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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绮兰的朋友圈。

    这纸条当中记录着的,就是宁绮兰的好友列表。

    大到曾经戏班的师傅,小到昔日里看过他戏的客人,这上面都给密密麻麻地列了出来。

    尤其是这最,也被老酒给划了进去。

    可以说,从这些人的身上,白忘冬甚至能够看清楚那位红极一时的角儿的大致人生历程。

    白忘冬的目光在这些名字上一一扫过。

    有些人的介绍只是稍稍一瞥,白忘冬就直接跳过去了。

    大致扫了一眼,白忘冬将这纸条给翻过了面。

    这纸条的后面,赫然就只有一行小字。

    这是一个地址。

    大概就是宁绮兰被埋葬的地方。

    她是被活埋致死的。

    所以她身死之地,就是她的墓地。

    “如果我是周成画,那我回到苏州城的第一时间,会不会去祭拜曾经的恋人?”

    白忘冬目光闪动。

    答案是不会。

    周成画是亲眼看着宁绮兰被活埋的。

    若是回到了那个地方,那种崩溃,绝望,愧疚,自责会将他给毁的七零八落。

    没能救下爱人的无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将爱人给杀掉的绝望。

    这样的画面,即便是过去几十年,也不会忘记。

    每回忆起一次,便是将那伤口血淋淋地撕开一次。

    所以……

    “至少在我完成某件事之前,我是不会去见你的。”

    白忘冬在昨夜的时候,又将周成画目前为止所有的行为举止都给做了一个梳理。

    “宁绮兰”这三个字,虽然在周成画这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只出现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可却贯穿了他后二十二年的全部。

    这是爱意,也是执念。

    离开的理由是她,那回来的理由也只能是她。

    周成画回来的理由十之七八是和宁绮兰有关的。

    能让他义无反顾的回来。

    这应当是一场救赎。

    如果这不是一个烂剧本的话,那故事的主基线,应当是悲壮的才是。

    周成画现在在周家。

    他不知道躲在了周家的哪一个地方正在伺机而动。

    他为什么要等?

    因为时机未至。

    那这个时机是什么?

    “八十大寿?”

    不对。

    白忘冬总有种预感,周成画的归来与这场寿宴无关。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现在周成画就躲在周家,那周天烨的八十大寿,就是白忘冬混进周家去寻找周成画最好的机会。

    至于俞顺这条线,十有八九是用不了了。

    周成画逃了一年多,和朝廷打了不少的交道,也算是有些经验。

    既然他能对俞顺说出“如果有人来找你问我,就如实相告”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和俞顺之间的联系从那一刻就断掉了。

    俞顺陪他走的这一程到了终点。

    他之后继续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再和俞顺扯上半点的关系。

    所以,俞顺是绝对没办法再找到周成画一次,更没办法联系到周成画的。

    俞顺这条线就暂时可以跟到这里不动了。

    而接下来……

    “我得去这里看看了。”

    白忘冬手指在那纸条上的地址上摩挲,目光闪动。

    这里,才是整个故事的开始。

    ……

    “废物,废物,废物!”

    云至善对着自己面前的手下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下去,表情怒不可遏。

    “找了整整一天,连根毛都没给老子带回来。你们说,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老子院子里的大白狮有用。”

    大白狮是他养的狼狗的名字。

    为了让它变得好看,云至善给它身上的毛全都给涂成了白色。

    看上去就如同是一只白毛狮子。

    所以给它取名叫大白狮。

    听着他的话,这群手下默默低着头,不言不语。

    “五爷,所有的盗墓贼都查过了,黑市我们也走了一趟,完全找不到类似的委托,我们……”

    “怎么?你是想说,你们尽力了是吗?”

    云至善直接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冷地说道。

    “不敢。”

    那手下连忙摇头。

    “只是……”

    噗嗤。

    可还没等他说完。

    一段钢刀就没入了他的体内,直接贯穿他的腹部朝着后心刺出。

    那手下表情微微一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朝着云至善看去。

    但看到的,就只是一张冷血无情的脸庞。

    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就像是看惯了这样的事情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噗嗤。

    又是一声响起。

    那钢刀从手下的腹部刺出。

    那手下朝着后面踉跄两步,可还没等到他有说话的机会。

    一个拳头就直接砸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咔嚓。

    骨断的声音响起。

    这手下瞬间没了生息。

    “处理了。”

    云至善把钢刀随便一扔,这钢刀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正如同云至善的内心一般。

    “是。”

    旁边的手下立马惊醒,连忙分出两人,去处理这人的尸体。

    血流到了草坪上,但只染红了薄薄的一层,这群处理尸体的人没这么费劲就将这血渍处理了个干净。

    他们看着那擦着被血珠溅射到脸庞的身影,心中生出浓浓的畏惧。

    血永远都是最能够刺激到生灵的东西之一。

    云至善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他咬着牙目光闪动。

    “玛德,老子还就不信了,把整个苏州城都给掀起来,会找不到这贼子的所在。”

    “五爷……”

    “什么事,说!”

    “最近周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苏州城人来人往的都是各路宾客,我们在这个时候查,会不会被认为是和周家对着干啊?”

    看得出来,这个手下和云至善关系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像上一个那样被捅上一刀。

    “周家那老头的寿宴和老子有毛关系!要是被那恶奴提前找到云君侠的尸体,那老子可就真的就得提头去见四哥了,还寿宴,还宾客……”

    说到这里,云至善的话突然停顿了一下。

    “等等,宾客?”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混进了周家的寿宴里面呢?”

    “这……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难找了。”

    “难找也要找。”

    云至善冷声道。

    “反正在其他的地方也没有收获,倒不如找一找试试看,万一呢……”

    “那五爷,我们也进不去周家啊,这怎么找?”

    “老子带着你们去找。”

    云至善瞥了他一眼,狞笑着说道。

    “去和负责的人说一声,名额上加老子一个。”

    “明天的寿宴,老子去定了。”

    玛德。

    他还就不信了,活人他干不过,这人都死了,他还能找不到不成。

    云君侠……

    你是真该被碎尸万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