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环里没有反应,杨子伦继续叫道:“老墨老墨,请回答。”
过了一会,老墨懒洋洋的神念声传出。
“小人屠,我正在领略大罗的重生阵法,你鬼叫什么,又怎么了?”
“时间还很长,小梦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重生的,你有的是时间看,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墨君邪声音突然变得傲然起来:“请教问题是可以,但能抵租金吗?”
“喂,老墨,你不是已经领悟到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的境界,你还要这把扇子干什么?”
“本座不是在意这把扇子,但想起你当初趁机敲诈我租金的事,心中就不爽。”
“那我把扇子还给你?”
“算了,本座一诺千金,送给你就送给你了,但你也不能老是白问我问题。”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本座纵横星空的时候,一向豪迈大方,不是那种市侩的人,好处什么的就免了。”
“那你能回答问题了吗?”
“不能。”
“为什么?”
“还有心结。”
“如何才能打开你的心结?”
“你不知道,本座是一个好学之人,什么事情都想弄个明白。”
“别扯七扯八的,老墨,你想要什么就直说。”
墨君邪声音突然变得亲和起来:“小人屠,你身上那团星空能量很是神秘,我想要点来研究研究,一点点就行,你看行不?”
杨子伦撇撇嘴,墨君邪就没一句实在话,什么研究,不就是想拿来补充神魂之力么。
不过看起来,老家伙还很要颜面,不肯承认自己在讨要好处。
太阳神焱还在沉睡,杨子伦也不用和它商量,直接分了一团能量出来,送进了黑环。
突然,墨君邪惊恐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喂喂,你小子这是恼羞成怒,想把老子焚灭吗?”
杨子伦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忘记中和太阳神焱了,这么直接给墨君邪,他那点神魂可是不够烧的。
杨子伦赶紧将太阳神焱拿了出来,用星辰之力中和之后,又送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中和它,现在已经好了。”
墨君邪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他吸收太阳神焱能量之后,忽然嘿嘿了一声:“小人屠,谢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问你,修真者只剩下金丹,除了夺舍,还有别的复活办法吗?”
“什么样的金丹?我看看呢。”
“就在我手里这灵石匣里。”
一道神念波动触碰了一下灵石匣,墨君邪的声音传出:“啧啧,都这样了,快扔了吧。”
“为什么?”
“金丹丹力萎靡不振,神魂之力弱如游丝,连主动夺舍都没办法了。”
“什么?连夺舍都不行了?那该怎么办?”
“只有转世重生,当然,转世之后,就未必是这个人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你能找个天道仙尊来,应该也有办法。”
“天道仙尊?这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星空大能啊,天道,法则,星空奥义集于一身,那才是真正的一念生,一念死,就算你踏上了黄泉路,都能把你拉回来。”
“老墨,我去哪里找这样的大能?你别说这些太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位大罗的重生密阵,应该也能重塑肉身。”
“那你看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好像又有点不懂。”
“说实话,到底懂没懂?”
墨君邪的声音突然显得很干脆:“没懂。”
杨子伦用意念开始呼唤梦星河:“小梦,你醒醒。”
墨君邪急道:“嘘,千万别打扰她,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你怎么知道?”
“阵法进展我还是能看懂的,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根本就不会回应你,如果你强行叫醒她,只怕立马就得灰飞烟灭。”
杨子伦没说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墨君邪没帮上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主动问道:“对了,你要救什么人?”
“我兄弟。”
“一个娘生的?”
“不是,是我来星界认识的。”
“那你何苦要大费周章地救人?”
“你不懂。”
墨君邪哼了一声:“本座纵横星空多年,什么没见过?有什么不懂的?”
“金丹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救,不就是因为兄弟情深吗?”
“我告诉你,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老子今天之所以这样,就是栽在一个所谓的兄弟身上。”
杨子伦摇摇头:“不,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老墨,也许我见识没有你广,经历的事没有你多。”
“我也承认,世上或许有很多兄弟之间尔虞我诈、反目成仇的故事,但不能因噎废食,从此认为兄弟都是假的。”
“我坚持认为,兄弟应该是拿来依靠的,也应该是拿来互相成全的,更应该是为了一个目标来共同奋斗的。”
墨君邪幽幽说道:“小人屠,你还是太年轻、太热血、也太单纯了,完全没有认清星空世界里的残酷。”
“那你说给我听听?”
“你以为天地资源是无限的吗?”
“你以为天地法则人人可得吗?”
“你以为天地大道人人可悟吗?”
“我告诉你,在利益面前,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为了争夺这些资源,为了自己提升境界,为了能证道星空,就算父子仍会相残,亲人也要反目,遑论你这些萍水相逢的兄弟?”
“老墨,我承认你说的这些,也相信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但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世界。”
“你不愿意算什么?难道还能改变这世界吗?”
“不,我知道,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坚持什么?”
“虽然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我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我认为世界原本就应该是有情有义的。”
“有情有义值几个灵石?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因为我在乎。”
“除了你在乎,还有谁在乎?”
“老墨,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