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辛跟宋惜云在外面找了华凝等人,一直无果,这两个月里,走了许多地方,遇到了许多事情。
宋惜云虽然没明说,看向宜辛的时候,眼里却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态度。
宋惜云觉得,她好像相信之前的事他有原因的了。
两个月之前,秦糜的军队和来救秦溶的人打了许久,双方势均力敌,并不好分出输赢来。
但最后秦糜不知从哪里借到了一支军队,将局势定了下来。
成王败寇,当天就做了皇帝。
俞王妃做了皇后,秦微是长公主,秦松是太子。
但秦微跟秦松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们爹爹谋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情。
城外的一处院落里,有了孩子的华凝跟秦含都很欣慰,秦溶天天看着孩子,似乎自己的皇位被抢了都没影响。
华凝抱着孩子,给他唱着摇篮曲,外面的事情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天夜里,“秦滢”不见了,众人发现去找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
秦含派人去找,华凝想要阻拦,却还是没拦住。
她说出了“秦滢”并不是真的长公主,只是一个替身。
真正的秦滢此刻进了宫
,不论皇位上的人怎么变,她都可以是大梁的公主。
“皇上,你说华凝那个贱人怎么命这么大,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她的尸体?”
秦糜对于这个侄女没有什么感情,但还是会让他的皇后陪着秦滢。
秦滢的问题也是秦糜关心的事情,如果秦溶没死,他的地位就不保了。
但他肯定华凝已经一尸两命了,他从南疆弄来的毒药,是很厉害的毒药。
华凝每天看着孩子,偶尔也会跟秦溶说话。
秦溶活不久了。
华凝怀揣着这个秘密,一直睡不安稳。
恍惚间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她在冰天雪地的洞里,仰头看着救了自己的少年。
他说,他叫阿琅。
秦溶听到华凝又在喊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但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再跟华凝置气了。
华凝是坐在榻上睡着的,阿菱给她掖好被角,便守在旁边。
秦溶觉得气得不轻,秦含拿着书在看自己的小孙子,逗得很是开心。
“不要,秦溶,你要活着,我不想你死。”
华凝的梦呓声音不是很大,但屋子里的人都听清楚了。
秦溶只以为是华凝
做梦了,但听到华凝做梦还能担心自己,也是一阵茫然。
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吧?
“阿琅……”秦含呢喃着这个名字,“阿凝做梦都叫着的名字,是你吧?”
秦溶听到这话,本想否认,但忽然一阵头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
少年时去游玩,正在猎雁的他听到了一阵呼救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一个偌大的坑里有一个小小的人。
那小姑娘长得好看,如同画上的娃娃一般。
她睁着有着一汪清泉的眼睛看着自己,说让他救她出去。
她那么好看,他想,这样好看的女子,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他伸出手,看到她全然信赖自己的眼神,说,“我叫阿琅。”
当时他不能暴露身份,随意说了一个名字。
秦溶捂着头的手渐渐放下,旁边秦含担忧的声音还在耳边,他猛地冲到床边,拉着华凝的手,“阿凝,你说,你找的人,是那年救了你的阿琅,对吗?”
如同开了闸的洪流,那年被他忘了的记忆奔涌而出,他恼恨地抓着华凝的手,看着她的眼里全都是气愤。
他怎么能忘了呢?
怎么就能忘了呢!这么重要的
事,他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
华凝睡得极不安稳,她无意识地握紧了手,嘴里全部喊的是,“不要,不要这样!”
华凝的声音很大,霍离被人扶着过来,就看到秦溶拉着华凝的手。
霍离就在隔壁,他以为是华凝出什么事了。
但看来,是多想了。
秦溶小心翼翼地让华凝躺平,给她盖好被子,想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看到这一幕,霍离准备离开,却听到秦溶的声音,“我怎么就能忘了呢?她叫了那么多年的阿琅,是朕啊!”
霍离僵着原地,不知道秦溶为什么这样说。
秦含说道,“你当真是无福,好好的眼前人不知道怜惜,如今想起来了,可是追悔莫及?”
秦溶回头,对上秦含那双看透一切都眼睛,满眼的悔意,“是我没好好珍惜她。”
秦含欣慰地看着他们握着的手,“当年她父兄是为孤全部丧命的,她也是孤执意要嫁给你的,你确实对不起她,还有她的家人。”
这句话一出,不光是秦溶,霍离都如同全身过电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秦溶问他,“皇爷爷,您为
什么不告诉我?”
秦含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
华凝醒来的时候发现秦溶在自己床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她没来得及反应,却被秦溶低头吻了过来。
华凝下意识地去推他,她不知道这屋里还有没有人。
秦溶抓住她作乱的手,“别动。”
华凝翻了个身起来,“白日发什么疯。”
却见屋里没有人。
秦溶现在只想知道真相,“你找的阿琅,是不是元年冬日十一月初八那天救你的人?”
华凝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时间,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对。”
秦溶把她拉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华凝反应不及,连忙挣扎。
却听秦溶仿若癫狂的声音响起,“我就是阿琅,你找的阿琅是我!”
华凝愣住了,一时间忘了挣扎。
“你说你是阿琅?”
华凝连忙推他,“你先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秦溶这才放开了她。
华凝问他,“你没有叫阿琅的小名跟乳名,我很确定。”
秦溶无奈道,“是我那年不能暴露身份,随意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