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是个聪明人,还觉得他就是为了出口恶气,会很智慧的劝告自己算了。
实际上……
这才只是开胃小菜。
他手里,还抓住一个大雷憋着,得找一个好的时机才好扔。
得炸的陈贵人仰马翻,还得撇清关系。
万一搞得太大了,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吴安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琢磨着坏事。
琢磨了陈贵,又想到了陈老大。
这次陈贵只是被牵连,不过就是丢个脸而已,陈老大才是被坑的最惨的那一个,这事传来,估摸着得好多天不敢出家门了。
如今既然陈贵知道了,那陈老大肯定也已经清楚这背后是他在搞鬼。
反正他和陈家的仇,早就已经结下,就摆在明面上。
之前在海上几次遭遇,陈家都试图搞事情。
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只会让陈家更加放肆。
如今。
也算是给陈家提个醒。
让陈家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以后再想搞事情,就得掂量掂量。
本来他是打算睡一会儿的,结果琢磨来琢磨去,导致一点睡意都没有。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多。
索性翻身做起来。
扫了一眼屋子,发现有些凌乱。
这几天忙来忙去,也没空收拾收拾,趁着今天有时间捯饬捯饬。
别看屋子不咋大,一忙活也忙活到了天黑,大哥打的电话,喊他回去吃饭。
还没走到家,就看到老孟和老爹在门口坐着聊天,还有周围的一些邻居。
看到吴安走过来,都是笑着打招呼。
吴安还装作挺不好意思:“各位叔伯太热情,我还想着走过来再打招呼。”
“下次可别这样,也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说完话也要往老爹身边一站,和旁人说笑了两声,便自然的融入了其中。
有人和他搭话,他绝不让人把话落地上。
大家聊的话题相当杂。
从天文地理到社会政治,再到大国博弈,最后又聊到了某某明星。
反正什么都聊,什么没营养聊什么,主打一个磨嘴皮子。
吴安也很积极的接话。
等嫂子在院子里面喊,大家这才各自离开,也让从他们门口经过的村里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他们从门口经过,还得停下来打一声招呼才能走。
要是不打招呼就走,那就等着被人说闲话吧。
进院子里。
大哥已经把饭菜搬到桌子上,吴英卫主动开了两瓶酒。
吴安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爸,今天有啥好事?”
吴英卫乐呵呵的说道:“今天陈贵把挂在村委的锦旗给摘了。”
听到这话,吴平和梅月琴八卦起来。
刚放上去的锦旗怎么就摘了?
吴英卫说道:“给送锦旗的家伙出了事儿。”
“这还和阿安有关系。”
吴安夹起花生米扔嘴里,嘎嘣脆,点头道:“嫂子,你炒的花生米比饭店里面的还好。”
他没搭话。
等着听老爹帮他装逼。
有一说一,这比他自己说出来,暗爽多了。
吴英卫继续说道:“吴安救的那个人意外落水,陈家是见死不救,这件事情闹大,还闹到了镇上领导那里。”
“陈贵那天收锦旗的时候,正好被镇上领导看到。”
“然后这上领导就打来电话了,让把锦旗摘了。”
吴安微微点头。
老爹说的很好,继续说,就该说到他了,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大哥大嫂的马屁了。
他已经想好等会儿该用什么姿势夹花生米了。
一定要淡然。
结果吴英卫不说了,还拿起酒杯喝了起来,喝完又夹菜吃。
梅月琴忍不住说道:“爸,你继续说呀。”
吴平也喊道:“就是,卖什么关子,你不是说和阿安有关系吗?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吴安也看过来,没说话,但眼神很丰富。
老爹啊。
你行不行?
帮我装逼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吴英卫一愣:“我不是说了,是阿安救了那人。”
吴平一愣:“没了?”
“就这点关系?”
“我还以为那人出事是阿安搞的鬼呢。”
“白期待了。”
梅月琴也有些失望:“合着这里面就没有阿安什么事情啊。”
吴安嘴角扯了扯:“……”
他没有想到老爹的消息会这么的滞后,就不该对老爹寄予厚望。
连陈贵都知道的事情,老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很快琢磨过来,老爹是看热闹的人,当时看热闹肯定是看的很爽,自然也不会深究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贵查出来了,也不可能宣扬,老爹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表示理解。
没能装逼,他一点也不难受。
就是老爹吃饭还砸把嘴,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爸,你干什么?这个菜明明是我先夹的。”
“爸,喝个酒能不能别打嗝,都喷到我脸上了?”
“爸,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你夹菜能不能夹自己面前的,你都差点夹到我碗里了。”
“……”
吴英卫一拍桌子:“阿安,你干什么?找事是吧?”
吴安一缩脖子:“喝酒喝酒,我敬你一杯。”
吃喝好。
吴安没多待,回了老屋。
洗漱好,刚躺在床上没一会儿,顾安然便发来了消息。
和之前一样,趴在被窝里面聊天。
还挺有意思,吴安感觉自己像是怪大叔在诱骗无知少女。
……
另一边。
酒桌上,杯酒交织。
申南满脸通红,听着大家的恭维,时不时的哈哈大笑。
陈贵作为长辈,本该坐在上首,此刻却是坐在边上。
这也就不计较了,他毕竟是客人,客随主便。
但申南喝个酒,居然和他勾肩搭背,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长辈当回事了。
陈贵脸上笑呵呵,心里麻卖批。
看着酒桌上一群喝点酒,牛皮吹的震天响的小年轻,再看看喝点马尿就忘乎所以的申南。
陈贵摇摇头。
没眼看啊。
也聊不到一块去。
索性起身说太晚要回去睡,说完就走,也没人理他,申南也没留,更没送。
屁股甚至都没离开椅子。
陈贵孤零零的从院里出来,回头看了眼,摇摇头,随后背着手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