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志云如今已经被升官以后调回到京城,她只是听说林孤将王深叫了过去。
说是手底下能带在身边的人不多,这才要了王深。
结果这王深一过去就变成了这样,就算是宏王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应该禀告陛下,让陛下定夺。
原因只有一个,宏王是异姓王爷,位高权重属于皇亲国戚。
而林孤,就算是官职很高圣眷正浓,那也是下属!
她这样动手,打的时皇亲国戚的脸面!没看那些个王爷都生气成什么样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句话踩了什么雷区,皇帝听到这句话以后直接就气笑了。
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怀志云面前。
“怀志云,朕记得你是被贬外放过的,你是不是还想试试这样的滋味?!”
“臣不敢!”
她嘴上说着不敢,但是却依旧为林孤说话。
“陛下,林将军这样做虽然是冲动,但是一切都是按律处置,若是传到民间,说是陛下派来的人对百姓疾苦置之不理,只怕会有损您的威严。”
这句话显然是触及到了女皇最担心的东西,民心。
前些时间又是因为水患,又是因为瘟疫的事情,朝廷已经失去了很多民心。
林孤做的是好事,但是这件事可不仅仅是惩治官员这么简单,还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她林煜想的到底是朕的威严,还是她自己的威严?!”
怀志云磕头请罪,一边的屠兰笑的得意。
林煜这种武夫,脑子终究是不够用。
也就是这时候,另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人也是国师党的人,是怀志云的盟友。
“陛下,林将军有错,但是这个时候正是巡盐的关口,一时之间我们也没办法抽调出更合适的人手,不如等林将军巡盐结束以后再处置吧。”
朝中的人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只是没人愿意说出口惹陛下生气。
“你说的是,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林煜还不能动。”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不能动是因为林煜有用,等到林煜回来的时候就卸磨杀驴的时候。
听到女皇这么说,屠兰终于满意。
若是陛下真的就这么轻易饶过了林煜,自己一定是要说两句的。
自己也应该回去给女儿递消息,让她不啊哟轻举妄动,女皇已经动了处置林煜的心思。
接下来的时间林煜越是任性妄为,回来的时候等待她的处罚就越是严重。
不过林煜为了避免林煜收敛,也是时候让自己手下的人搞出点动静。
反正到时候怎么说都是自己说的算。
女皇虽然震怒,但是终究没有处罚林煜,只是说让林煜以后做事情必须要禀告,尤其是对于朝中官职比较高的官员,不能采取过于强硬的手段。
几天以后,林孤就收到了这个旨意,只是伴随着旨意来的,还有另外一封秘密信件。
林孤将信件看完以后迅速烧掉,只是神色明显好了不少。
从前一直和林孤对着干的屠从挚这次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做盐税巡查的工作。
经过这几天的盐税巡查,林煜其实就处于一种什么都不管只是撑场子的状态。
所以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和萧白止,这也让屠从挚对于萧白止有了新的了解。
萧白止是个很有才华的人,盐税的事情自己都做不好,但是他却能只看一遍就精准的找到所有的纰漏,让她也不由得夸赞。
眼看着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萧白止和屠从挚两人只能熬夜看账本。
林煜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我认识的那个萧白止有了很大的差别。”
从前的萧白止也很好,性子柔和
,以妻为天,也是自己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订婚。
现在他成了第一个男官员,还走到了这个位置。
虽然没了当初的柔弱温柔,但是却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被他吸引。
从前的萧白止从眼神到身体语言都透露着对她的恐惧和厌恶,而现在只有平静。
“人都是会变得。”
萧白止随口回答,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账本。
“是啊,人都是会变得,不仅仅是你,我也会变。”
如果早知道萧白止这样优秀,自己就不会接触婚约,到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朝中为官,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萧白止现在也很受女皇器重。
“你那个商人妻主,似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听说她在做生意的过程中遭遇了泥石流,至今都是音信全无。”
现在林孤已经死了,虽然萧白止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做个平妻还是可以的。
他现在还能辅佐自己,称得上这个位置。
直到一起林孤的事情,萧白止翻阅账本的手才顿了一下。
“这是我的家事,我妻主不是朝廷中的人,这和你没有关系。”
屠从挚冷哼一声,对于他的态度嗤之以鼻。
“一个不知道生死的人,你一口一个妻主也不怕晦气吗?你虽然是官员,但毕竟还是一个男子。”
毕竟是一个男子。
萧白止这么多年以来最讨厌听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他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却还是被人抓着身份的事情不放。
可是同时他又越发觉得林孤的可贵之处,她从未因为这件事看轻过自己一丝一毫。
“屠大人,我妻主只是失踪而已,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家事,也用不着你在这里说这些。”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屠从挚心生不悦。
她放下了手里的账本上前一
步。
“萧白止,是不是我对你太有耐心了。”
刚才伪善的样子已经消失,转眼间她的脸色难看,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
“什么耐心不耐心的,看来我还真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屠从挚猛然转头,就看到明明已经离开的林煜此时的正手持长剑站在窗边,手里还多了一个食盒。
“林煜。”
又是她,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林煜都回来坏自己的好事。
屠从挚眯了眯眼睛,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林煜一向都是桀骜不驯难以掌握,怎么回这么关照萧白止?难道…她也对这个萧白止有意思?
想来也是,萧白止的容貌和才学都是不错的。
整日这样朝夕相处,确实容易动心思。
“屠大人大晚上得不好好查账,到是有心思在这里聊天。”
林煜用眼神示意萧白止安心,随后就将从店铺里打包回来的吃的放在桌子上。
“今晚不是说要熬夜吗?吃点东西垫垫。”
林煜回来的那一刻,萧白止顿时就放心了。
只是一边的屠从挚语气尖酸刻薄。
“都说林将军性格粗犷,如今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信,林将军似乎是对萧大人过于好了一些。”
哎呦,这是生气了?
林孤挑眉,底气十足。
“萧大人才行出众,况且查账的事情不是我擅长的,我自然要多关照一二。都说屠家人心思玲珑,我怎么见到屠大人一点都不懂这个道理?”
屠从挚被这话噎的一愣。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萧白止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配她去巴结。
萧白止看着林孤给自己的带回来的吃的,都还带着热气,想必是赶紧送回来的。
一想到林孤为了给自己送吃的用起了轻功,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唯一一个和萧白止独处的机会被打断,屠从挚的脸色不大好看,忍不住将林孤拿出来警醒眼前的林煜将军。
“从没听说将军对谁这般出过头,如今倒是对萧大人多家袒护,只是林将军可能是忘了,萧大人是有妻主的。”
她能不知道吗?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妻主好不好。
“本将军当然知道,只是怕屠大人心里不清楚。”
屠从挚不以为然。
林孤继续说道。
“本将军这还是第一次巡查盐税,这些年一直都在边关,也没有出来走走。这如今来了才发现,贪官污吏为虎作伥的到是不少,索性现在边关没有战事,本将军就是管一管也是应该的。”
屠从挚也从自己母亲那里听到了朝堂上的事情,知女皇因为这件事已经生了她的气了。
只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才没有对林煜多加斥责,只等着林煜回去的时候算总账呢。
“是吗?那就希望林将军能将这贪官污吏处置干净了的好。”
她的动作越大,树敌也就越多,到最后的下场也就越惨。
“不劳烦屠大人费心了。”
在郸城耽搁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将盐税查清楚了。
好在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一些有小错的官员已经送衙门查办了,几人终于启程。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郸城之下的南康城。
南康城位于南北方的分界线,气候舒适宜人,虽然深居内陆,但是却雨水充分,是个物产丰富的好地方。
而且城池的面积很大,文化娱乐都很富饶。
只是…这么富饶的人口多的地方,盐税的账目却少的可怜,足以见得这其中有不少的弯弯绕绕。
而且南康城已经属于远离京城,越是远离京城的地方,官员难免会产生一些自己的想法。
南康还好一些,到了最南方的地方,就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