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的日子让他们二人过去,你瞎操什么心?”
宋正倒也不是改邪归正,只是因能赚钱。宋正可是听宋英说了,宝真第一日开铺子回来后,床上就摆了许多银钱。
能挣钱就行,能挣钱自己也就能好好安享晚年。
更何况宝真现在还有了喜。
眼瞧着宝真既能挣钱,又能为老宋家生下子嗣,还算乖巧,不怎么闹腾,宋正也就没那么多闲心去管别的,只想着自己老实享受就行。
所以在面对叽叽喳喳又想找宝真事的媳妇时,宋正这才开口一连训斥陈英好几句。
陈英忽然被训斥当然是不快的,可她看着眼前这个躺在椅子上拿着烟斗乐滋滋抽着的人,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陈英抿了抿嘴。
“这就去。”
陈英走出门,却瞧见正房的门紧闭,心中更是不满。
都到饭点了她也不知道自觉点出来准备饭菜,还得让自己动手!
陈英倒是想上前哐哐砸门让宝真出来做饭,可她一想到儿子现在护她护得紧,只能咬牙走进厨房。
但这口气陈英是不会轻易咽下的。
第二天陈英就找到了机会。
第二天魏昭早早地出门。
陈英本想着睡到日头
高升,但又害怕自己没及时做好早饭惹得宋正心中不快,只能不情不愿起身。
她这一推开门,就瞧见独自坐在院里忙碌着的那个人影。
看到宝真的那一刻,昨天的不满瞬间涌入陈英脑海。
这几日只要是魏昭出门,宝真就会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确保他安然无恙后再转身离开。
宝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魏昭,与他冷战归冷战,但她也只是在瞧见魏昭安然无恙后才会起身回到正房里。
就像今日,魏昭一起床宝真就已经察觉到了,但还是闭着眼睛装睡。
魏昭穿好衣裳,回头看向还沉睡着的宝真,唇角不自觉勾起,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小心地俯下身,在宝真额上眼上落下轻吻。
随后魏昭才带着笑意转身离开。
听到正房的门被小心关上,宝真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回头看去,确定魏昭已经走了这心里就开始不安。
她赶紧起床站到窗边,看着魏昭走出院门,略略垂下眸子。
宝真知道最近不安稳,魏昭一离开,她也就没有心思睡下去,随着起了身,来到院中清点着草编小件。
“哎。”
宝真听到身旁的动静,立刻抬头,瞧见娘站在面前。
“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宝真笑着跟陈英
讲话,可陈英却是更加不满。
“你当我有你那么娇惯,天天睡到日头那么大才起?”
陈英这一句话就让宝真知晓她心情不太好,宝真就闭上嘴没有多说。
见宝真不再说话,陈英低头看她一眼,见她还在点着那些东西,啧了一声,抬脚碰那装着草编物的草筐一下。
“弄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早饭?”
“嗯。”
宝真起身正要往厨房走,却又被陈英叫着。
“我胃口不好,想吃酸枣,你先去买酸枣吧。”
听到这话宝真顿了一下,不由想起魏昭的叮嘱。
他说过最近自己和爹娘尽量不要出门,外面很危险。
“娘,这枣还没到下来的时候,现在卖的都不新鲜……要不这样,我给您做酸梅汤?”
宝真实在不知该如何劝陈英,找的这个借口也有些蹩脚。
陈英一听,一下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拍着大腿哭闹着骂宝真不孝顺,怀了孕就开始欺负她。
宝真很想跟娘讲道理,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就没有给宝真任何说话的机会。
“我这是造了啥孽摊上这么一个不孝顺的儿媳妇?!早知道这样,我一头撞死算了!”
听到娘一口一个死字,又作势想要撞墙,宝真实在是无奈至极
,只能答应下来。
“那你还不赶紧去!”
“……我现在就去。”
宝真收拾好后走到院门前,深呼一口气才推开院门。
沿着这条街直走,拐个弯第二家铺子就是卖各类果子的,虽然贵了些,可却是宝真能够找到离家最近的卖果子的铺子。
她依旧记着魏昭的叮嘱,走出门后便加快步伐,想着早去早回,以防节外生枝。
宝真出门后一直直走,想要观察周围又害怕幅度太大会引来旁人的注意,便小心用余光瞧着。
一路上倒是没什么事。
宝真拐过街角,朝着前面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凉,不等做出任何反应,忽然浑身一怔。
伴随着脑后传来的钝痛,宝真身子一软,向一旁倒去。
好……好疼啊……
宝真紧闭双眼,脑后传来的疼痛不断地蔓延着。
她渐渐恢复意识,皱着眉头缓缓醒来。
入目的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她熟悉的。
宝真看着眼前这破败的茅草屋,被绑在身后的手忽然收紧。
难道是他的仇家……
宝真越发紧张,想要挪动身体,却一下子碰到一个尖锐的东西。
此刻的宝真草木皆兵,吓得赶紧往旁边的稻草堆挪,小心翼翼地用背在身
后的双手摸着那东西。
在摸出那东西是什么后,一双杏眸忽然闪过点点微亮的光。
而在下一秒,茅草屋的门忽然被人踹开。
宝真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紧紧地望着门口。
可走进来的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黑衣人,而是……
“二婶?”
宝真看见走进来的人是葛招娣,顿时愣住。
眼前的葛招娣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看起来活像个乞丐。
只是一看便知她如今很是落魄。
葛招娣瞧见宝真醒了,一瞬间怒气与怨气上涌,咬牙切齿地来到宝真面前,忍不住破口大骂后又指责着她。
“都怪你这个小贱蹄子!”
现在自己的儿子腿瘸了,房子也被烧了,他们母子二人只能住在村里的破庙里。不仅如此,儿子还要瘸着腿去帮宋家种地三年,还时不时的就要上山帮着那些老人捡这个摘那个,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银两也全赔给了宋家。
“你让俺家生活那么不如意,自己还能搬到县城里有铺子,你凭什么?!”
葛招娣心理失衡,想起这段时间处处为难又因为儿子和她的事处处被排挤,心里越想越不甘,怒火也瞬间将她的理智吞噬。
葛招娣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镰刀,朝着宝真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