却因同窗嫉妒而断足受辱。
“你便是孙膑?”威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孙膑抬头,目光如炬:“正是。臣虽受刑馀之身,然兵法之道,犹在胸中。愿为大王分忧。”
一阵沉默后,威王似乎被其言辞打动,问道:“你既有良策救赵,且说来听听。”
孙膑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暗含机锋:“大王,兵法有云,避实击虚,围魏救赵。今魏军全力攻赵,国内必定空虚。若我军直捣魏都大梁,则魏军必撤军自救,赵围自解。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田忌闻言,眼前一亮,随即又面露迟疑:“此计虽妙,但…你乃…”
孙膑打断了田忌的话,目光坚定:“将军无需担忧,兵法之道在乎智慧,非在于四肢健全。我愿为军师,运筹帷幄之中。”
威王点头,一拍案几:“好!就依此计行事。”
夜色如墨,齐国大军在孙膑的密令下悄然出征,目标直指魏国都城大梁,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路途中,田忌与孙膑同乘辎车,商议着每一个细节。辎车内,油灯摇曳,映照着两人紧锁的眉头与眼中闪烁的光芒。
“军师,此行若成功,定能大挫魏国锐气。”田忌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孙膑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然也,但需注意行军速度,务必在魏军察觉前到达大梁。且需安排奇兵,以防魏军反扑。”
“军师高见,田某铭记于心。”田忌拱手称赞,心中对这位刑徒军师更添了几分敬佩。
终于,齐国大军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大梁城外。魏军闻讯大惊,连忙撤兵回援。赵国之围不战自解,而魏军却在归途中的桂陵遭遇了齐军的伏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田忌在阵前冲锋陷阵,而辎车中的孙膑则冷静地指挥着每一支部队的进退。在他的精心布局下,魏军被逐步分割包围、最终大败而归。
与此同时,楚国的宫廷里,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江乙,一位直言敢谏的大臣,正试图向楚王昭告一个危险的事实。
“大王,昭奚恤相国虽有其才,然其心胸狭窄,难以容人。臣恐长此以往,国中将无人敢言其过,隐患丛生。”
楚王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淡淡笑道:“卿所言极是,但孤王更愿听闻臣子之美德,以此勉励众人。”
江乙深知楚王之意,却仍未放弃:“大王厚爱臣子,固然是仁君之德,但若因此而遮蔽耳目,终将被小人所害。历史上子弑父、臣弑主之事,皆因听闻不周而起。望大王三思。”
楚王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卿言之有理,寡人愿闻善恶两面之词,以明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