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战士归家,眼中含泪,皆曾泪洒。
昨日,他们面容哀戚,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今日,他们充满生机,即便眼含泪光,嘴角也洋溢着笑容。
他们都在期待叶苜苜送水来。
此刻,将军府外喧闹不堪,流浪者群起闹事。
战承胤命田秦外出查看。
他们离开不久,闹事者逐渐增多,喧嚣之声传至府内。
战承胤起身,刚至门口,便听闻众人高呼:“求将军开仓赈济!”“将军,府上分明有粮,为何私藏?难道要眼睁睁看镇民饿死?”
“将军,恳请您救救百姓,我们不愿饿死!”
将军府前,闹事者已达两百人。
领头的男子名为刘四,面容猥琐,颧骨高耸。
他与昨日交换孩子的父亲相熟,曾为地痞流氓。
见战承胤走出府门,他高声煽动:“将军出来了,大家求他放粮,生死皆在将军一念之间!”
战承胤目光如炬,直视闹事者。
“将军府并无粮食,请速速离开!”
刘四干笑一声:“将军,真无米乎?”
他从角落拖出一名鼻青脸肿的老妇,怀中三岁幼女被她紧紧护住。
老妇满脸血污,泪眼婆娑,不敢直面将军。
刘四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沾有白米的黄纸。
饥饿的百姓看到米粒,纷纷流口水。
那是白米饭啊!
哪怕只是几粒,谁不想尝尝?
干旱之前,他们都不愿购买精米,何况如今饥荒肆虐!
“将军,把这饭团给这位老人,为何不给我们?你明明有粮。”
“难道你想让全城百姓饿死吗?”
刘四话音刚落,众百姓齐声高喊:“请将军开仓放粮!”
“请将军开仓放粮……”
“大人,求您赐予我们生机!”
几百名民众齐齐跪地,恳求战承胤分发粮食。
然而,他手中并无余粮。
清晨的几百袋面食必须优先保障军队需求,否则最后的200匹战马将难以维持!
这是他无法妥协的事!
刘四见战承胤不为所动,突然将被打得面目模糊的漾儿和他的母亲推至战承胤面前。
他凶狠地叫嚣:“说,大人给你们加了肉的饭团?”
一听说饭团中有肉,众人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妇人口中紧闭,坚决不吐露实情。
漾儿护着母亲,怒斥刘四:“你和你父亲一同吞噬了我的弟弟和妹妹,甚至不放过我的母亲,我誓要杀你!” 面对十岁的孩子的拼命,刘四一脚将他踹倒。
就在他欲踏在孩子胸膛上时——
战承胤剑光一闪,一剑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四溅,众多围观的民众惊恐地缩紧了脑袋,连连后退。
上次袭击将军府家仆的人,被送上战场,全部丧命!
但是,将军府中确实有粮食!
留在原地会饿死,被征召上战场同样会丧命……
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只求做个饱食的死鬼!
战承胤的杀戮震慑了众人,但他们并未离开。
他们依然跪在将军府前,坚信大人手里有粮,只要能分到一口,就算死去,他们也心甘情愿!
战承胤紧握剑柄,目光如炬!
在双方僵持之际,陈魁和陈武两兄弟兴奋地跑了出来。
“大人,水源已到!”
百姓们听闻,纷纷抬头。
将军府上次供水仅半天,一家人只够喝几口!
现在又有了水?
如果有水,就意味着更多人能存活,水可以煮食草皮树根。
陈魁将叶苜苜传来的纸张交给了战承胤,并在他耳边低语:“神明再次赐予三袋大米,一袋面粉,大米三百斤,面粉五十斤。”
战承胤下令:“全部送往军营熬粥,让士兵们先吃。”
陈魁点头,回应道一个时辰后,让百姓排队取水。”
“遵命,大人!”
陈魁对民众高喊:“请各位前往将军府后门,一个时辰后开放水源,不限人数,大家去排队取水,先到先得!”
原本跪地的民众听闻有水,立刻蜂拥向府后门涌去。
角落里,几个瘦弱的男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将军府的动静。
前一天,赵有财见到将军出府,便悄悄跟随。
他亲眼看到将军塞给那妇人一些东西!
将军离开后,他抢了那个饭团。
此人行凶,刘四被他哄骗出来做了替罪羊。
他向过去的街霸魏广透露了将军府藏有粮食的消息。
魏广的手下有一个名叫孙哑巴的,擅长唇语阅读,他透露:“将军府藏着三百斤大米,五十斤白面,准备送往军营!”
听者皆震惊。
将军府真的藏有米粮?
竟然高达三百斤!
这些大米足以让一帮兄弟节省食用,维持三个月。
贪婪使人忘死,饥饿令鸟亡。
在饥馑的年代,谁也不知道何时命归黄泉。
他们纷纷心动,想要抢劫。
就算被捕或丧命,也在所不惜!
赵有财提议:“魏兄,召集几个兄弟,中途拦截,把粮食抢了!” 魏广目光阴郁地盯着将军府,“再观望一下!”
“还观什么望,小六快饿死了,昨天本想交换孩子,好让大家吃顿饱饭,结果被他破坏了计划。”
“现在我们去抢他的米,算是扯平了。”
魏广狠狠瞪了赵有财一眼,“你忘了刘四的下场?还想尝试一下?”
“战承胤是一位杀人不眨眼、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在他眼皮子底下抢食,简直是找死。”
“那怎么办?小六难道就看着他饿死?”赵有财不满地质问。
魏广咬牙,“我去军营看看,设法弄点粥出来。”
“你们去打水,继续监视将军府。”
几人点头。等人散去后,小哑巴追上魏广,用手势表达着什么。
魏广震惊地停下,难以置信地问:“真的?世界上真有神仙?”
小哑巴点头。
“很快,大家都能有粮食吃了。”
魏广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拿着,去打水,不要告诉任何人,严密监视将军府!”
小哑巴拿起水壶去打水。
*
叶苜苜将一套酒具装入背包。
从家中的车库开出一辆重型皮卡,便于装载货物。
她驾车至市区最繁华的街道,刚下车,便看到堂哥和一个中年男子向她走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苜苜,为何不接你哥哥的电话?看看哥哥给你带来了谁?”
叶苜苜蹙眉望向堂兄叶鑫。
叶鑫作为大伯的唯一儿子,自幼在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
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精神萎靡,给人一种被酒色所摧残的印象,这让叶苜苜感到非常反感。
自从她父亲发达后,他始终没有忘记帮助几位亲戚,帮他们完成婚事,扶持他们成家立业,孩子出生后,还为他们购置学区房,确保他们就读最好的学校。
然而,他忙里忙外,几位亲戚却对他的好意毫无感激之情。
想到他只有一个女儿,他们纷纷争取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他。
在被母亲坚决拒绝后,这几位亲戚便开始打父亲公司的主意,都希望能进入公司工作。
父亲确实安排了一些亲戚进入公司,但他们要么索要高额回扣,要么将公司视为私有财产。
甚至叶鑫曾夸下海口:“一旦二叔离世,这家公司就是我的,你们有什么资格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