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珍脸色微变,手里的碗落在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昨晚的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
王昊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家都很愤怒,是靠王管事的人才震慑住。你说他们要是知道闫大哥不在,你家也有米。他们会怎么样?”
这?
李珍转头看着外面,脸色发白。
“差不多行了!给别人一条活路,也是给自己活路。”
王昊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凡是想吃独食的人,最后都无福享受!”
“别别别!”
李珍急忙站了起来,对王昊说道:“我有!我给你拿!”
跟着她进屋。
里面十几个袋子,全是粮。
卧槽!
这么多?
除了都保给的五袋米,还有七八袋玉米面粉。
够黑啊!
说是分给几个狗腿子。
瞧这架势,除了自己的两袋米,别的都没给。
也好!
刚好一锅端!
王昊走过去,扛了一袋精米,伸手又提了一袋。
把手里这袋扛肩膀上,走了几步四平八稳,伸手继续抓。
“够了!”
李珍满脸肉疼,急忙说道:“够你们吃了!”
“够不够?问他们去!”
一只手提了一袋,王昊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我这是帮你们灭火,懂不?”
“懂懂懂!”
李珍快哭了,委屈巴巴肉疼得不行。
“懂就对了!”
感觉还行,自己一身力气还有富余。
把左手的这一袋挪到右手,把最后一袋米提手上,这下差不多了。
走到门口。
王昊回头看了李珍一眼,开口说道:“闫大哥回来了,让他给全村人分点儿。要不然我真不敢保证,你们走路会不会背后挨冷箭!”
啊!
李珍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
“我这是肺腑之言!”
王昊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说道:“阎大哥是聪明人,他听得懂!”
走出门。
王昊的心情,轻松不少。
外强中干!
闫文清的本质,已经看透了。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他请的那个高手。
估摸着!
那个人,也快到了吧?
回到院子。
一群人正在杀鱼,中午准备做全鱼宴。
鹿和山羊挂在树杈上,已经剥了皮正在开膛破肚。
“你这是哪里弄的?”
看到王昊身上几大袋粮食,龚三叔满脸古怪:“闫文清家?”
“我给他媳妇儿,讲了些做人的道理!”
王昊哈哈一笑:“他媳妇儿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立刻给了我五袋粮食。赶紧的!搭把手!”
龚三叔急忙伸手。
把背上的粮食,卸了下来放地上。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再拿点儿!”
看着地上五袋粮食,王昊对大家说道:“有我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你们的。”
“好!”
“昊哥儿就是仗义!”
“这下好了,至少能缓几天。”
……
看着地上的粮食,一群人欢天喜地。
虽然还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至少眼前不会再饿肚子。
“你哪里弄的?”
陈二叔走了出来,看着这些粮食满脸诧异:“偷的?”
“这话说的!”
王昊笑了笑,开口说道:“找李珍借的!”
“她能给?”
陈二叔满脸不信:“那么抠门的人,门口有人饿死都当没看见!”
“只要道理讲得好,母猪也能听懂!”
王昊舒展了下肩膀,对陈二叔说道:“我觉得这女人,还是懂道理的。这不……借了这么多粮食,要记得她的好!”
“真的?”
看王昊信誓旦旦,陈二叔一愣一愣。
“反正我信!”
看着这些粮食,龚三叔哈哈笑道:“小昊就是有办法,不会让我们饿肚子!”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看着满院子人,王昊对龚三叔说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帮我参详一下!”
“你要干嘛?”
龚三叔脸上笑容僵住,急忙说道:”别……别乱来啊!”
“不会!”
王昊笑了笑,看着远处的悬崖说道:“反正这种事情,我不会再干第二次!”
“那就好!”
龚三叔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年轻人做事,还是稳重些好!”
“对!”
王昊也点了点头,指着码头说道:“我只是想将河截断抓鱼……”
噗!
听到王昊的话,龚三叔满脸惊愕。
陈二叔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
“咋啦?”
王昊有点诧异:“有问题吗?”
“这条河十几米宽!”
龚三叔哭笑不得:“你知道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我知道!”
王昊点了点头,看着一院子的人说道:“要不然,也不会把大家召集起来。”
“不好搞哦!”
陈二叔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虽然天旱水位下降不少,这活儿也难干!”
“若不是水位下降,我也没这想法。”
看着码头方向,王昊眼神很坚定:“难归难,事在人为!”
哎!
龚三叔也摇了摇头,明显不支持。
“我知道这事儿很难。”
看他们不想干,王昊开口说道:“但是你们想想,如果不从河里想想办法,咱们吃啥喝啥?”
说话的时候。
其他的青壮,也围了上来听。
“现在还能挖点野菜,进山搞点野味。”
王昊看着外面,继续说道:“可野菜挖光了怎么办?山里的野味,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次两次进去有收获,三次五次也能碰碰运气,十次八次还有吗?”
听到王昊的话。
大家全都沉默,一言不发。
大家都不傻,知道说的是事实。
可这事儿难也是真的难,截河断流哪有那么容易?
“还有个问题,你们想过没?”
王昊看着大家,满脸担忧的说道:“现在是夏天还能凑合,再过一阵是秋天,也能混混。可接下来的冬天怎么办?寒冬腊月没吃没喝没穿,靠喝风过日子吗?”
“是啊!昊哥说得对!”
王彪转身看着大家说道:“王举人的租子咱们可以赖着,夏天秋天可以混着,冬天怎么办?还有来年的春天,怎么办?春天搞不好秋天就没收成,明年就得家毁人亡了!”
听到王彪的话。
大家一言不发,气氛压抑得可怕。
天灾。
人祸。
已经把大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心气儿也没了!
“人定胜天!”
看他们都沉默,王昊攥紧拳头说道:“我们要自救,不能等死!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家依然沉默。
但是已经没人反对。
“要想拦河断流,需要木料石料。”
龚三叔看着王昊,满脸为难:“这些东西,大家一起出力也能弄。可我们没这技术啊,这么大一条河,要想拦住,单靠一股蛮劲儿可不行!”
“是啊!”
陈二叔也点了点头,看着码头一筹莫展:“别的不说,就咱们这小码头都是年年坏。我们都是粗人,种地打猎还行,工匠这活儿干不了!”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听到他们不再反对,王昊立刻说道:“放心!我有办法!”
王昊不懂复杂的土木工程。
不过基础的东西,还是会一些。
毕竟以前看过别人搞的样板,依瓢画葫芦也是个办法。
关键这口气不能泄,大家好不容易同意,万一自己露怯立刻得黄。
“好吧!”
龚三叔点了点头,看着大家说道:“既然你想搞,那就试试!”
行!
听到他的话,悄悄松了口气。
龚三叔德高望重,他答应事情就成了一半。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马蹄声。
以为是那些骑手回来了,走出门一看,是一匹军马。
马武?
马背上的人,看着眼熟。
军马跑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面前。
哦?
看到马武,王昊心里一喜!
若是县尉和都保先来,这事儿不好搞。
现在是马武先到,或许可以借力打力,挑拨下关系,给他们的调查增加几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