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拿一个丫鬟的耳坠子做什么?
“奴婢知错。”
翠荷很难过的样子,行了礼就又出门去找。
梓辛从外面进来,重新给秦锦颜整理床铺和房里的东西。
“小姐不知道,您掉进江里,了无音讯那阵儿,翠荷把您送给她的那耳坠儿都给供起来的,每天三炷香,早晚还要磕头,她还说到时候给你们做衣冠冢的时候,把那耳坠儿放里头呢。”
秦锦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底是该称赞翠荷这丫头重情重义,还是骂她大脑缺根弦。
梓辛将一切收拾好,目光淡淡的撇了一眼季彦辰的折叠床,这玩意儿她熟悉啊,以前顾大人也睡过,所以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房里再次恢复安静,秦锦颜就觉得心累,一下子躺在床上。
枕头有些歪,她就随手正了正,没想到在枕头底下摸到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瞧,就是她送给翠荷那只紫金朱砂的桃花耳坠儿。
肯定是翠荷给她铺被褥的时候,耳坠不小心掉了下来。
她有些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刚躺在床上的季彦辰也瞬间坐了起来,她该不会去顾晟曦那里自荐枕席吧?
虽然白天的时候秦锦颜对顾晟曦
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但是季彦辰知道,秦锦颜还惦记着那小子。
秦锦颜晃了晃手里的耳坠子:“我给她送过去。”
东西不值几个钱,不过看那丫头的样子,要是一只找不到东西,一晚上都睡不着的。
秦锦颜把那耳坠给翠荷送去,翠荷破涕为笑,开心的不行。
秦锦颜打着哈欠往回走,一推门,一股雾气扑面而来,她有些懵,抬头一看……
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她,秦锦颜干笑一声,又退出门去,左看看又看看,才明白自己走错了。
这厮竟然住在自己隔壁。
按常理,秦锦颜应该急忙把门给关上,溜之大吉。
也不知到这脑子怎么想的,她又走进去了,而且把房门给关上了。
顾晟曦坐在浴桶里,寸缕为着。
见秦锦颜进来,脸色有些冷:“出去。”
秦锦颜鼻孔哼了一声,就站在顾晟曦浴桶边上:“装什么装,你这不就是想出卖色相,勾引别人么。”
至于勾引的是谁,秦锦颜不确定,毕竟她之前听季彦辰说,那清雅郡主可是来过顾晟曦的房间,没准儿两个人就约好了一会儿滚床单呢。
虽然顾晟曦身体情况不允许,不过法子不有的是么。
“你也配?”顾晟曦没
好气的道。
梧州干旱,一杯水就可能救一个人的命,所以他在梧州尽量是节约用水,很少洗澡的,今日在习水县他自然要沐浴一番,怎么就成了出卖色相?
秦锦颜双手支在浴桶边缘,感受着顾晟曦散发出来的冷气,没有半点惧怕。
怕什么,这一下黑鹰又找来不少高手保护她,这厮还敢杀了她不成?
“我怎么不配了?”
秦锦颜随手将衣架上的衣服扯下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里里外外穿的,还是当初我给你买的吧?”
“不只你的衣服,你当初吃的,用的,哪样花的不是我的钱?”
顾晟曦脸色黑沉:“所以呢?”
这是打算让他还钱了?
秦锦颜笑了笑:“人么,得知恩图报,有句话不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那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所以呢?”顾晟曦语气冰冷。
秦锦颜笑着,就在顾晟曦身上摸了一把:“你得报答我,你这五品芝麻官,也没个银子,我这人也仁慈,从来不强人所难,不如你就用……”
秦锦颜顿了顿,又在顾晟曦身上摸了一把,嗯,太瘦了,就剩骨头了,有些硌手。
顾晟曦愤怒的一把抓住秦锦颜不安分的手:“不如怎么样?”
秦锦颜的目光往顾晟曦的身下瞟:“不如你就投其所好,肉偿,怎么样?”
顾晟曦咬牙切齿,抓着秦锦颜的手腕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
秦锦颜疼的皱眉,却没有服软的意思:“怎么,不愿意?你可是双科状元,这要是让人知道,你吃前妻的软饭,欠了银子不还,你以后肯定会名声扫地吧?”
算一算,秦锦颜给顾晟曦花的银子可真不少,衣食住行那一切可都是最好的,算下来,没有一万两,也有两万两了。
以顾晟曦现在五品官的情况,顾晟曦领十年俸禄都不够还的。
顾晟曦一把甩开秦锦颜的手,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秦锦颜一个哆嗦,又有些心慌。
这厮不会一下子捏断她的脖子吧,她也是,就算想报复人家,也得带几个人壮胆保护她不是。
秦锦颜发现了,一和顾晟曦凑到一起,她的智商就从来没在线过。
“好。”
就在秦锦颜想着现在要不要认怂,或者跑路的时候,顾晟曦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秦锦颜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可要先讨回来点子利息。”
说着,她就在顾晟曦俊美的侧脸上摸了一把。
见顾晟曦双眼喷火,秦锦颜也瞪眼:“君子
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顾晟曦:“……”
“颜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生气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季彦辰不悦的声音。
秦锦颜做了亏心事,自然连忙收回手。
“来了来了,你别生气,不然我会心疼的。”
秦锦颜情真意切的对门外的季彦辰喊道,然后给了顾晟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就出了门。
秦锦颜刚回房,就看见了季彦辰脸色十分难看的样子。
秦锦颜呵呵一笑:“至于吗?”
季彦辰冷哼一声,没说话。
片刻,房门忽然打开,客栈两个小二抬着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又一个劲儿的往里加热水。
秦锦颜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季彦辰一边解腰带,一边道:“你不是喜欢看男人洗澡吗,我洗给你看。”
秦锦颜差点栽个跟头:“你胡说什么?”
“装什么装,敢做不敢当,不觉得羞愧?”
秦锦颜差点被气笑了,她羞愧,羞愧的是别人好吧?
“哎呀,季彦辰,你有病!”
眼看着季彦辰就要把自己脱个精光,秦锦颜连忙转过身往内室走。
季彦辰语气里都是戏谑:“你可以看接人的,为什么不敢看我的,是不是怕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