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两个月,距离康顺帝四十五大寿这日。
南唐上下普天同庆,街上张灯结彩,街市人头攒动。
宫里的寿宴各国使臣皆来贺寿,乐器丝竹、歌姬美人热闹非凡。
然而正主康顺帝和慕云归还未出席,二人此时还在偏殿的阁楼上,下着围棋。
这一处的视野,刚好能将宴会看得一清二楚。
康顺帝黑子落下,黑子似胜券在握。
他似随意地开口:“朕两个月前和她打了个赌,只要她敢独自来南唐找你,朕就同意你们一世一双人。”
原以为那丫头会为云归奋不顾身,不承想那丫头倒是个心狠的。
从这两个月听来的消息,那丫头倒是稳稳地住
着皇太女,还将西唐治理得颇有成效。
永安帝催促联姻的信,便来了不下十封。
然而,始终与云君遥有联系的慕云归,自然不为所动。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指尖的白子百无聊赖地落下。
他清润的嗓音,在太极鱼玉佩里催促,“遥遥,什么时候过来?”
云君遥不徐不疾地回答:“还有两个奏折就批好了。”
康顺帝听不见,自然也不清楚,心疼地看着慕云归。
“老八,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不敢为你迈出最后几步,不值得你继续……”
他的话被小太监的传唱打断:“西唐皇太女前来贺寿!”
康顺帝眉头一皱,当即叫来了影易
,“怎么回事?”
他在云君遥来的一路设下了埋伏,这丫头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出现在他寿宴上的?
慕云归落下一子,一语双关,“父皇,你输了。”
康顺帝转眸看向慕云归,语气笃定,“你早就知道了?”
还是慕云归帮了这丫头?
慕云归目光温柔地看向云君遥,绯色的唇瓣漾起一抹自豪的弧度。
“父皇,她能在永安帝眼皮子底下,救走所有云家军的家属,她悄无声息地进京参加您的寿宴很难吗?”
康顺帝太阳穴“突突”一跳,看老爸的神色,仿佛他打了一个很蠢的赌约。
此时,云君遥才进宴席,便被北堂嫣和一群贵女围住了。
北堂嫣因着和亲的缘故,永安帝为了提升她的地位,册封她为一品嫣然公主。
她终于能在云君遥面前趾高气昂一回了,她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呦!这位不是专门接收我们北唐灾民的……难民营皇太女吗?”
“什么难民营?垃圾国还差不多!”
话落,一群贵女笑作一团。
云君遥昳丽精致的小脸,没有半分难堪之色,睨着北堂逸的美眸依旧倨傲。
她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的面子,“北堂嫣,你说南唐皇子见识了你这泼妇的一面,他们还会愿意同你联姻吗?”
一个为联姻准备的公主,若是不能联姻,谁都知道意味着废棋一个。
北堂嫣
气得不轻,却故作镇定地挑了挑了下巴,“不劳烦你这个垃圾国皇太女担心。”
一旁粉色裙衫的贵女,趾高气昂地在一旁,帮腔讥讽了一句。
“皇太女,你与其担心嫣然公主的婚事,不如担心担心你的贺礼会不会不太体面。”
在她看来,西唐是南唐、北唐都不稀得要的地方。
唯一富饶的西南草原,住的都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多半数人口都是北唐的灾民。
西唐又是建国初期,怕是都拿不出像样的寿礼,怎么还有脸来参加?
另一位紫衣少女,偏英气的眉目嚣张地打量着云君遥。
她冷冷不屑地问道:“就是你为了一个毁了容的商贾,拒绝了岭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