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趁机在南流渊的耳边说道。
听到云梦牵的话,南流渊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云梦牵,似在用眼神询问,怎么可能?
可云梦牵却朝她用力地点头。
现在问为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把此事遮掩过去。
她要帮自己拖延时间,哪怕不能,南流晔此举也必然会让今日宫宴大乱。
宫里乱起来,对玄苍而言,是好事。
见云梦牵成功脱困,南流简迅速挡在了云梦牵面前。
“二皇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长宁郡主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你怎可如此放肆?”
南流简质问的同时,南流晔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作势还要上前揪住云梦牵。
南流简却死死地挡在云梦牵面前,不让南流晔靠近。
三位皇子为了一个女人打架,简直惊呆了众朝臣。
后宫嫔妃和凌初之也陆续赶来,太极宫前,顿时乱作一团。
见状,凌初之倒是暗暗高兴。
哼,云梦牵啊云梦牵,你一个人就引得三位皇子为你大打出用,如此不守妇道,一会皇上来了,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
凌初之左右看了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云梦牵和三位皇子身上,便赶紧叫人去禀告皇上。
一定要让皇上看
到这一幕,到时治云梦牵个扰乱宫闱之罪,东宫岂能留她?
云梦牵却不知道凌初之的小动作。
此时她心如擂鼓,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附在南流渊耳边说:
“这里人太多,南流晔算准了时机来的,千万不能让他说出来。”
南流渊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一旦云梦牵的身份被揭穿,他也会跟着完蛋。
想当初,云梦牵还是他亲自向皇上求来的。
就算他在皇上跟前说他并不知道云梦牵的身份,可是身为太子,却将栖梧公主收入东宫,皇上也难免不会扣他一个识人不清的罪名。
再者,如果云梦牵狗急跳墙,再将他的身份也公布出来,那便是死路一条。
还有柔贵妃给他的那封密信,至今下落不明……
怎么算,都是对他不利。
在云梦牵与南流晔之间,他只能也必须选择云梦牵。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让南流晔闭嘴。
“南流简,你给我闪开,这个女人,今日谁也护不住!”
南流晔大喊一声,冲过去就推开了南流简。
就在他准备拉走云梦牵的时候,南流渊不由分说就给了南流晔一拳,随后又一个擒拿手,迅速将南流晔制住。
“还愣着干什么?定南王抗旨出府,扰乱宫
宴,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
南流渊一声令下,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侍卫这才缓过神来,纷纷上前押住了南流晔。
太子的命令,谁敢不听,谁还敢看热闹?
南流晔被侍卫制住,仍不依不饶地大叫:
“你们给我放开,耽误了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都给本王放开……”
此时,丞相凌崇文也意识到情况似乎对南流渊不利。
正巧南流渊向他递来了暗示的眼神。
凌崇文老奸巨猾,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赶紧笑着带领朝臣继续往太极宫走去:
“都散了吧,别看了,今日寒食节宫宴,老夫什么也不曾看见,什么也没发生,众位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众朝臣一听,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三位皇子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着实难看。
说白了,这是皇族的家务事,家丑不可外扬。
大家纷纷附和着点头,跟随凌崇文往太极宫走去。
凌崇文如今可是太子的岳父,未来的国丈,谁敢跟他作对?
再者,南流晔抗旨出府之事,如果就此揭过,也算帮了南流晔。
只要皇上不知道,大家何乐而不为?
南流简看着仍旧不肯放弃的南流晔,连忙过去劝说:
“二皇兄,快回去吧
,父皇不曾解了你的禁足,若是让父皇知道你抗旨出府,怕是要……”
“滚!你懂什么?”
不及南流简说完,南流晔便怒吼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押下去!”
南流渊急切地想要把南流晔赶出宫去。
只要南流晔没有在今日把云梦牵的身世说出来,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侍卫得了命令,押着南流晔就往宫外走。
南流晔却挣扎着大叫:
“南流渊,你这个卑鄙小人,看来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世,哈哈……你这个逆贼,包藏祸心,你根本不配为太子,为了一个女人你……”
就在南流晔被扭着强行拖往宫外时,一个尖细的嗓音忽然在太极宫的高处响起:
“皇上驾到!”
声音落下,众人皆往太极宫门口看去。
只见南非齐一身明黄龙袍,站在太极宫高高的台阶上,正俯瞰着下方的众人。
云梦牵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南流晔见南非齐来了,在众侍卫也跪下行礼的当口,猛地转回身朝太极宫跑了过来。
跑到台阶下方,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焦灼:
“父皇……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皇!”
云梦牵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最糟
糕的是,不能把南流晔的嘴堵上。
她的身世,怕是瞒不住了!
南非齐到来,众朝臣立即往两侧散开,齐齐跪下行礼叩拜。
正当中,只剩下流渊、南流简、云梦牵,以及南流晔。
南非齐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最后落在南流晔的身上,狭长的眼迸射出两道寒光:
“定南王,朕记得你此刻应该禁足府中,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来闹事?”
君威不可犯。
南非齐一句话,惊得众人皆是浑身一震。
无人敢起身,无人敢抬头,硬是生生地跪着、颤抖着。
只有南流晔,在他来之前便已下定决心,能不能翻身,只有这一次机会。
“父皇!”
南流晔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
“儿臣并非故意抗旨不遵,实在是事关重大,儿臣必须即刻禀告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听儿臣把话说完再做定夺!”
南非齐的眼睛眯了眯,目光扫过南流渊等人,淡淡开口:
“你一个整日禁足府中之人,能有什么要事?”
南流晔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又跪着往前爬了两步,立刻道:
“禀父皇,儿臣今日得了一封信,若那信上所言为真,那儿臣便要状告太子叛国重罪,其罪当诛!”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