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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是陆芊芊

    殷如今日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便先行回去歇息了。

    宴席结束,殷杰同刘瑜一起离开了沁苑轩,乘坐马车缓缓走在扬州城的街头巷尾。只见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商铺林立,一派繁盛。“我同刘公子下车走走,你们先找个地方喝茶去!”殷杰打发小斯到一边候着。

    二人穿梭于闹市,殷杰介绍着扬州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刘瑜则听得津津有味,边走边感受着这座城里独特的魅力。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藏香阁附近。

    院墙高耸,却难掩院内的勃勃生机。参天大树挺拔耸立,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静谧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活力。门半掩着,让人不禁停下脚步,驻足凝望,刘瑜心中涌起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贤弟请吧!来都来了,咱们不妨进去喝喝茶,正好醒醒酒!”殷杰推开大门,盛情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刘瑜也不好推辞,正合他心意。

    院内,空气清新怡人,树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有苍翠的松树、高贵的玉兰、壮丽的皂荚、香气四溢的桂花、还有婀娜多姿的合欢等等,种类之繁多。山石间的小路弯弯曲曲,仿佛通向秘境。石头形态各异,错落有致,流水在石间跳跃,清脆的水声如同乐章一般美妙。庭院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奇石,形似卧龙,周围花草环绕,花香袭人。流水绕奇石而过,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这里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穿过几处玲珑精巧的亭台水榭,沿着回廊蜿蜒的小路,便来到了“凌云楼”。透过海棠纹与夔龙纹相间的窗棂,一大盆兰花映入眼帘,粉色的烟影纱幔随风逸动着,增添了几分灵动。只见两位姑娘在香几旁,一位柳眉凤眼的女子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香炉,另一位女子递上精心挑选的香丸。

    “嫣柔见过殷公子!”一位幽艳雅淡的佳人正迎面走来,认出了殷杰,便行礼问候。殷杰回礼,顺口询问:“薇薇姑娘可在?”“奴家刚从轩雨阁过来,薇姐姐应在铃音馆。”看来殷兄是常客,刘瑜心想。

    绕过假山和大片的牡丹丛,来到一处小院,牌匾上那隽永的“清风明月”,古朴典雅,似乎在诉说着一种远离尘嚣的清雅生活。院内,山茶花摆放的整整齐齐,矮墙畔几株青翠的芭蕉,挺拔秀丽,与墙相映成趣。听闻脚步声,一位妇人掀开珠帘走了出来,“殷公子?哈哈,原来是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说着便满脸是笑的迎两位贵客进屋。这位妇人虽是半老徐娘,但依然丰姿绰越。“彩莲,婉婷,给公子们奉茶。”

    只见两位姑娘缓缓走来,一位抱着琵琶,一位则端着茶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走到公子们面前,恭敬地为他们奉茶。“刚派人问过,薇薇姑娘今日有约,恐不能前来。”妇人惋惜道。“真是不赶巧。”殷杰长舒一口气,略显失望。

    婉婷再次为二人斟满了茶,彩莲的琵琶声随之而起,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如轻盈的蝴蝶在花丛中起舞,婉婷轻启朱唇,一弹一唱,如清潺潺溪水,悠扬动听,妙不可言。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外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只见一位姑娘匆匆走来,她的气质优雅而高贵,如同月宫中的仙子般令人惊艳。她向二人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家小姐邀请二位公子到揽月阁一叙。”刘瑜与殷杰对视一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与期待。

    天色已近傍晚,二人随着那位姑娘来到揽月阁前,只见一美丽的身影隔着屏风若隐若现。她正在指导另一位美人弹奏古琴,琴声悠扬动听,令人心醉神迷。

    过了一会儿,屏风后走出一位女子,身着华丽的衣裳,宛若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她的容貌更是绝艳无双。殷杰痴迷地望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这时,刘瑜也看呆住了,他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在花魁娘子身上停留,只见在花魁身边跟着的那位女子,她,她竟然与玉蓉长得一模一样,刘瑜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真的是玉蓉?“玉蓉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这里可是风月之地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瑜摸不清头脑,一直盯着她看。

    “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是……贤弟,贤弟?贤弟莫不是被这位惊为天人的娘子勾了魂去?哈哈哈哈。”殷杰叫他几次不理,便打趣说道。刘瑜回过神来,“在下刘瑜,幸会幸会。”接着道:“这位是……?”显然,他对旁边这位首无珠翠,脸无铅华,眉宇妍秀的姑娘更感兴趣。

    薇薇姑娘脸上有一种不易察觉的表情,打量了下刘瑜,说道:“这位是我的侍女,名叫陆芊芊。”“她还小,不懂待客的,失礼了。” 说着便让小姑娘先下去,语气委婉而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