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安静!安静了好一会,八方城的人才激动地扔了手中兵器跪下来,参差不齐地谢石青桐。虽是恶人,大多数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当场表示愿意追随她,听从她的差遣。
石青桐没有吭声,提着傅军的人头,看向茫然不知所措的傅家军将领,“在楚帅没派人来之前,谁敢妄动。休怪我手中的刀无情!不服来战。”
一脚踹飞大炮,一刀能砍杀十数武林高手的人。上去无疑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就算他们忠心于傅恒,但也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这些将领沉默着垂下头来。
石青桐不会跟他们解释,能明白的自然会明白,不明白的解释反而觉得她虚伪。“既不愿战,就退回军营去。”
诸将士转身离去。
石青桐厉声道:“你们是傅家的兵,还是我大庆的兵?可知我是谁?敢如此无礼!”
诸将领这才惊觉过来,对方不但是征东军主将,更是本朝一品诛邪大将军,龙卫与禁军之首,当朝九公主。官阶比自家都督还要高出三阶,她是正一品大将军,大都督是从二品。
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急急转回身来:“末将无礼!敬请
大将军见谅!吾等这就领命告退。”眼睁睁看着她把傅军的人头塞进腰间皮囊之中,不敢讨要。
石青桐冷嘲道:“傅恒是想造反吧?傅家军眼中只有他傅大都督,连我这个三朝帝王封赏的大将军你们都不放在眼里。”
诸将领又是惊恐又是悲愤!抱拳齐声道:“不敢!”
石青桐阴沉着脸,挥手让他们滚,转头看向八方城的人:“出来一个能作主的人。”
诸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名大汉走了出来,拱手道:“大将军,在下是燕东家手下的、的管头。林副。”
“燕行止已从皇城启程回来,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到。我已跟元帅禀明此处情况。他自会派人过来处理,在使者没来之前。你们不许与傅家军起纷争。有事且等燕行止回来让他出面处理。”
林副迟疑道:“要是傅家军先动我们呢?”
“告诉他们,如果想本大将军灭他们的族就尽管动手。要是你们敢先惹事生非,休怪本大将军屠城。”
她声名虽不好,但言出必践却是众所皆知的!
林副忙道:“大将军放心!就凭大将军不惜千里来替我们出头的情义,我等也绝不会无
故违背大将军的话。”
众人齐声道:“正是!”
石青桐一颔首:“本大将军答应给燕东家的事情只做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做到。告辞!”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夜空下。
楚风嫌弃她手提过人头,带她到一处溪流洗手。抱怨道:“说好的只捉人不杀人。你干嘛非杀不可?”
“我有答应你只捉不杀吗?”石青桐睨他,“他敢骂我,就要付出代价。什么玩意儿!”
楚风深呼吸了一下:“他杀的不是普通的人,是八方城的恶人。不管他怎么杀都好,外面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对的,而你帮着八方城的人,就是善恶不分。
而且他们父子搬出来的都是大庆律法,没人告他们敲诈勒索,得来的财物就是他们自己的,有人告他们,最多上缴。最重要的是他是陛下的亲舅舅……”
“我就这么横,怎么着?有本事就杀我啊!”
楚风:“……”好吧!自从出事后,她的脾气就变得易怒暴躁起来,只能顺不以逆。
见他不出声了,石青桐更恼火了:“我都是一直盼着能杀我的人出来。可惜他就是不出来!那天他出来了,我就是
死了也痛快了。”
楚风闭目道:“你是指你师父,还是指浣雅恶鬼?指你师父,我权当你顺便说的,你要是指浣雅恶鬼,你敢出事试试看?我他妈的,抱着七个小的跳崖给你看。”
石青桐:“……”把他给气急了,还加大筹码以死相逼!见楚风张开眼睛来逼视着自己,悻悻地道:“那只鬼要是能打赢我的话,她早出来了。我肯定是指我师父,师父受伤才会给她捉走。”
“我可没忘记乌达丽思是重伤而亡的,你打赢过她吗?”
“说到这个,我就觉得事情很古怪!当初浣雅恶鬼就是我捉的。她应该是和凤五联手才能打伤的乌达丽思,可是少卿怎么杀死的凤五?”
楚风也觉得奇怪!事后石青桐有检查过罗城的身体,并没有别的致命伤,就是少卿的那一刀致命的。“可能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得手的?”
“你的意思是说,少卿是在凤五觉得毫无威胁的情况下,才击杀了他?那就是说,少卿是在重伤,或者是凤五觉得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出手的!”
“大概是为了孩子,他一直留着心头一口气!”楚风喃喃地道。现场没有目
击者,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得想办法把恶鬼引出来,此事了了,我才能安心替二哥把孩子养大。”石青桐拳头握得咯咯响。
“傅恒当年也是一名猛将,武功跟外公不相上下!立下过不少战功。只是性情狂傲,与诸臣不和,太上皇上才让他带兵镇守山西的。不管如何,一会你可不能再动手把人杀了。
捉进宫中由太上皇和陛下发落,如果你很想杀他,那也得是‘过失’杀的。别让陛下和太后母子不和!”想到这家伙情愿耍赖也不愿意偷偷摸摸,楚风只得再次叮嘱。
“走吧!”
“答应。”刚才给她钻了空子,这次说什么都得让她应下来再说。
石青桐唇角勾了勾:“咦!相公你今天好好看,来亲一个。”
“别闹!赶紧答应,要不然,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
“很多蚊子的!”
楚风不说话,只看着她,只看到她无奈点头,这才唇角翘了翘,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叹息:“让为夫拿你怎么办才好?”
“大都督,楚国公已经先行进驻。恐怕不会让咱们接管。”傅恒的心腹眉头紧皱,拿着飞鸽书进了傅恒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