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真心喜爱这本书, 请一定要支持正版。若真爱别扼杀。谢谢。 一路拖着“物体”走来费了他不少的劲,那被他拖着的物体下蔓延着血迹,貌似人类双腿的部分被什么东西整齐割断, 闻人诀把人拖进间隙中,直起身擦了擦汗,地上的“尸体”动了动,有轻微的人声“咿呀”发出。
停下擦汗的手,闻人诀默默低下头, 和地上惊恐的双目对视, 那是一双成人的眼睛,现在正布满惊恐,面部表情不知是否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闻人诀下蹲身子, 细长的眼紧紧盯视着地上的男人, 处在变音期的声音莫名有些黯哑:“曾叔叔,您醒了?”
语气平淡透着温和。
地上的男人张开嘴, “呜呜”出声, 有泪水滑落脸庞, 模样很是可怜,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闻人诀视线在他脸上打转, 轻轻蹙起眉头, 男人发不出声音,一张口嘴角就有血液涌出, 这让他很是为难, 他看出男人应该是想说什么, 可他又没有读心术。
所以他只好充分拿出自己的耐心,“您想喝水吗?”他问着,伸手从边上拿过水瓶,举到男人面前晃了晃。
男人满脸的血污,涕泪横流,“呜呜咿呀呀”的死命摇头。
闻人诀举着水的手一顿,目中就带出几分懊恼,语气责怪:“刚才我就说让您不要叫,你刚才要不叫,我也不会割了你的舌头。”说完这句话他又一次站起身,从怀中扯出几张香禾樟的叶子来擦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男人,口气有些为难,“看吧,现在你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他们很少落单活动,离聚集地太近又有些危险,闻人诀今天带人来这时差点被发现,被抓获的对象又很不配合,不过好在自己找到了睡眠果,这会让他们安静一会。
在不大的树根间隙中巡视,闻人诀的视线在边角处的两具尸体上停留,显然地上躺着的人也转了脑袋在打量身周,在看见那两具尸体后,眼泪流的更欢了,再看闻人诀视线便如同见鬼。
“你别害怕。”闻人诀视线收回到脚下人的脸上,看着对方扭曲的面庞,轻轻出声安抚。
“他们不是我杀的。”说着他走到两具尸体处,弯身捡起一些色彩鲜艳的水果,默默发了一会呆,语调有些悠远,“他们……只是太饿了。”
“呜呜……”有血混着眼泪落下,地上的中年男人努力开始往出口处爬,他今天本只是随队出来采集药物,看见受伤的齿兔,一时动了贪念便落队去捕捉,哪里知道会落到早就准备好的陷进里。
虽然他前几天就听说那小贱种回来了,可没曾想,多年来一直老老实实的贱种,会突然下此毒手。
前几天,聚集地里就有人失踪,但大家并没有多当回事,有时候是会有流窜的异形过来捕食人类,或者是被什么别的猛兽叼走。
但在这里看到尸体后,中年男人心中不妙感加重,才死了几天,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中年男人可以看出那两具尸体和自己一样被砍断了双腿,丢弃在这。
找不到食物,闻人诀又在间隙里放满了有毒的水果,人在真正饿起来的时候,还管的了什么呢。
人确实不是闻人诀亲手杀的,但跟死在他手上没有任何差别。
把手上捡起的水果递到男人嘴边,中年男人闭上嘴,死命扭过头去。
闻人诀没在意,只是有些自嘲的微笑,“是呢,想你也不会吃。”
扔掉手中的水果,细长眼眸微睁,闻人诀视线在自己指尖停顿,语气有些落寞,“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虽然他从来没有庆祝过这个节日,但是,“所以,我突然想要改变主意了,我想送给自己一份生日礼物。”说着说着,轻轻笑出了声。
男人歪过去的头突然转过来,努力瞪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头顶少年的脸,少年眼中的落寞是那样清晰,口气中似乎也带上了丝脆弱。
是啊,这不过是个脆弱的孩子,是的,原谅自己吧,放弃杀自己。
男人这样想着,看着闻人诀,眼睛里努力褪去惊恐,换上他自以为完美的怜悯和慈爱。
眼瞳中闻人诀对着他轻轻的笑,然后突然用力刺下右手,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匕首就准确刺进他喉咙,血液一时喷射而出,溅上闻人诀冰冷的瞳和丑陋的脸庞。
有轻微的声音继续道:“亲手杀人,这就是我要送给自己的,成年礼。”
闻人诀没去擦溅射上脸庞的血液,他只是静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在抽搐。
对方喉咙处插着的匕首他没有拔下在剧烈的晃动,男人本没有力气挣扎的身子现在却在地上翻滚,挺动,不过片刻,身体只剩下轻微的痉挛,像是人体本身的反应。
闻人诀身子站的笔直挺拔,直到地上的人彻底不动,他才忽然转身离开间隙,在全力奔跑了五六分钟后,突然俯身撑着树干呕吐起来。
过了今天,他就十五岁了,而在地球上,十五岁,已经成年了。
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第一次杀人,和捕杀那些猎物没有两样,同样用匕首,同样可以欣赏到猎物死前的挣扎,但他到底有些触动。
他想自己或许并不是个杀人狂,最起码,他没有感到兴奋和有趣。
反而有些反感刀刺入人体内后,溅出的血液沾上自己的身体。
没有必要……还是不要亲自动手了,把视线投注到远处,闻人诀心里想着自己之后的行动,再捕杀落单的人,聚集地里的人该有警觉了,他想先暂时收手,等待让他想动手的人。
……
这份等待没有太久,闻人诀并没有远离聚集地,他一直守候在边上等机会,他也想过,杀几个人后便去十八区。
可去往十八区的路并不近,路上出了什么事很正常,他不想留有遗憾。安老曾说在他眼中看不见怨恨,其实对也不对。
他从没恨过对他施加伤害的人,是因为早从一开始,他就把他们列入了死亡名单,只要自己不死,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就都要死。
而如果自己死了,那么恨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几乎没有憎恨这种情绪。
悄悄坠在几个青年身后,闻人诀显得比前些天还要谨慎。
“不就丢了几个人吗,至于把咱们关在聚集地这么些天!”染着绿毛的郑安石捶了走在前的飞龙一拳,“你爸真是小心!前几个月王区里的战队才巡逻过咱们这片,能有什么危险的大型猛兽出现?”
飞龙不说话,眼睛看着走在前,手拿肉块啃咬的文星,神情眷恋又满足。
康时拿棍子撇开身边的杂草,又喊弟弟,“康适,你快点走,再磨蹭天黑前咱们可回不来了。”
康适白眼往上翻,又顶着他哥的胳膊往前看,“是咱慢嘛,前边那个才是祖宗!”
康时看一眼文星,又摇头,从怀中拿出水递过去,“喝吗?”
康适不客气,接过水仰头大喝起来,其他人陆续从他身边走过,向阳路过他时看他一眼,开口想说什么,对视上他不耐烦的眼神还是闭了嘴,往前走了。
“嗤!”康适瞪走人后,原地找了块石头,自己就坐下来歇息。
前段日子聚集地里不间断有人失踪,村长就封闭了村子,只许中年男人出去,他们憋坏了,这两天环境好些,才许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出来活动,本来一早就出发的,结果被文星一路磨蹭,硬生生拖到了中午。
他们前些日子就寻到了蜜鸟的巢穴,这是一种体型不大没什么攻击力的鸟类,喜欢用搀和了自己口水的花蜜筑巢,常常数十只住在一起,巢穴足够庞大,够他们搬回去解馋吃上半个月。
要不是前段时间封闭村庄给耽搁,他们早就来了。
文星娇贵,康适也走的憋气,现在坐下来喝口水缓解一下心情,也懒得理前头几个催促他的人。
康时拿自己弟弟没办法,知道他是闹了脾气,只好放慢了步伐等他。
康适还气呼呼的喝水呢,听见身后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警惕的扭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心里正打鼓呢,脚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一条血红的蛇正咬在他脚背处。
“啊!啊啊!啊!”一瞬间,他什么反应都失去,只有钻心的痛。
康时本就刻意落在后面等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尖叫,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跑回去,飞龙原还满心满眼都放在文星身上,这下子倒分了神,只一把扯过文星,抱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了,我在呢。”
文星个子小,瘦弱,被飞龙健壮的身躯圈着更显娇弱,他仰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挣了挣,没挣脱,看见所有人都往康适在的地方跑,翻了个白眼,质问道:“你不去看看?”
“没事,我要护着你,向阳过去了。”飞龙说着又有意无意的用下半身摩擦怀中的人,难得借机抱一次,他心中所有的坏念头都有些蠢蠢欲动,文星太骄横了,却又把握着度,把他牢牢的玩弄在掌心。
现下就是,见挣不脱自己,便嘟起了个嘴,手就往下边去,捏住他的那玩意掐了下,状似无意的在他耳边哼出了声:“还不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