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空间裂缝回到自己现在住的房间，郑曙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他很轻松地同意了飞姆托的请求，虽然飞姆托并没有仔细说明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过对于郑曙来说这些实验结论也不是什么过于珍贵的东西。
他很相信飞姆托的才能，所以也相信这家伙绝对不会吃亏。
所以郑曙现在思考的并非飞姆托提出的事，而是在想自己未来的道路。
既然已经知道了权柄的存在，那么郑曙当然也要作出相应的选择，寻找自己未来主要研究的方向和种类。
在这方面郑曙倒是有不少的选择，对于别人来说难得一见的权柄对于郑曙来说倒是很简单获得的东西，毕竟光是奥尔特身上就有着两种。
除了奥尔特的“捕食”和“拟态”之外，混沌之神卡俄斯身上应该也有权柄。
而且之前郑曙和珍见面后也获得了对方的强化模板，他也完全可以从人狼的不可视能力入手，进而研究出完整的权柄。
以此类推，未来如果获得新的类似的强化模板的话，郑曙也能不断地获得新的选择方向。
除此之外，郑曙还可以选择研究路线。
无论是基于美狄亚的神灵复活法阵所研究出来的复活系列术式，或型月世界的魔术，还是龙族世界的炼金术，又或者是科技，郑曙都可以沿着这些道路进行研究，最终将其升华为权柄。
总而言之，对于郑曙来说他的选择的确不少，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郑曙才无法立刻拿定主意。
“要不……就学飞姆托和亚莉基菈那样，顺其自然吧。”
抓了抓脑袋，郑曙心中开始有了倾向。
严格来说，飞姆托和亚莉基菈获得权柄的方式并不是最佳捷径，只能说是因缘巧合。
根据飞姆托的说法，他一开始是研究魔法的术士，虽然天赋很高，但和其他的术士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因为非常喜欢研究魔导术，所以在过于广阔的知识海洋面前感觉自己的寿命实在太过短暂，于是才会在中年之时去研究能够延长寿命的技术。
魔导技术中关于寿命延长方面的技巧不算少，但就算是用尽各种方法，魔法能够延长寿命的极限也就在两百年左右。
对于喜欢研究的飞姆托来说这点时间自然不够，好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细胞的存在，同样也是这个发现让自己的寿命获得了极大幅度地延长。
不过这个时候的飞姆托已经不太在意自己的寿命问题，转而对于刚刚发现的新东西充满了好奇。
他沉迷于探索自己新发现的细胞以及更深处的基因的秘密，甚至已经忘记了对魔法的研究，魔导技术也从原本的研究对象变成了辅助研究的工具。
研究的过程中，为了能够更加精准地了解这些东西，他甚至会将一些研究结果应用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飞姆托在废寝忘食地研究当中，不知不觉间他的寿命已经远远超过了魔导技术所能延长的极限，甚至他本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寿命方面的限制。
他的研究主要方向也早就已经不再是魔导术，转而变成了生物基因技术。
等到飞姆托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存活了上千年而被人恐惧和敬仰，并且变成了异世界的十三王之一。
亚莉基菈的经历和飞姆托类似，只不过由于种族的不同，她并没有寿命上的担忧，所以也没有放弃魔道技术反而是将重点放在这上面。
支撑她研究下去的也不是对知识的沉迷，而是对强大的追求。
等再也没有人敢于挑战亚莉基菈时，她也成为了十三王。
和人狼，暴虐王或者奥尔特这样掌握有相当明确的分类权柄的情况不同，飞姆托和亚莉基菈更类似于一人之下里面的仙人。
他们两个的权柄虽然也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倾向，但囊括的范围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要广了很多。
两种权柄各有优劣，对于现在拿不定主意的郑曙来说，这种囊括范围更广的权柄应该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也没有寿命的困扰。”
郑曙的心态很好，想清楚了这点事情之后就立刻不再思考，转而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毕竟为了赶进度，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十多天没有睡觉，虽然不会疲劳，但是能有机会舒服的睡一觉谁会不喜欢呢。
……
……
郑曙这边睡得很安详，史蒂芬那边可难受的不行。
昨天晚上刚准备上床睡觉，就被自家两个属下的紧急信息给吵醒了。
知道了那个被他着重强调的监控目标自己划开空间离开了监控视线后，史蒂芬差点炸了，以为郑曙终于装不下去，打算出门毁天灭地。
于是史蒂芬也不睡觉了，急匆匆地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快速安排人手在整个城市中巡逻起来，自己则坐镇城市中央，以便发现任何巨大的变动都可以迅速行动。
结果一晚上下来屁事没有，除了碰见四起黑帮火并，十二起店铺抢劫，两起聚众暴乱外什么也没发生。
以赫尔沙雷姆兹的混乱程度来说，一晚上就发生了这么点事情，今天晚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安详。
但史蒂芬心中却越发地不安，总感觉城市里这么安静，肯定是憋了个大的。
可短时间内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所以到了白天之后，史蒂芬也只能解散巡逻小队，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回家补个觉。
结果刚回家又接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郑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安详地睡觉。
至于另一个信息，是手下发现了某个邪神教团打算将一种异世界的病毒运到城市之外的人间界，来造成巨大的混乱以庆祝他们邪神的复苏。
听完这两个消息，史蒂芬感觉自己的肝隐隐作痛。
好消息，他的直觉是对的，的确有人憋了个大的。
坏消息，昨天晚上白忙活了。
可惜现在再怎么哀伤也无法改变事实，所以史蒂芬只能顶着一双熊猫眼，快速召集人手前去处理那个教团。
等到终于处理完所有的敌人，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一晚上没睡又忙活了一天的史蒂芬一脸疲惫地站在窗户前，看着从窗户上反射的那双通红的眼睛，沉默无言。
“史蒂芬先生，请用茶。”
吉尔伯特的声音将史蒂芬从自怨自艾中唤醒，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接过了老管家手中的红茶。
“多谢。”
“您看起来非常疲惫，是否需要在沙发上躺一躺休息一下？虽然拯救世界很重要，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吉尔伯特看着史蒂芬这幅样子关怀地问道。
史蒂芬并没有逞强，而是点了点头：“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
“那我去帮您准备毯子……对了，既然打算休息的话，那也别喝红茶了，我再帮您热一杯牛奶。”
接过史蒂芬手中的红茶杯子，吉尔伯特推着小推车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这位尽职的老管家就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内，给已经躺在沙发上的史蒂芬递上了温好的牛奶和毯子。
“多谢。”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优雅地行礼，吉尔伯特安静地离开了沙发边，来到办公室里的绿植前打理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史蒂芬却没有立刻睡着，而是思考着某些问题。
一开始接到郑曙消失的消息时，他光想着对方会不会造成什么巨大的危害，却忽略了某个相当重要的情报。
如果手下传递过来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个人消失的办法是划开了一个空间裂缝离开的？
想到了某些可能性，以及最近莱布拉遭遇的困境，史蒂芬的内心有了一些想法。
“不过，还不能确定他的安全性……不对，是我想岔了，克劳斯已经把情报暴露了出去……”
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史蒂芬忽然转头看向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不停操作着的克劳斯：
“克劳斯，你觉得那个郑曙安全吗？”
“嗯？”
克劳斯一愣，眼睛短暂的从电脑上离开，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我觉得那个人可以相信。”
“你跟他才接触了一次而已，居然就这么相信他吗？克劳斯，你这家伙有时候太过容易信任陌生人了……”
史蒂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无声。
克劳斯从电脑后伸出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史蒂芬，不知何时，这个冷酷的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忙了一晚上，又加上跟邪神教团打了一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样的疲劳。
吉尔伯特看到眼前这一幕无声的笑了笑，修剪绿植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了下来。
电脑后的克劳斯再度缩了回去，只不过点击鼠标的声音也变得相当轻。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莫名安静的气氛当中。
（今天加更，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