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薛凝薇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蓝允歌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想通了,当他们回去之时,碰到处理好宫中事,正匆匆出来的轩辕昊天后,蓝允歌竟是主动先开了口。
“轩辕昊天,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轩辕昊天仿若没 听到,他的眼睛一直在薛凝薇,以及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身上。
大步迈到薛凝薇身边,轩辕昊天问:“怎么回事?孩子有没有出事?”
“没事了!”薛凝薇扫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承乾宫外,道:“这里的事解决了?”
“该抓的都抓起来了,该死的也都杀了,现在,就等父皇处置了。”轩辕昊天道:“蓝允歌对孩子们下手了?他们有没有受伤?”
“他带来的人确实都有些本事,我医楼的人全给废了,不过,两个孩子没有受伤,我将他的人也全废了,你若是要带去抓,现在就可以。”薛凝薇如实道。
“我去什么去?我这么匆匆地往外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怕你有事。”轩辕昊天道。
薛凝薇挑眉:“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我和他是一伙的?”
轩辕昊天突然就尴尬了,他确实是这样怀疑了
。
幸好,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找薛凝薇对峙,不然,他可能不只要被薛凝薇质问,还得被骂得狗血淋头,那时,他不只更尴尬,连回嘴都不敢。
薛凝薇也不逼轩辕昊天说话,拉着两个孩子就继续往承乾宫内走。
她得去看看皇上的情况,待确定人没事了,她就可以放心了。
轩辕昊天见薛凝薇不理他,越过他就走,心里难免又有些心虚。
“薇薇……”
边叫,轩辕昊天边追了上去。
有些时候,脸皮什么的,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要了脸面,媳妇没了,那他哭都没地方。
“你还是叫我薛凝薇吧。”薛凝薇头也没回。
她听不惯轩辕昊天这么亲密地叫她。当然,还有一点,她没有说,那就是心里多少有些膈应,记忆里,最是要好那一段时间,轩辕昊天就是这么叫原主的。
这陡然一听到他口中如此亲密的叫喊,她就有种自己占了原主身体,还抢了原主男人的错觉。
如此感觉,还真的是很不好。
所以,还是分清楚一些要好。
薛凝薇态度并不好,轩辕昊天莫名就有些委屈,他也没做什么事吧?顶多就是有那么些不信任。
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声,又暗骂了几句自己的不信任,然后,他认命地跟上,一句废话都不说了。
片刻之后,轩辕昊天受不住那诡异的沉默,又跑到两个小家伙面前去关心。
“煦儿,薛宝贝,你们被吓坏了吧?有没有受伤?”
“我们都没事。”轩辕煦有些于心不忍地回答。
薛宝贝说:“我见惯了各种场面,就这些垃圾东西做的事,还掀不起波澜。”
轩辕煦扭头看向薛宝贝,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还真的是淡定无比,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的还真会信了她的话。
他可清楚地记得,那些人废掉医楼那些人的时候,小丫头的脸都白了,身体站在原地不动,吓得都僵了。
不过,这样的时候,煦宝贝并没有拆穿妹妹。
轩辕昊天看出薛宝贝这边不好下手,他只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到轩辕煦的身上。
“煦儿……”
“父王,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也受了伤,当好好地将养。”
轩辕煦保证,他就只是想要转移轩辕昊天的注意力,让他不要不停地找话说,也确定是想要让他处理好伤口,好好休息的。可轩辕昊天愣是从这话中品出了其
他的意思,然后,顺着这意思去做了。
轩辕昊天原本跑得很快的步子突然就停了下来。他白着脸,捂着胸口,大呼:“好痛!本王一定是受了内伤,命不久矣了!”
薛凝薇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止不住抽搐。
这男人,戏还真多。
事实证明,轩辕昊天的戏才不过刚开始。
薛凝薇不理会他,他就故意叫得大声了些,甚至,身体说倒就倒。
“好难受!本王快不行了!啊……”
薛凝薇:“……”
很好!
当真是豁得出去。
想她回头?她就不!
她倒是想要看看轩辕昊天接下来会做什么?
倒?她就不信人能倒下去。
就在轩辕昊天身体快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飞身而出,伸手将轩辕昊天给拽了回来。
轩辕昊天:“……”
有一句话,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扭头,看向面露担忧的影卫,听着对方真诚的关心之语“王爷,您没事吧 ?属下立刻带您去找太医。”
压抑的怒火愣是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骂:“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谁让你这个时候出来的?找什么太医?嗯?本王是要你现在找太医
么?本王有没有事,本王心里不清楚?没见本王是在追人么?本王想要的是王妃扶,看不出来?”
影卫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开始的时候,轩辕昊天是压着声音的,可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愣是没有压制住,声音一下子拔高,不只走在前面的薛凝薇听得一清二楚,承乾宫外负责善后的宫人、御林军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上百人齐刷刷地看向轩辕昊天。
现场,死一般寂静。
轩辕昊天:“……”
没有更尴尬的时候了。
这体验,真是新奇又无语。
轩辕昊天的眼神冰冷,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其视线扫过之处,无一不乖乖地低头,再假装做事。
最后,轩辕昊天的视线落在薛凝薇身上。
薛凝薇似笑非笑,轩辕昊天破罐子破摔,继续卖惨:“媳妇儿……”
这是轩辕昊天第一次如此唤她,明明就是一个极为简单的称呼,薛凝薇愣是颤了心尖,迷了心神。
“扑通扑通……”
整颗心,如 雷捣鼓,久久平复不下。
视线相交,突然就读懂了男人眼中的深意。
耳尖,逐渐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