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这么大,他们两个写的地址,要是对不上那不是完了?
京兆府尹看着秦锦颜的目光多了一丝欣赏,原本他还不大高兴妹妹替秦锦颜这种臭名昭着又厚脸皮的说话,不过看样子秦锦颜也有些聪明。
可是,既然秦锦颜这么聪明,她的名声怎么还这么臭呢?
就在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京兆府尹道:“备笔墨,让他们写。”
“不是,我……”贼眉鼠眼那个先怕了:“我不识字……”
“那你可以去远一些,悄悄告诉师爷地址,若是你们的地址能对上,就证明你们没有说谎,要是对不上……”京兆府尹拉长了音调:“我衙门的板子,也不是吃素的!”
那男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大人,小人撒谎了,小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过,小人就想来骗点银子花花……”
京兆府尹惊堂木一拍:“大胆,竟然敢耍朝廷命官,来人啊,打他三十大板!”
那男人连忙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锦颜道:“大人,想必事情没有这人说的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人指使。”
京兆府尹不大高兴,秦锦颜这是彰显她比自己这个京兆府尹还聪明?
秦锦颜立刻又道:“大人肯定想到了这一点
,是想先给这人一顿教训之后再审问,是臣女冒失了。”
京兆府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那男人:“你招还是不招,要是不招,再加二十大板!”
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没人,没人指使,我就想来替那个王公子说几句好话,到时候讹王公子一笔而已。”
京兆府尹立刻道:“加二十大板!”
“大人,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外面看热闹的徐小姐开口。
别人怕京兆府尹不敢说话,她不怕,她父亲可是礼部侍郎,官职比京兆府尹高。
她有一种预感,那个来作伪证的人,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如果那人将背后之人招出来,那不就间接证明秦锦颜是被陷害的吗?
那么,王公子那里,怕是也兜不住了。
徐小姐不想看秦锦颜翻身,她现在特别想让秦锦颜坐牢。
秦锦颜还以为京兆府尹怕了,心里有些着急,就听京兆府尹道: “本官审案,容不得外人插嘴。”
“来人,打他五十大板!”
那人原本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听京兆府尹说完,差点昏过去,连忙道:“大人,小的招……”
王公子连忙打断那人的话:“你胡说什么,你要是敢污蔑其他人,你知道下场的!”
此时
王公子一肚子的火气,那人真是蠢的没脑子,就算弄个人来帮他,也找个聪明人来,这种蠢货只会拖累他。
那人缩了缩脖子,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他不说实话得挨板子,要是说了实话,那边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他该怎么办?
“打!”京兆府尹一下命令,就有压抑拖着那男人一旁走,然后将人按在长凳上趴着。
那个男人没挨几下,惨叫声跟杀猪一样。
不少姑娘家听了都有些心惊胆战,有的胆小的直接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
“招……小的招了大人……”
那个男人屁股上刚见血,就哭着嚷嚷。
京兆府尹大手一挥,两个衙役抬着那个男人过来。
不等京兆府尹问,那人直接开口:“那个人,我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腿脚不大好……”
说着,他又掏出一个银锭子:“就刚刚,半个时辰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说让我帮着王公子作证,她用帕子挡着脸,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那男人说完,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婆子的身份,为什么要挨那么多板子藏着掖着不肯说?
京兆府尹有些头大,京城这么大,也没见那婆子的脸,也不知人家姓
甚名谁,去哪找?
“好好想想,那个人有什么特点,要是你能将功补过,大人肯定从轻发落,不然就治你一个欺骗朝廷命官,扰乱公堂之罪!”秦锦颜冷声开口,拇指和食指悄悄捻了捻,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那男人眼睛一亮,立刻道:“大人,小的想起来了,那个婆子耳朵上有一颗痦子!”
他挨了板子,那婆子给的十两银子也被京兆府尹扣下了,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看这秦小姐的意思,还能给他点好处,他当然高兴。
京兆府尹问:“哪个耳朵?”
那男人抬手:“左耳朵,就这地方……”
京兆府尹又问了一些和那婆子有关的事情,立刻让人去查。
然后京兆府尹的目光扫过秦锦颜和那个王公子:“你们给有什么可说?”
秦锦颜没说话。
王公子道:“大人,别人说谎是别人人的事情,和在下无关,在下根本不认识他,本以为他是路过的时候遇见我和秦小姐见面,还请大人明查。”
那个招供不是好事,但也不是坏事,这样他就不用冒险回答京兆府尹他和秦锦颜见面的地址。
如果他的回答和那个男人说的不一样,那更是一个大.麻烦。
至于那个婆子的身份会不
会暴露,他更不用担心,那边肯定会处理好的。
“这么说,你还是一口咬定,秦小姐抄袭了你的诗?”
王公子挺直了腰板:“没错,在下行得正坐得端,大人明查!”
秦锦颜笑了笑,缓缓开口:“大人,其实想要证明是臣女抄袭了王公子的诗,或者王公子是不是污蔑臣女,其实很简单。”
京兆府尹浓眉一拧:“你确定?”
秦锦颜点头:“当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但是,那个王公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黎莫也想到了什么,一拍巴掌:“对啊,王公子不说那几首诗是他作的吗,那不如大哥……大人您出题,让王公子和秦小姐比一比,只要分出胜负,就能证明谁是被陷害的!”
王公子急了,连忙开口:“大人,在下已经将证据呈上了,没必要比试吧?”
京兆府尹看了看面前的几张黄纸,缓缓开口:“你的纸是有年头了,但是你这字迹,可看不出时间,所以这不能完全证明这几首诗是你写的。”
“想必大人也是读书人,这纸张泛黄,字迹黯淡,足以证明年头已久……”
京兆府尹没有理那王公子,反而问一旁记录的师爷:“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