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再来一杯?”苏欣然笑着问。苏欣然和吴愁一边品着白兰地酒,一边聊着有关许柔,有关许柔去杭州的事。
“哎,不喝酒了,改喝咖啡好了。”吴愁耸耸肩,瞄了眼墙上的钟。
“我觉得,你欠你的女朋友许柔一个道歉。”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道歉?”吴愁把舌头抵在嘴角,等着她的回答。
“你说呢?你欠她一个道歉!”她大声说:“你至少应该告诉她,你会跟她一起去杭州。”
“拉倒吧,我才不会去杭州呢,不知道为什么。”吴愁纳闷了,自己怎么就跟这许柔二号纠缠上了,还扯到了杭州。
“好吧,那我希望她没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她轻描淡写地说。
吴愁看着她,这个他本以为能理解自己的女孩。
“你说什么?”吴愁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褐色的咖啡在白色的杯子里晃荡。
苏欣然挑了挑眉。“我说我希望她真的没了你这个男朋友,因为你试图搞砸她租房的事,却又不肯跟她一起搬家。”
“我才不在乎你的想法呢。”吴愁站起来就走。吴愁知道她说的对,但他就是受不了这胡说八道。
“你就是这样,只是不肯承认。我开始明白了,那些表面上最不在乎的人,其实心里最在乎。”
吴愁把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朝门口走去。“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吴愁咬牙切齿地说。
苏欣然站起来,慢吞吞地朝吴愁走过去。“是啊,我确实是不太了解你。就像我说的,你挺像我的闺蜜冯怡的,有点二。她其实就是充当我男朋友的角色。”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拉拉。我为冯怡感到难过,因为她得忍受那么你……”
虽然,现在人们对性取向大都怀着十分包容的态度,但知道苏欣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偏偏就走了非寻常的感情之路,吴愁还是多少心生惊讶,吴愁想评论点什么,但突然又止住了。她其实没做错什么,还一直帮吴愁,吴愁真不该生她的气。
吴愁叹了口气。“对不起,行了吧?”说完,吴愁走回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看,道歉也没那么难嘛,对吧?”苏欣然笑着又斟了一杯咖啡,放在吴愁面前。“你显然需要再喝一杯。”她笑着拿起吴愁的空杯子。
喝完第三杯后,吴愁嘀咕着:“我其实也不是很爱喝咖啡。”
“那你很爱喝酒吗?”
“不是,”吴愁条件反射地回答。但看苏欣然那么好奇,吴愁又想了想,说:“有时候吧。”
“嗯……”
“你为什么不喝酒呢?”吴愁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喝。”
“你的闺蜜喝酒吗?”吴愁问,然后又纠正说:“你小男友呢?喝酒吗?”
“喝,有时候会喝。但没以前那么多了。”
冯总和许柔可能真的有很多共同点,比吴愁想象得要多。
“欣然?”吴愁听到楼梯上传来她爸的声音,赶紧坐直了身子,看向他。“怎么了,爸?”
“快凌晨一点了。我觉得现在该让你的客人走了。”她爸说。
许柔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头看向吴愁,“他好像忘了我已经成年了。”她小声抱怨,声音里满是不满。
“我也得走了,不然许柔得杀了我。”吴愁抱怨着站起来,但腿有点软,不太稳。
“明天欢迎再来玩,吴愁。”吴愁她爸的朋友在门口说。
“别忘了考虑杭州的事。”苏欣然提醒吴愁。
但吴愁不想理她,径直走出了门,下了台阶,走到铺着石头的车道上。吴愁真的很想知道她爸是靠什么赚钱的,他明显跟国王一样有钱。
这里一片漆黑,吴愁几乎看不见自己的手,只能在脸前瞎挥。走到车道尽头时,她爸爸小屋外的灯光映入眼帘,指引着吴愁走到人行道和门廊台阶上。
吴愁打开纱门时,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他忍不住悄悄骂了一句纱门。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爸被吵醒,然后他啰嗦地说他这么晚才回来。
吴愁心里立刻开始骂自己,说自己太悲观了。吴愁揉了揉鼻梁,摇了摇头,想把心里的不高兴都甩掉。
吴愁差点撞翻一盏灯,脱鞋子的时候也不太顺利。他抓住墙角稳住自己,终于把鞋子放在了鞋旁边,他的手心里开始冒汗。
上楼梯的时候,吴愁尽量踮起脚尖走得慢些。因为喝了那么多咖啡,兴奋过头了,感觉许柔这回肯定会更生气。她以前经常骂人,还让吴愁滚。这次吴愁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还喝了点酒,她肯定得发飙。说实话,吴愁现在有点怕她。上次她气得要命,直接开骂,让吴愁滚蛋。
他们共用的房间门轻轻吱呀一声开了,吴愁尽量轻手轻脚地穿过黑漆漆的房间,生怕把她吵醒。
床头柜的灯一亮,许柔的脸就被那刺眼的光照得清清楚楚。
“我不想吵醒你的,”吴愁小声道歉。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没睡着,”她说这话的时候,吴愁感觉胸口一紧。
“我知道很晚了,对不起,”吴愁结结巴巴地说。
许柔盯着吴愁问:“你喝酒了?”
虽然她表情严肃,但眼睛却亮晶晶的。那灯光照在她脸上,吴愁都想伸手去摸摸她。
“嗯,喝了点,一两到二两左右。”吴愁等着她发火,问起关于苏欣然的事。
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在额头上,梳理着从马尾辫上掉下来的头发。她好像并不惊讶于吴愁喝了酒。
吴愁等了三十秒,她还是没发火。
她就那么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吴愁,吴愁站在房间中间,尴尬得要命。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吴愁终于忍不住问,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没有,没什么好说的。”
“我累了,你又喝醉了。我真的不想说什么,”她冷冷地说。
吴愁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她发火,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受不了吴愁,说实话,吴愁有点怕她真的发火。
“我没喝醉,就喝了三杯而已。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吴愁坐在床沿上说。她往床头板那边挪了挪,离吴愁远点,吴愁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声音很轻地说:“不想说了,你想说什么就不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