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两个大肉包后，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没有啊？”
周队长顺手把自己那份递了过去，“给你，全给你吧……”
李天成一边接过包子一边问：“你不吃吗？”
周队长赶忙摇了摇头，似乎对食物并不感兴趣。
李天成转而把包子递向姜婉诀，对方微笑着婉拒：“不用了……”
“真的不吃？”
姜婉诀用力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并不饿。
接着，姜婉诀好奇地问道：“我之前看你直播的时候，你一直在强调，法医不能当福尔摩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容易误导判断，”李天成解释道，“在现场，法医最好还是少开口，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把人引到岔路上去……哦，对了，你今天话有点多啊。”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话多的女孩？”
李天成摇了摇头，顺手把身旁的塑料袋塞给姜婉诀：“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姜婉诀白了他一眼，随即抱着塑料袋侧身呕吐起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
直播间里顿时弹幕满天飞：
【哈哈哈，姜婉诀真是太可爱了，真是把我逗乐了……】
【为了证明自己比宋总强那么一点点，真是拼了老命了……】
【何必呢？这得多不容易啊。】
【别硬撑了，特别是在李天成面前……】
李天成递给她一瓶水，关切地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停下来吧，没人会怪你的……”
姜婉诀脸色苍白，却依然故作坚强：“没事……我只是好奇，能让宋总的铁石心肠软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哈哈，这比喻也是绝了！
周队长走过来询问：“还要继续打捞吗？”
李天成回应道：“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现在估计就是搜寻些剩下的残骸和碎肉了，这些我会带走处理的……”
“嗯，我这边会继续调查小区的情况……”
双管齐下，进展自然更快。
回到单位后，姜婉诀的目光被房间里的停尸柜吸引，她伸出手尝试拉开柜门，发现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
“这些？”
李天成解释道：“刚换的新柜子……宋总慷慨赠与……”
姜婉诀接着说：“我看你们单位的车辆条件不太好，平常接送人都不太方便，这样吧，我这边准备送几辆车给你们，顺便把周围的环境也得好好整治一下……”
【哈哈，这个李天成可真够狡猾的……】
【他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真是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李天成这小子心眼儿挺多的……】
【这分明是在利用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赞助嘛……】
姜婉诀心里当然明白，但这点钱对李天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题。她戴上口罩，换好衣服后说：“你们还是先回避一下吧……我担心你们可能承受不了……”
姜婉诀却摇了摇头。
她非常固执，就像一头倔强的小毛驴。
李天成见状，无奈地掀开白布，问：“你真的确定要看？”
姜婉诀点头，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天成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要开始了……”
他开始一具具仔细检查尸首，从内到外，评估每一具尸体的损伤程度。
“这瘀伤……显然是人为造成的……”
一旁的助手忙着做记录。
李天成切下胯部的一块肌肉进行称重，以此逐步推算出死者的身高和年龄等信息。
牙齿也可以作为参考，可惜剩下的不多。
“嗯……此人对解剖有些了解，但并不多，很明显故意破坏了牙齿和胫骨，不过现在有了进展，通过称重我们也能做出一些推测……”
周队长匆匆赶到，李天成示意他坐下。
“经过调查，发现这个小区失踪了两个人，一个是13岁的小女孩，另一个是个大学生……”
李天成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你确定？”
“没错，小区公告栏上还贴着寻人启事呢，受害者的家人每天都上门询问……”
李天成指着桌上的尸体说：“这个人显然懂一些反侦查手段……所有能用来确认身份的关键部位都遭到了破坏……”
真是够呛。
李天成拿起一条腿，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磨损痕迹，伤痕，你是指……性侵？”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磨损痕迹，看起来像是从某个特定角度造成的……”
李天成比划了一下，这一刻，周队长愣住了，说道：“你是说，这是死后故意制造出来的痕迹？”
李天成点点头。
坐在验尸台上，他认真地分析道：“这个受害者初步推测年龄大约在十三岁左右。”
在没有采用李天成发明的重量分析法之前，这些碎片可能就被混为一谈了。然而，利用这种技术，这些碎块可以归类到两个不同的个体上。
周队长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姜婉诀接话道：“李天成的意思是，凶手为了掩盖另一个十三岁女孩身上的事情，故意杀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对吧？”
李天成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厉害！你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我在大学辅修过心理学，包括犯罪心理学，我还考了不少相关的证书，你没想到吧？”
“真不知道……这么说来，你的解剖技术一定很专业了……”
兄弟，你这话用词有点不当啊。
姜婉诀不由自主地，看向李天成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畏惧，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家伙，有点吓人，有点恐怖。
周队长接着问：“你是说？”
“有些痕迹明显是故意抹去的……然后将剩下的部分拼凑成一具尸体，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另一具尸体的存在。不过，我说过了，这人虽然懂一些法医学，但并不精通……”
拜托，在你面前，懂法医的人也都只能算半吊子。
没人比李天成更了解尸体了。
没人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