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里的东西,放在车内,摄影师转过头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皱眉的味道。
显然,这股异味来自女人身上的经期血渍。
姜婉诀眉头紧锁,开口问道:“你们当法医的,都这么拼吗?”
“这还算轻的嘞……没让你去清理粪便就已经不错了……你想听实话?”
姜婉诀点点头。
李天成接着说:“根据我的经验,虽然粪便闻起来都挺那个的,但其实还是有些微妙区别的。但如果是混合气味的话,我绝对能分辨出来。比如说,你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来例假了……”
“哎哟喂,你这是要吓死人啊!”
姜婉诀干笑道:“不可能的,我的周期一向很准……”
“得了吧……别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诡异了……你该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李天成嬉皮笑脸地说:“那我现在就变态给你看哈……”
姜婉诀挺起胸膛,往前一拱,挑衅道:“来呀?”
李天成立马怂了,不敢造次。
打扰了,告辞!
这个女人也太强悍了,李天成招架不住。
真是的,感觉像是在欺负自己似的。
姜婉诀忍住笑,说:“我看你解剖的时候挺认真的嘛?”
“那当然,这是专业素养。”
“对了,你是怎么判断她死于窒息的?那么肯定有针头的存在?”
李天成解释道:“人体的呼吸分为几个步骤:首先是外部呼吸,包含肺部的通风与换气;其次是血液中的气体运输;最后是内部呼吸。如果这几个过程中任意一步受到阻碍或异常,就会导致全身缺氧,二氧化碳滞留,进而引发细胞代谢障碍、机能混乱以及组织损伤,这就是窒息的过程。因窒息而死的情况称为窒息致死。”
“传统意义上的窒息分为两类:一种是因为心肺受到压迫导致的窒息,另一种则是口鼻被封堵的传统窒息。”
“在判断窒息致死的情况下,起初我也不敢完全确定,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
他指了指姜婉诀的胸口,“像这里,通常是压迫的常见位置。就像之前那起案件,通过丈夫膝盖的尺寸和妻子胸口的瘀伤,推测是丈夫所为……”
“另外,死者身上尸斑的快速形成也是一条线索……”
“还有就是血液检测的结果……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足以下定论,最后你知道我在哪儿找到关键证据的吗?”
姜婉诀皱眉道:“别告诉我是在粪便里……”
“哎呀,你还真聪明,确实是在那里发现的,不过不是直接从粪便中检验出来的,而是观察到了失禁现象,可以理解为裤子里发现了‘金子’……”
呕……
不行了,要吐了。
李天成这一套专业术语,直接让直播间的观众都傻眼了。
哥们儿,别再说了,拜托,真别再说了,简直要让人翻白眼了。
哎哟,真是恶心透顶。
姜婉诀脸色铁青地问:“那你是怎么解释抱住我的举动?”
李天成回答:“我估计啊,凶手是从背后抱住那姑娘,然后给她打了一针……”
“不都是从脖子那儿下手吗?”
“得了吧……你又不是专业的,怎么可能那么准地找到血管?别开玩笑了……看好了,初期的药检可不容易,得靠详细分析才能找到血液里的残留物……不过我们这儿设备不够精密……唉……真是囊中羞涩啊……”
姜婉诀说:“你这人……得多少钱?”
“嘿嘿嘿……不多,也就三百多万吧……”
“这么贵?”
“那当然了……你以为呢?我还只要个合格的精密仪器,更高级的还得加钱……不过要是你给我三百万,我努努力,拆拆装装,运气好的话,能给你拼出个大家伙来……”
姜婉诀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赞助?行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你说吧。”
“以后别跟宋总来往了……”
“没问题啊……”
啥情况?
姜婉诀愣住了,说:“你就这么爽快答应了?”
“对啊……反正钱到手了,反悔还不容易……”
“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天成说:“你没听过男人的话,就像鬼吹灯一样不可信么?”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直接笑翻了天!
哎哟我去,你这位老兄,每一步都让人猜不透啊!
回到警局后,李天成这边开始采集证据,运气不错,居然找到了一段新线索,具体是谁留下的不清楚,但肯定是条有用的线。
指纹是助理那边鉴定出来的,找到了第一个嫌疑人的指纹。
不管从作案手段还是动机来看,都像是个男人干的,可李天成却咬定是女人干的。
而厕所里的卫生纸,成了铁证,证明这事儿确实是个女人干的。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周队长那边也没闲着,筛选出的嫌疑人名单上还是清一色的男性。
因为周队长坚信,这个嫌疑人,心理上是个男人,但生理上是女的。
“为啥……你这么确定是女人呢?”正在择菜的姜婉诀问正在剁菜的李天成。
李天成挥舞着菜刀说:“凭经验呗,男人虐待女人的事儿见多了,虽然也有狠的,但还没见过这么狠的……”
“啥意思?”
“女人嘛,知道啥最能羞辱其他女人……同类最了解同类啊……以前那些男人死后被割掉下半身的案子,起初也都以为是女人干的,结果抓到凶手才发现,都是男的……”
傍晚时分,李天成正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电话响了,是周队长打来的,说嫌疑人已经落网了。
果然是个假小子!
这正和他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且,估计这假小子还不是一般的假小子。
作案手法和动机都指向男性,但核心特征还是女性。
这点,逃不过法医的火眼金睛。
“知道不,做我们这行,最高兴听到的就是警察说,案子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