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毛知府也没说什么,就要让人先将秦锦颜关进大牢里。
翠荷和梓辛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早知道姚姌是个祸害,她们就应该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收拾了。
自家小姐要是真进了大牢,且不说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就是牢房里那条件,也太委屈自家小姐了。
“我们不准救我们性命的贵人进牢房,走,我们这就把那什么牢房给拆了去!”
收成一照顾,人群又热闹起来,大家正准备去把那什么牢房给扒了,毛知府冷声呵斥:“大胆,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些贱民!”
何文毅的人,再加上毛知府的人,想要收拾这些骨瘦如柴的村民,轻而易举。
但是百姓们并没有惧怕,他们一个个面色坚定:“打就打,谁怕谁,兄弟们,抄家伙!”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顾晟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秦锦颜面前:“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安全的。”
秦锦颜抬头看了看顾晟曦那张带着疤痕的俊脸,忽然揪住顾晟曦的袖子:“我害怕,好害怕……”
嘴上说着害怕,可是秦锦颜脸上半点也没有害怕的表情,她将脸埋进顾晟曦的胸膛,顾晟曦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他迟疑了一下,将人想要两人拥入怀里。
这时,何文毅
忽然道:“顾大人就看你和秦小姐这幅做派,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你想替秦小姐说话,基本是没什么可信度吧?你这属于包庇。”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顾晟曦拥着秦锦颜的那双手上,眼里都是不屑,就算秦锦颜姿色好,那也是个二十好几的老女人,有什么可得意的。
真不知道顾晟曦长没长脑子,真给男人丢脸!
顾晟曦目光落在何文毅身上,感受到顾晟曦眼里的冷意,何文毅忽然觉得没来由的恐惧。
远处,两个五大三粗的人直接对带头的收成下手,一人一拳朝着收成身上招呼过去,这要是打下去,人必死无疑。
秦锦颜连忙扯开了嗓子:“大人,我教训自家的奴才,是打是骂,不犯法吧?”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毛知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摸了摸嘴边的胡子:“自然不犯法,奴才可是奴籍,自然怎么教训都可以。”
秦锦颜嘴角上扬,缓步走到毛知府面前,手落在毛知府面前的桌案上,轻轻敲了敲,咚咚两下,仿佛敲到了毛知府的心里。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生警惕起来。
秦锦颜脸上带笑,又看了一旁的何文毅一眼,语气淡淡:“那我,教训自己家的奴才,用得着
闹这么大动静么?”
毛知府脸色难看,话也有些结巴:“你,你说什么?”
何文毅脸色也有些发青:“你,什么意思?”
秦锦颜挑了挑眉,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纸,她白皙好看的手轻轻将那张纸展开。
何文毅就要一把夺过来,秦锦颜连忙后退一步:“何大人,急什么?”
何文毅额头青筋直跳,脸色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呐,这就是姚姌的卖身契,她一个奴才来状告自家的主子,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秦锦颜轻笑一声:“这可给知府大人、何大人添了多少麻烦。”
毛知府眼皮子直跳,秦锦颜这意思,不就是在说,他们,被耍了么?
原本装晕,在房间里睡着的姚姌,正做着美梦。
梦里,秦锦颜被毛知府给打的断了气,她终于顾晟曦成了一对,顾晟曦八抬大轿娶她做新娘,姚姌感觉自己仿佛飘上了云端。
就在正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忽然被一盆冷水泼醒。
“啊……”姚姌尖叫出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正要骂人,看见面前两个五大三粗气势汹汹的男人,立刻改了话风。
“两位大爷,秦锦颜她怎么样了?”
那两个人不爱搭理姚姌,半晌没说话。
姚姌一件喜色:“
秦锦颜被压入大牢了?还是被知府大人给打个半死?”
那她可得去看看,一定要狠狠地嘲讽秦锦颜一番。
想到这里,姚姌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她都忘了,她是被冷水泼醒的事情。
她看见秦锦颜正站在人群中央,高兴的恨不得一碰三尺高:“秦锦颜,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儿上,给你收个尸,也算报答了你当初收留我的恩情!”
就算秦锦颜没挨板子,肯定得坐牢,到时候她就使点手段,收拾秦锦颜一顿。
想必那位新来的何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秦锦颜的,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仇什么怨,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啪”的一下,翠荷上前就扇了姚姌一巴掌:“大白天的,竟然还能做白日梦,真是蠢!”
姚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钳制住。
毛知府一拍惊堂木,脸色难看的要死:“姚姌,你只是个奴才,竟然敢状告自家主子,害得本官和诸位大人差点冤枉了秦小姐,简直是罪不可恕!”
其实,现在的毛知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做了十几年的官,头一次觉得老脸都丢尽了,真他娘的是个笑话!
但是,他还要硬着头皮将这场闹剧收尾,
不然更丢脸。
姚姌双腿一软,忽然想起什么,要不是胳膊被抓着,她早就瘫了。
对啊,对啊,她就感觉有什么事忘记了,是卖身契!
那些离开的姐妹,秦锦颜都会把卖身契还给她们,为什么她的卖身契没有给她?
“为……为什么……”姚姌咬牙切齿,目光阴冷的看向秦锦颜。
可惜,秦锦颜看都没看她一眼。
赵大花上来,伸手又要收拾姚姌,姚姌吓得脸色惨白。
最终赵大花并没有动手,她只是冷笑一声:“你这种忘恩负义之辈,秦小姐不扒了你的皮已经算仁慈,还你卖身契,做梦吧!”
毛知府看着姚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来人啊,把姚姌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劳役三年……”
话还没说完,姚姌差点又昏死过去,三十大板,那她还能活吗?
就算能苟延残喘剩下一口气,还要劳役三年,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大人!”就在这时,半晌不吭声的何文毅终于开口。
他上前朝着毛知府行礼:“大人,既然姚姌是秦小姐的家奴,那这件事还是交由秦小姐处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人何必为难自己。”
毛知府一肚子的火气,他已经够难做的了,这何文毅还要给他添堵,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