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馨跑去问董掌柜,“董掌柜,诊钱是多少?”
董掌柜扫了她一眼,道:“不急,我族叔说了,你相公的病症他想用来教学,所以,等你相公的病情好一点我们再算。”
苏菡馨听着一喜,这样挺好的,她还有些忧心自己手头上的银钱够不够诊费呢。
等萧泓勋走上来,她带着他来到自己租的小院子,萧泓勋以为她是带着他到县令府,谁知道走进另外一条小巷子。
然后就见苏菡馨停在一道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萧泓勋心头是疑惑的,在门开之后,见苏菡馨大.大方方走进去。
苏菡馨走进这个小院子,转头见萧泓勋没有进来,朝他招手,“进来吧,这房子是我租的。”
萧泓勋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小院子,地上还有些潮湿,应该是打扫过。
“你怎么在县城租房子,岭西村的房子怎么办?”萧泓勋走进来,皱着眉头问。
苏菡馨眨眨眼,道:“你身体不易来回奔波,再说了,我们进城坐船来回的走,这一个月加起来的路费都够在县城租房子了。”
“那我还不如干脆在县城租房子,我现在在诚药堂当上学徒,再回乡下很不方便。”
听了她的解
释,萧泓勋不再说话,他心头算了算,也是觉得在县城生活要更方便一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今日就好了一些,提笔写字应该没问题,那他可以去书馆找掌柜抄书,也能给家里添进一笔进项。
萧泓勋是不在说什么,但这里只有两个屋子,一个屋子是厨房,另外一个屋子是住人的。
这么说来,两人是要睡一间屋子,甚至睡一张床?
他的脸色微沉,耳朵尖却是薄红。
苏菡馨已经挽起了手袖,对站在院子里的萧泓勋说:“你要是累了先进屋休息,我去厨房做饭,吃完饭我打算回岭西村,后日我再进城,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她不打算带萧泓勋回乡下,一是他每日需要到医馆治病,二是,她要在两日内把地里的麦子割了收回来。
还打算进山里采摘草药,捕捉一些野味。
进城生活倒是有一个好处,她可以从山里多弄一些野味回来,不仅可以卖了换钱,也可以给两人添肉菜。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萧泓勋听了不同意,拒绝道:“不行,我、”
“你先别拒绝啊,我刚才说的你先想想是不是很有道理?我们两人经常坐船回去,是不是很费钱?你是
不是每天都要看病?”
萧泓勋的理性回来了,他知道苏菡馨说的是实话实情,他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尤其是这个女人的累赘。
就这般,两人都商量好了,苏菡馨也生火做饭,简单的坐了面疙瘩汤吃,吃完收拾了厨房就匆匆离开。
离开没多长时间,董氏身边的嬷嬷又过来,敲响院门。
在屋内看书的萧泓勋起身出来开门,两人都愣住,萧泓勋认识这位嬷嬷。
而董嬷嬷也认识萧泓勋,四小姐的姑爷。
“四姑爷,四小姐在这里吗?”董氏伸头往里面看,小小的院子,里面一览无余,没有见四小姐。
萧泓勋不喜外人往自己的家打量,往旁边一张,门稍稍关起来一半,淡淡道:“她在岭西村。”
“什么?怎么四小姐在村子里,姑爷你在县城。”董嬷嬷都来不及鄙夷四姑爷关门的动作,就大叫问。
董嬷嬷虽然喊萧泓勋姑爷,但言语中却是没多大的尊敬,反而有些鄙夷。
萧泓勋自从病倒残疾后,对别人的情绪就很敏感,这个嬷嬷看不起他,他感受到了。
“她回家处理那边的事情,过两日就回来。”虽然不喜欢这个嬷嬷,但他还是解释一句。
董嬷
嬷心里忧心,四小姐不会真想赖上夫人吧,一着急,就将心里话说出来,“姑爷,你和四小姐不能这么贪得无厌,夫人都给你们那么多嫁妆,那些嫁妆都够你们好好生活的。”
“姑爷,你是读书人,也不想自己的名声不好吧?我听说,读书人的名声坏了,以后否想科举。”
董嬷嬷微眯眼威胁道。
萧泓勋眸光冷冷的看着这个嬷嬷,他没有被吓到,反而冷笑一声,眸光逼人直视她,“这位嬷嬷,我想你怕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个奴才竟然敢威胁主子,我不知道府上夫人会如何处置你,但太唐律法的处罚是,奴仆仗死。”
奴仆杖死!
董嬷嬷身体抖了抖,脚底一股寒气在直冒,脊背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嘴唇颤抖着,手有些微抖,“你、姑爷你在说什么,老奴没有。”
刚才一直称‘我’,现在称‘奴才’,董嬷嬷心里是惧的,勾起了她一些很恐惧的回忆,面色苍白。
萧泓勋见她这样,就知道这嬷嬷不敢再放肆,他也不想再和苏家纠缠,直接关了门回屋,坐在床上,看着床上只一床被褥,幽幽一瞪。
门外的董嬷嬷抬着发软的脚回到正院,见了
董氏和苏菡蕊,隐瞒一些事情,只挑了一点说。
“夫人,那巷子住的是四姑爷,四小姐并未住下来,四姑爷说四小姐回乡下收拾东西,应该要回到城里长住。”
董氏啪的砸碎茶杯,生气道:“她这是要做什么?还想从我这里捞什么好处,我都已经给她那么多东西,她太贪心了。”
苏菡蕊见自己娘这么生气,柔柔弱弱上去安抚,“娘,为四妹妹生气伤心不值得,我们无愧于她了。”
董氏张张口,有些心虚的避开女儿的视线,看着窗外的花,她幽幽一叹。
“我到是想和她没有关系,可你爹不同意。”
“爹?爹不是不喜欢妹妹吗?若是我和妹妹断绝关系,爹应该很高兴才是。”苏菡蕊疑惑的问,同时有些试探的心思。
自从她记事开始,祖母、爹和娘都不喜欢四妹,对四妹也很不关心,甚至漠视的看着四妹被人欺负,看着她的性子成长的越来越坏。
她心里头没有疑惑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没有问过,但母亲都避而不谈。
越是避而不谈,就越是诡异,想让人追究下去。
董氏惨白了唇,拍拍女儿的手,摇摇头,“等你爹从前面回来,我问问你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