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脱口而出,他知道这样的回答是错的,可是说出来之后,竟然感觉很轻松。
可能是不希望秦老将军一把年纪还为晚辈的事情操心,也可能是不希望秦锦颜不检点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秦老将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指了指门外,用命令的语气道:“出去站着好好反省反省!”
让怀孕的妻子冒险,现在还是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活了一辈子,第一次看走眼。
顾晟曦,太让他失望了。
顾晟曦转身就出去了,月色之下,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院子中间负手而立。
一旁还有一个人,是跪着的阿娇。
秦锦颜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哪怕依旧有血腥味硬盘在鼻尖。
夜里,秦锦颜又做了噩梦。
梦见她被土匪割了脖子送了命,顾晟曦在她的灵堂和别的女人耳鬓厮磨,她很难受,哭出声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谨行担忧的声音,秦锦颜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秦锦颜睁开眼,谨行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泪:“姐姐你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放心的睡
。”
秦锦颜眨了眨眼睛,觉得那个梦很可笑。
但是,心里的那种难过,依旧萦绕在心头。
“我没事,你去睡吧。”
这个时候应该天快亮了,谨行就坐在床边守了她一晚上,她有些过意不去。
她一歪头,脖子的伤口处就一阵刺痛,疼的她一张脸都揪在了一起。
“姐姐你别动,会牵扯伤口,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谨行将秦锦颜的头摆正,就要去叫人。
秦锦颜扯住他:“没事,疼也是正常的。你去歇着吧。”
“万一姐姐又做噩梦怎么办,我不困,就在这里守着你。”谨行再一次将秦锦颜的手握住。
“那你打个地铺吧,离我近一些。”
“嗯,我听姐姐的。”
谨行打了地铺,紧挨着秦锦颜的床,闭眼的时候还不忘抓着秦锦颜的手。
秦锦颜就有一种安全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外面,凉风阵阵,树叶沙沙,月色之下的人影依旧挺拔。
顾晟曦半眯着眼睛,竖着耳朵将里面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有些不解,秦锦颜怀的不是谨行的孩子么,孤男寡女夜里共处一室,怎么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还要打地铺,毕竟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难道孩子不是谨行的,那是谁的?
直到天色大亮,秦锦颜才起来。
她的精神头好了一些,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因为她感觉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个刘寅的。
顾晟曦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见秦锦颜半躺在软榻上,谨行在替她洗头。
因为脖子上有伤口,不能沾水,洗澡和洗头只能分开。
谨行的动作很轻,秦锦颜很享受,又有些昏昏欲睡。
忽的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旁,秦锦颜抬眸,对上顾晟曦那张不辨喜怒的脸。
她想说点什么,又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昨日的事情,我很抱歉。”顾晟曦率先开口。
要不是他的人办事不力,刘寅那些人也不会逃到这边来,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秦锦颜淡淡的开口。
谨行冷哼:“姐姐去换大宝的时候你一个屁都没放,你是什么意思,竟然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欺负?”
谨行的声音很大,由此可见多愤怒。
秦锦颜的耳膜被震的生疼,她
掏了掏耳朵,打圆场:“行了,都过去了。”
顾晟曦想说什么,这时候梓辛从外面进来:“小姐,阿娇说想要见您。”
秦锦颜想,阿娇肯定是想来道谢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好像也不太方便让她进来。
于是道:“让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香皂那边离不开人。”
“她昨儿在外头跪了一夜,说是来请罪的。”
阿娇心里很愧疚,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不应该因为大宝逼迫秦锦颜冒险。
她觉得,如果不是刘寅说了那么一番让秦锦颜下不来台的话,秦锦颜也不会和大宝换。
虽然秦锦颜是被逼迫的,但是她还是很感激。
“你告诉她,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之前欠她的就算两清了,让她好好干活。”
之前阿娇早产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这就算替原主还债了。
梓辛出门劝了一番,阿娇这才站起来往回走,可是刚又两步,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梓辛有些头疼,这是又多了一个病号。
因为阿娇跪了一夜伤了腿,她这两日行动不便,香皂的事情只能让翠荷和梓辛多盯着。
所以秦锦颜身边只剩下谨行
,衣食住行哪怕是去方便,谨行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顾晟曦想着,之前他受伤,秦锦颜没少照顾他,所以也想照顾一二,可是谨行不给他机会,还觉得他碍事。
顾晟曦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很不自在。
秦锦颜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忽略了,因为现在一看见顾晟曦,就总能想起那个梦来。
她想和顾晟曦分开,哪怕给她写封和离书,她现在都给他带了“绿帽子”,可是人家没有要走的意思,可能是也需要将军府的庇护,她也不能把人赶走不是。
“小姐,秦管家来了。”
梓辛端着一碟子葡萄从外面进来,秦锦颜坐直了身子:“让他进来。”
秦管家进门,脸色很难看,有自责有害怕,也有气愤。
“怎么了?”
秦锦颜问。
“小姐,不好了,家里出事了!”秦管家垂头丧气。
“什么事?”
秦锦颜纳闷,她和外祖父都不在,那个姑祖母和崔灵儿还能作出什么花来?
结果,就听秦管家道:“是老爷他……”
秦锦颜连忙站起身:“我爹他怎么了?”
秦管家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