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宽容大量,想必林将军一定会理解您的苦心。”
自己宽宏大量?这话他听的都觉得虚伪。
“皇家恩赐,罚也是赏,要怪也只能怪林将军自己入局。”
“行了,不用说了。去看看南凌那边有没有什么我们能用的兵力交给林孤调派吧,这场恶仗只怕是难打的很。”
南凌那边是京城势力最微弱的地方,即便能用也没有几个人,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而这边的林孤刚一入城,就发现城中冷冷清清。
寻常城主都会在城门口迎接,而他不仅不迎接也就罢了,连长街上的摊贩都见不到。
“难道是因为南凌城没有流动摊贩吗?”
不应该啊,纵然南凌城天高水远,可是开放集市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如今在燕国,更是每个城池都是如此。
“南凌城并不是没有流动摊贩,怕是有人知道我们来,连长街上的小贩都驱散了。”
“什么?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出来迎接却疏散人群?”
“难道是欢迎我们?”
这种欢迎方式还够独特的。
两个男子纷纷猜测,众说纷纭。
“他这不是欢迎我们,而是他不得驱赶我们。”
林孤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好歹也是女皇派遣的人,竟然有人如此不尊重。
此时在路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屠从挚忽然说话了。
“不错,人家的冷脸都已经甩到长街上来了,只怕恨不得我们现在就滚出南凌城。”
屠从挚之所以开口,是因为这个南凌城城主顾寒生,并不属于他母亲的人。
如果说其他人就算不是他们遇到,却也有着几分情分在。
那么眼前这个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比林煜他们好不了多少。
“是啊,看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难而退。”
他们一来路上连摆摊的小贩都没有了,可不就是彻彻底底打他们的脸吗。
“我看不仅是没有小贩,前面还来了些不吉利的。”
听到林孤这样说,几人纷纷掀开帘子,朝着马车前面看了过去。
结果迎面就走来一支送葬的队伍。
一行人穿着白衣哭哭啼啼,纸钱撒了一路。
“这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有这么不巧的事情吗?”
偏偏就在他们来的时候…死人了?
“天下间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是让人觉得这样的羞辱不够,再多加
一层。”
这个南凌城城主真是厉害。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将军,我们要让开吗?”
虽然说死者为大,但是就这样让开,实在也太不吉利了。
“凭什么让我看,我估计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做的一个局。
“可如果这是一件真事,那我们还不等,开始巡查盐税,就已经惹了她们城中的人了。”
像这种不受朝廷管束的城市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城池中的凝聚力比较强,由城主一人统领。
“将军,您说现在怎么办?”
林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还能怎么办,让吧。”
“是!”
都说死者为大,现在还没见到城主,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低调行事才是最好的。
只是当几人让开的时候,棺材从身边路过,忽然之间打开,里面窜出了几个拿刀的黑衣人。
“小心!有刺客!”
这次算是彻底惹怒林孤了,他直接一掌震开了马车。
随后伴随着一股浑厚的内力,十来名黑衣人全部被林孤震飞了出去。
他们撞在周围的建筑物上,口吐鲜血。
而林孤足尖轻点,落在了棺木上。
“你们的主子似乎觉得我的耐心很好,不如就用你们几条杂鱼的性命来告诉她,的将军不是好惹的!”
说完林孤运气内力,几人手中的刀剑竟然转了个弯儿,眼看就要刺向他们自己。
“林将军!是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不过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城中的人解决吧!”
几人顺着声音望过去。
只见一个中年女子身后尾随着一帮士兵缓缓朝着他们走来。
主角终于登场了,也不枉他们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你是什么人?”
林孤这番话让对方一愣,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林将军身在南陵城中,我自然就是在南凌城的城主。”
说完以后,他对着手下使了个颜色。
“真是没用的东西,竟然让城中治安变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将这几个刺客带走!”
什么刺客,分明就是他们自己人,见到真的惹林孤生气了,就赶紧出来护着。
“枉费你还知道自己是城主,这才刚到南陵城,一天之内竟然遭遇到两场刺杀,早就听说南陵城地处偏僻,是蛮荒之地,如今一见,到真是蛮夷遍地。”
林孤这番话说的毫不留情。
顾寒笙的
脸色难看了不少,脸上原本挂着的虚伪的笑意也彻底消失。
“如此说来,倒是我招待不周了,竟惹的林将军这般兴师问罪。”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火花四溅。
这几个唱白脸的也意识到戏份已经开始,逐渐步入自己的角色。
“将军,伊我看着南凌城这么大,有至理不周的地方,也不是城主的责任。况且这些个刺客有恃无恐,是对我燕国女皇的藐视,倒是和城主没有关系。”
有人顺着自己的话说,顾南笙也就就坡下驴。
“是啊,不过说到底这也有我的责任,不如几位随我回城主府。我已经设下酒宴款待,用来赔罪”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顾南笙就带几人进入了城中。
马车已经被林孤损坏,路途又不是很远,所以他们索性走着去。
“顾城主,这明明是白天,为什么长街两边却没有集市和店铺开业呢?”
许南枫率先开口询问。
“哦,是这样,我觉得今天几位要大驾光临,那些东西都上不得台面,所以就让他们停了。”
借口找的倒是不错。
听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林孤的心思却不在这儿。
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且自己身边的这个顾南笙也不正常,虽然素来都知道他是这样一个性格,可是林孤却觉得她这样一副态度,只怕是动了杀心。
想到这里,他朝着萧白止靠近了一些。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保护他。
顾南笙带着几人一路走进了城主府。
等到进了会客厅以后,他示意身边的下人离开。
随后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竟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南陵城的盐税是一笔烂账,诸位能否给我个面子,不要再纠缠这种事情了。”
这样直白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还是许南风先反应过来。
“过程中正因为是一笔烂账,所以我们才要查,再者说您这样是什么意思?林将军和两位大人,可是女皇陛下亲自派遣,这代表着皇家的意思。”
最后这句话就有点威胁的意味了,你一个区区城主竟然敢对朝廷派下来的新差大臣如此说话。
不过顾寒笙的这一番话还是有些用的。
他成功打破了林孤他们一开始设计的套
路。
还不等几人说什么就已经陷入了被动状态,更别说什么红脸白脸的扮演了。
“嗤!”
女人轻笑一声,丝毫不将许南风的话放在耳中。
“我既然敢做出这件事情,就说明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京城皇家。南陵城,山高水远,早已是鞭长莫及。”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林孤身上。
“林孤,你至死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早就知道我是什么心思还敢派你来,无非就是想看看我们之中谁更有本事。如果我赢了,那么朝中就会失去一个很有可能谋反的重臣。如果你赢了,那么你就为他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林孤眯了眯眼睛。
这人好聪明,山高水远,竟然能将京城的事情打听的那么清楚。
有些事情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能如此明了。
只怕是京城之中早就有人和他沆瀣一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皇现在就处于腹背受敌的时候了。
“但是只要你愿意归顺于我,我可以保证立刻就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你若愿意在官场,那我就封你一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帅。你若是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才可以放你和你喜欢的人离开。”
刚才林孤的那些本事,他可是切切实实的看在眼睛里。
这样一个有才之人也难怪女皇不舍得动他换作是自己,他也不舍得。
“就凭你?你现在也不过是一城之主而已,而他是整个国家的女皇。”
你就算想给我,只怕也没有这个实力。
“林将军,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你要明白墙倒众人推,女皇这个位置坐的貌似并不是很稳当。”
见到林孤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不敢插嘴。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一向是惜才之人,以林将军,你的本事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沉默片刻,林孤抬头。
“我林孤不喜欢做通敌叛国的人,所以如果你执意如此,我要取的就只能是你的命了。”
“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我领略领略你有多大的本事吧!”
女人说完,周围忽然窜出几十个武功高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的还真是及时,看来你早有准备。”
面对林孤的讽刺,对方坦然接受。
“我本就是个要造反的人,有这些准备不是很正常吗。反倒是你们准备不足,今天就只能
做我的刀下冤魂了!”
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
今天他找的都是以一抵十的武林高手,任凭林孤有再高的本事也逃不出手掌心!
“是吗?!”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决现在的状况,将人抓住。
顾寒生到底是小看了林孤的本事。
眼看着自己的人节节败退并不是对手,他脸色难看,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擒贼先擒王,这些人交给你们,我去追他!”
好在他带来的人也不少。
树林中两人相遇,眼看着自己逃不掉了,顾寒笙冷笑一声,拔剑应对。
“林孤,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思想的人,却不料也甘愿当他们的一条狗!”
“在其位谋其事,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君王之才,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是枉然,你既然已经位居城主之位,为什么又非要贪得无厌呢。”
只销看上一眼,他就知道顾寒笙不是君王之才。
“你少废话,盐税的事情已经大难临头,就算是我没有造反的心思也是死路一条!”
这就是他为什么背水一战的原因。
杀了林孤,解决这些人,他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威名。
到时候揭竿而起,四方无有不从。
就算是他后悔了,对那位女皇俯首称臣又有什么用。
他不过就是一个贪污朝廷盐税的罪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你少在这里说教,老娘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和我说教!”
顾寒笙大喊一声,朝着林孤冲了过来。
不得不说,在他遇到的所有人中,眼前这位是实力最强的。
能和林孤过几招的人不多,顾寒笙的武功底子让他惊讶。
只是可惜面对着有着异能加持的林孤,这世上鲜少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就算挣扎的再久,最后还是被林孤长剑抵住脖子。
“你输了,成王败寇。或许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小看我。”
这已经是他们今天到达南凌城以后的第三场暗杀了。
他相信以顾寒笙的头脑是知道的,任平安排再多的暗杀都没有用。
就算是他真的得逞又能如何,到头来还是要败在女皇的手上。
“或许你不相信,我从未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输,我从未想过他会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因为南凌城实在是距离京都太远了,他从不以为女皇会在现在着急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