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通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张奕正从外边开门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邓神通敏锐地觉察到张奕脸色不是很好,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张奕眼神一闪,恢复了往日的平和,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拿起床头的吹风机,转移话题道:“来,我帮你。”
邓神通毫不客气地坐了过去,对此习以为常。
他感觉到张奕和那些庇护所的人似乎产生了一些矛盾,心中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这一世,那些人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才对。
难道是蝴蝶效应?
邓神通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
……
张奕围着浴袍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邓神通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铺散在床单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那张安详的脸庞上,映出一种静谧的美。
男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仿佛沉浸在一个遥远而宁静的梦境之中。
他的睡姿优雅放松,银色的发丝随着呼吸轻轻摇曳。
一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跑进的房间。它安静地趴在邓神通怀里,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张奕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吃的膘肥体壮的黑猫压在邓神通胸口,那重量让邓神通有些喘不过气来,在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
张奕走过去将黑猫拎起来放在地上,小声驱赶道:“走开,花花,你太胖了。”
花花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它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温暖馨香的怀抱,直到被张奕踢了一脚屁股才跑开。
张奕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生怕把身边的人吵醒了。
好不容易在被窝里面躺好,张奕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他的家,他的卧室。
床单上都是久违的熟悉味道,按理来说他应该睡得相当安心才对。
邓神通的银发很长,好几缕甚至越界地铺在了张奕枕边。
独属于他的玫瑰香气一阵一阵地钻入张奕鼻腔。
床单的味道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张奕莫名地感到有些头晕脑涨。
邓神通在梦中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张奕。他轻柔的鼻息像是猫抓一样,一下一下地挠在张奕脸侧。
张奕瞬间感觉浑身僵硬,他忍不住转过去看向那张脸。
毫不设防的、恬静的睡颜。
张奕倒吸了一口气,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片刻后,他翻身下床。
他走到窗边,静静地站着,目光透过玻璃窗,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玻璃外一片漆黑,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一切笼罩。
方圆几里,曾经的繁华与喧嚣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曾经那些灯火通明的家庭,那些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街道和荒废的建筑。
末日之后的景象,让这座城市变得荒凉而陌生,不复末日之前千家万户灯火通明的盛景。
眼前冰冷的景象稍微平息了他心中的躁动。
张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知道今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到床上去睡了。
他双手扶额,指尖深深地陷入发丝之中,长舒一口气。
他眼中闪过一抹难明的幽光,心想自己真是疯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邓神通二人带着李宗裕踏上了返回江南大区的旅程。
与此同时,其他难民则被留在了天海市,他们将在那里充当劳力。
他们每天不得不踩动发电机,以维持基本的生存需求。
尽管这样的生活充满了艰辛和疲惫,但至少他们不必再担心在海岛上因饥饿和寒冷而死去,或是在绝望中相互残杀。
这种生活虽然艰难,却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当抵达江南大区后,李宗裕立即履行了他的承诺,将发现神之源的确切位置透露给了朱正。
朱正得知这一消息后,显得异常兴奋和重视。
神之源的发现对于江南大区来说意义重大。
朱正深知,神之源的发现意味着江南大区有可能拥有自己的伊普西隆,这是提升大区实力和地位的关键。
没有伊普西隆,江南大区在其他大区眼中始终处于劣势,这不仅影响了大区的整体实力,也直接影响了朱正个人的威望和地位。
朱正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邓神通和他的同伴们可以先行离开,去好好休息一番。
邓神通心中明白,朱正对于神之源的重视程度,以及这件事情的紧迫性。
他知道朱正不会让他们休息太久。
朱正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再次派遣他们前往雾谷,继续深入探索和寻找神之源。
这个任务不仅关系到大区的未来,也关系到他个人的命运。
邓神通对神之源的渴望是深植于骨髓的,这是他曾毕生追求的目标。
他渴望突破现有的极限,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成为真正的伊普西隆,而不是永远被认为是靠科技与狠活堆出来的人造异人。
尽管身心疲惫,邓神通还是决定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为即将到来的任务做好准备。
经过漫长的半年时光,邓神通再次回到了邓园。
一切都如旧时一般,没有太大的变化。
邓神通不由自主地走向了花圃。
他细心地观察着每一朵白玫瑰,这些花儿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经历了数次花开花落,却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邓神通站在花丛中,深深地吸了一口花香,那清新的气息似乎能够洗涤他身上的疲惫,让他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在这片花海中,他仿佛找回了久违的平静,所有的烦恼和劳累都随着花香飘散。
邓神通走向那张他专属的长椅,身体随着长椅的弧度缓缓躺下。
他闭上眼睛,准备在这个安静的午后小憩片刻。
四周的花香和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和宁静。邓神通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他的思绪也开始飘远,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随着他的呼吸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