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术看着她,忍住了开口问的冲动。
他也是学过的,知道这时候他但凡对吴中山的到来做出一点反应,就会被抓住漏洞。
但任凭墨以术在熟悉体制内的那套流程和方法,他怎么都想不透,假如不是吴中山告诉的对方这些,纵然是特殊小组的本领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做过换血手术的事!
要知道这些是没有记录的。
他怎么可能留下这种随时都能要自已前途的线索。
墨以术假意喝了一口茶,他想让自已看上去很放松。
但是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应该审讯他的人,还没有回来。
此时的墨以术无疑是最难受的。
他猜测着吴中山都会说什么。
假如吴中山都交代了,他要怎么脱罪。
越想,他额上的汗就越多。
此时的秦晚就坐在审讯室外,看着实时画面,并没有所谓的吴中山已经到了。
心理战从刚才就开始了。
秦晚出来之前留下那句话,就是为了让墨以术不断的怀疑和不安。
事实证明,秦晚的办法是对的。
她没出现的时间越久,墨以术就越焦虑。
他以为自已的一言一行很正常。
实际上他手上的小动作,以及已经喝完水之后,他还不断的去拿茶缸,已经出卖了他。
秦晚并不是单纯的只看他的状态,录用这个时间差,她直接入侵了联网系统。
把所有有关墨以术的资料都调了出来。
她确实能看出来他患癌,但近两年他的体检报告上都没体现。
必须找出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患癌的,中间又是从什么时候好的。
就秦晚看他,应该反反复复不下三次,肯定记录上会有关联和规律。
果不其然,再翻到十八年前的资料时,秦晚指尖骤然顿住了。
南城?
十八年前,他在南城任市长?
秦晚眸色都深了,假如是巧合,那就巧合的太过了。
她那时候被拐卖到了南城。
并且那的医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由顾家一手遮天。
仔细想一想,奶奶被人诬陷医死人也是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
顾家成为一言堂之后,医院所有的设施设备,以及做了什么手术,高价的也好,器官买卖也好,都没人查过。
尤其是那些开出去的出生证明。
每一个开给的都是当时被拐卖的儿童。
而好巧不巧,就在南城有个安县,山沟沟里一个村,全都是人贩子。
秦晚从来都忘记过她在安县的遭遇,那的人已经善恶不分了,认为花钱买老婆正常,买儿子更正常。
关在地窖里的五哥,以及养在院子里的狗,还有当时那些被锁起来的女学生。
秦晚只要想起来,心里就会发寒。
她见识过很多人性的恶,但这种哪怕铺天盖地的宣传告诉对方,这样是违法的。
他们也不会理会,依旧买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恶。
秦晚回忆起来,印象中那个镇长就是一副老子就是王法的样子。
根本不怕谁来查,也就意味着确实有人能给他兜底,就像是这里的旺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