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似乎是根本就不相信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赌气。
但宜辛很是认真地说道,“皇爷爷,之前的种种,有个中缘由,我今日便与您说清楚。”
秦含看他态度良好,便没有再发脾气,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宜辛见秦含没再想发脾气,看样子是相信了一部分。
“皇爷爷,方玖是丞相的孙女,她进府之后就跟儿臣说她要做王妃,要害正妃。”
秦含冷哼一声,“这孤当然知道,你不仅听了她的话放任她对你的正妃不管,还借此行一箭双雕之事,连方玖一起除掉了。”
宜辛无奈抬头,“这只是儿臣的权宜之计,这件事不仅丞相府掺和进去了,连俞亲王……”
“算了。”秦含突然出声,打断了宜辛的话,“你直接告诉孤,你为什么要求娶苏家小姐。”
宜辛抬头看着他,“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老头子老了老了,耐性倒是不怎么好。
宜辛也不慢慢说了,直接说道,“是孙子答应了苏家姑娘的哥哥,孙子在北部跟那些人谈判之时,他们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孙子也
是个王爷,准备拿孙子来做筹码,跟皇上谈判,得亏苏大人说孙子在宫里也不受宠,并且是捡来的异性王爷,那些人才没对孙儿下毒手。”
宜辛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难得的带了点乖巧气。
之前对谁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他,出去历练了一遭也知道他这身份所享受的荣耀跟责任是对等的,他的身份尴尬,但他享受的东西却也并不缺。
自问这宫里的吃用也没短了他的,如今另立的王府虽然多半都是他自己的功劳,可若是没了王爷这一层身份,这些东西他得来也不会有如此容易。
想到这里,他便认真地说道,“以前是孙子糊涂,始终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在北部孙子也见过那小姑娘,孙子也一样对那个小姑娘好,那小姑娘秉性纯良,她父兄也是朝中重臣,如果孙子的王妃是苏家这位姑娘,孙子愿意收心。”
听了宜辛这番话,秦含认真地看向宜辛,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违心,但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本就说的是真心话,他竟然从他的严眼中看到的是认真以及……柔情。
自己这孙儿可能是真的懂得了情之一字,秦含
本来是要替宋惜云跟宜辛说让宜辛死心的,但自己却被宜辛说服了,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墙头草。
老头儿请了清嗓子,“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万一是你说来迷惑老头子的怎么办?”
宜辛看着秦含的神色,并不像是不相信自己,但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不要说是秦含这里了,就连宋惜云那边的关都过不了。
想到这里,他便诚心道,“孙儿所说,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若有作假,让我娶不到王妃。”
这话一出,秦含倒是觉得他这回是真的上心了,但他答应好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更何况还是答应阿凝那个丫头的。
想到这里,便说道,“即便如此,人家自己不愿嫁你,你强娶人家姑娘,也绝非大丈夫所为。”
宜辛实在是有些无奈了,但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便说道,“那这件事,若是孙儿有本事征得苏姑娘的同意,皇爷爷是否就也是同意了?”
秦含看着他这样子,想说等他征得人家姑娘同意了再说,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说了一句,“不许以权势压人。”
宜辛保证,
“那是自然。”
这件事华凝还不知道,要不然她以后有事绝对不找秦含了,叛变的速度比他翻书的速度都要快。
但此刻的华凝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盟友已经叛变,还在御书房看着秦溶忙活。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拿了许多自己爱吃的东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
时不时地抬头看着秦溶,自己抱着话梅在吃。
最近有大臣献了一只鹦鹉进来,秦溶忙得没时间逗鸟,华凝却是闲到长毛了。
看着鹦鹉就觉得稀罕,整日里跟鹦鹉对话,只是这只鹦鹉好像不怎么聪明,来了这么久也就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话。
秦溶听她天天跟鸟说话,也觉得聒噪。
“若是如此喜欢这只鸟,就带到未央宫去。”
华凝见他是真的烦了鹦鹉,也不怎么逗鹦鹉了,拿了毯子过去就盖在他膝盖上,“天气凉了,皇上可得当心着凉。”
华凝本来不想管他着不着凉的,但他基本上每日都要去未央宫,怕他病了之后过病气给自己,就对秦溶的健康上了点心。
秦溶见她给自己盖毯子,不知怎的,总感觉她自从怀孕之后,比之前多
了一些柔顺,少了一些刺,没有了那么明显的刺刺他,竟然觉得很是顺眼。
但很快就甩开了那猜想,只因为那女人又抱着银耳梨子羹在喝了。
而她并没有把银耳梨子羹给自己盛上一碗。
华凝闲着没事就招猫逗狗,当然,没猫也没狗,就一只鹦鹉,每日都被她摸得不长毛了。
鹦鹉很聒噪,“银耳莲子羹!”
华凝满意了,“对,就是银耳莲子羹。再喊一个鲜花饼。”
秦溶心底一阵鄙夷,这鸟傻了她也傻了,竟然这么教这只蠢鸟。
但下一秒,就听到那蠢鸟出声了,“鲜花饼。”
秦溶整日忙于政务,按理来说是没时间跟一只鹦鹉打交道的,但架不住这鸟每天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开始秦溶也很烦,但听着听着,也觉得有意思了,偶尔也会跟华凝似的逗上鸟两句。
时间一长,处理着政务还要开口说一句,“今天吃什么?”
就能从鹦鹉嘴里得到一大堆答案,“酱烧鸭爪,鲜荔枝饮。”
都是华凝爱吃的。
秦溶不由扶额,这鸟学会的话都是随了华凝爱吃的东西了,果真是华凝带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