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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远哲突然轻轻拉了拉玉蓉的胳膊。“怎么了?快走啊三哥。”玉蓉茫然。好巧不巧,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一抬眼便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陈先生,此刻过往的人就像背景一样,衬着陈先生越发显眼。

    玉蓉心中一紧,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如果被先生发现她偷跑出去玩的事情,又将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母亲一定会责备她。玉蓉有些忐忑不安,谢远哲低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他眼中闪烁的机敏。玉蓉知道她三哥总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办法来。

    算了,大不了要罚便罚就是,又不是第一次。可陈先生并没有与他们眼神交汇,在一个小摊前停下,手里捧着方砚台细细端详。兄妹二人松了口气,迅速往家跑去。

    次日,太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学子们结束了早晨的晨读,陈先生邀请他们去书房。今天正好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在。书房的布置十分清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给人一种宁静深沉的感觉。陈先生神秘地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有好多白贝,很是漂亮。众人疑惑,他们这位师父是要展示什么宝贝?

    “你,先来吧。”只见他踱步到大哥面前,让大哥去盒中取一枚贝壳。大哥从里面拿起一枚极顺他眼的,并打开,壳上写着“赠书”二字。陈先生遂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中庸》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之懿,这本书适合你,回去多看看。”原来,陈先生觉得他们最近都有所长进,做了个小奖励。

    二哥在盒中看了一圈,随手拿了一个,打开——又是赠书。原来师父是要送书,还搞仪式感,不过哥俩确实是默契。陈先生正准备从书架上拿本也适合他的,二哥快步上前,从下面拿到了一本。“我喜欢这个,仲初谢过师父。”二哥抱着本《孙子兵法》如获珍宝,先生笑笑随他了。

    那接下来就是赠书环节喽?大家都在想要什么书好呢。

    谢远哲拿了一枚花纹略显精致的打开,“紫毫。”看来三哥的不是书。陈先生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下递给他一支松刻象牙紫毫笔。四哥按捺不住欣喜,拿起一个想了想又拿了另一个打开,玉砚,巧了,正合他名字,昱砚,谢昱砚。只见一方小巧的汉白玉砚上盛开着栩栩如生的莲。

    终于到我了,玉蓉满心欢喜凭直觉从盒子里拿了一枚,打开,上面写着锦囊。咦?莫不是头彩?大家惊讶。陈先生从格子里取出一个小的素锦袋,玉蓉满是期待的打开。“山径之蹊闲,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闲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诵读者,罚抄十遍。”纸上落款赫然写道。

    刚才谁读了?三哥四哥在玉蓉一左一右刚好都念出了声,陈先生虽然没笑,但眼睛里亮闪闪的笑意和得意让玉蓉觉得晃眼。为什么,为什么我运气这么好?谢远哲、谢昱砚:??陈先生清了下嗓子,用扇子点了下远哲和昱砚的头,“你俩最少五遍,明日一并交来。”边上的大哥和二哥都快笑出了声。

    看来师父在点我啊,玉蓉满脸的不服气。于是陈先生打开了盒中剩余的贝壳,“纸鸢,赠书,休学一日,四步诗……”公平公正,一切是运气。

    玉蓉整个下午呆在房间里,抄写了十遍出自《孟子》的这段话,刚开始还有点抵触,后面写着写着也就静下心来。“为什么我抽中的是罚写?要是五哥在就好了,可以仿我的笔迹。我心里没有长草啊。”

    玉蓉坐在窗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