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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童年的璀璨画卷:致我的发小们》

    在记忆的长河中,童年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温暖而迷人的光芒。北方,人们把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称为“发小”,而我的发小雅兰,便是我人生中最为珍贵的存在之一。

    自我五岁有记忆起,便与雅兰成天厮混在一起。听父母说,早在两岁时,我们便已开始一同玩耍,虽再小的时候我毫无印象,但这份情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岁月的滋润下茁壮成长。雅兰家离我家隔着七八户人家,约五六百米的距离,位于村子南口马路旁的胡同里。小时候,腿短的我总觉得那路程格外遥远,跑着回家都需要三五分钟,可长大后才惊觉,那不过是两分钟的路程罢了。从幼儿园到初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级上学,她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相处时间最久的挚友。我们曾相约要一起走过一辈子,做永远的好姐妹。

    雅兰的父母早年从事工程分包,家里有姐妹俩,她下边还有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妹妹。在农村,两个女孩的家庭通常压力不大,加上她父母年轻时拼搏能干,家庭条件一直颇为不错。父母外出工作时,雅兰和妹妹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我们同岁,她比我小一个多月。农村讲究辈分,她父母辈分小,管我父母叫叔叔婶婶,我则管她父母叫哥哥嫂子,按理说她得管我叫姑姑。然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又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便从未按辈分称呼,一直以名字相称。

    雅兰作为家中老大,小时候没少挨骂。那个年代,母亲手拿鞋底追着满大街跑的小孩比比皆是。雅兰从小皮实,可身体抵抗力却不行,每次流行感冒都有她的份。我生病吃点药三两天就好,她每次却都要输液半个月。小时候的她很瘦,或许是抗生素用多了,初中之后便成了激素肥胖体质。

    小时候,我觉得她妈妈很凶,不过心地善良,只是对她比较严格。相比之下,我要幸福许多,我上边有个哥哥,我和哥哥从小很少挨骂。雅兰的爸爸则很和善,说话和颜悦色,眉眼间总是带着笑容,对待她们姐妹俩也最多说上几句。

    父母不在家让她照顾妹妹时,雅兰也没少揍妹妹,妹妹不听话一巴掌就上去了。我常常拦着不让她打,小时候的我很喜欢小孩,对弟弟妹妹也极有耐心。所以,每当她父母不在时,我经常陪她在家带妹妹,或是领着一起出去玩。

    我们俩小时候胆子都比较小,那时她家有个 VCD 机,我们经常拉着窗帘偷偷一起看恐怖片,看完后却害怕得不敢回家。玩起来也是废寝忘食,常常一起玩到天黑才各回各家。我们最常做的事就是,玩完后晚上我送她回家,然后我害怕她再送我回家,如此反复几个来回,看似难舍难分,实则都胆小,通常最后还是大人陪着一起送。

    儿童时期,跳皮筋、跳格子、丢沙包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童年游戏。我们从小就喜欢满街瞎跑,不像个女孩子,爬树、上房、钻柴火垛也是常有的事,还经常在我家门口的歪脖树上拉根绳荡秋千。不过,我们从小倒也没有惹过大祸,最多就是调皮一点,直到上学后才收敛一些。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从未打过架,闹别扭倒是有过。记得二年级时,有一天她父母回来得晚,我们趴在她家炕上写作业。小时候我的数学学得很好,语文也还凑合,只是背课文会慢一些。雅兰则是语文学得好,背课文很快,数学稍差一点。那个年代写作业没有父母督促,都是回家后自己主动写。那天我很快就写完了数学作业,她便说借她抄一下。那时候抄作业也是常事,我便把练习册本子给了她。可当她还我作业本时,我发现全被擦掉了。我找她理论,她却逗我说不是她干的,还说我本身就没写,痕迹都在还睁眼说瞎话,我很是生气,拿着作业就回了家。

    不过,我们从小吵闹从没有隔夜仇。小孩或许都是那样,第二天去学校我没理她。第二节课时,我打开铅笔盒,发现里边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惜,友谊天长地久,永远的好朋友。”哈哈,当时可把我感动坏了,就这样我们和好了。这张小纸条,我一直收藏至今。

    还有三年级时,我们在她家巷子边捡了两块小砖头,玩过家家。她说一起做个玉锁,我们便像傻子似的开始打磨,脸上、衣服上、手上弄得全是砖粉。打磨了好几个小时才成型,我做的那个可精致了,她做的有点粗糙。她说她喜欢我做的那个,我们商量了一下刻上字互换,也是友谊长存加落款,当时还约定长大了当传家宝,传给下一代,哈哈。可没过几天去她家玩时,我送她的已经坏掉了,被随手扔在窗台上。当时我可生气了,还质问她为什么弄坏了,一点都不珍惜我送的玉锁。她说不是故意的,两句话就把我哄好了。哎,小时候她绝对是可以轻松拿捏我的,哈哈。

    我小时候不知是身体缺微量元素,还是情感脆弱,非常爱哭,泪点特别低。夸我激动了会哭,骂我委屈了会哭,反正情绪很容易波动,每天至少哭三次,每次至少哭半个小时。有时别人问我为啥哭,我也不知道,就是总感觉委屈就想哭,哭完也就舒服了。长大之后不怎么哭了,不过三年哭一次,一次三小时。想哭了就准备好抽纸,搬个凳子坐厨房门一关开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眼泪,家里长辈给我起了个外号“刘备”。但我也很好哄,说几句好听的那绝对是心软,马上就不生气了。

    雅兰送我的砖头锁,一直随着那张小纸条收藏至今。来北京参加工作后也带在身边,走哪搬家也没有弄丢。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看,怀念一下儿时的美好时光。或许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童年,可以证明我曾经也是个儿童,也有过欢乐和幸福的童年。

    记得八九岁时,我们俩学骑自行车。那时的自行车大多是二八大杠那种,也有比二八大杠小一号的,都有车大梁,个子小也骑不上去,就只能一只脚从三角框那穿过去骑。相信很多 80 后都有过那种回忆。她家胡同出来往南是出村子的一条大马路,还是那种土路。我们相约去那边学习骑自行车。我小时候属于心灵手巧型,她属于大大咧咧型,学习自行车没有我学的快。我们在那条马路上练了很久。

    马路往南有一座小桥,桥下是浇地用的大水沟。秋天水沟里没水,那时她说学会了,在我前边骑给我展示,我在后边追。眼瞅着她上坡时偏离了轨迹,停下来……刚喊出声,半个身子和车子就卡在了桥边上,可把我吓坏了。我扔下自行车跑过去拉住她,好在有惊无险没掉下去,水沟也有一米五深呢,掉下去肯定得受伤。拽起来后她也是吓坏了,一边哭一边说是我挤着她了,我说别哭了是你骑太快了。哄了半天,她才说什么也不学了。回忆起小时候和玩伴在一起的时光,吵吵闹闹也是挺有趣。一会儿生气绝交了,过不了三秒又和好了,哈哈。

    那时还有另外两位好姐妹庆铃和阿凤。庆铃住在雅兰奶奶家附近,雅兰和庆铃认识的时间也很早。阿凤从小跟着庆铃一起玩,我和她们俩是在三四年级时才熟悉起来。小学时期,我们四个在班级里不算学习最好的,但在女孩子当中算是比较调皮的一波。老师实际上还是比较喜欢活泼一些的学生,所以每年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都有我们几个。

    记得那时排练舞蹈都是各小组自己编舞蹈。庆铃家有一个很大的录音机,是那种老式装磁带的机器。装上磁带选音乐搭配舞蹈。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又傻又搞笑。那个年代电视机里只有国庆节和春节时才会有歌舞节目,不像现代社会见识广。没见过世面的我们排练出的舞蹈也是又蹦又跳那种。上台时化妆化得一个个小红脸蛋,想想也是挺搞笑,太丑了!

    庆铃的性格比较张扬跋扈,有点像甄嬛传中的“年贵妃”,有思想、有性格、胆子也大。她家姐妹三个,她是老二。虽说性格跋扈,但对我们几个好姐妹却是极好的,有点像大姐大的作风。我们三个谁受欺负了,她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出头。有她在身边,雅兰、阿凤和我,我们三个在小学时期没有受过欺负。

    阿凤性格比较内向,胆子也小。阿凤家兄妹俩,她的哥哥和我的哥哥是好朋友。阿凤没有我们三个疯,她应该比我们小半岁,是我们四人中最乖巧的一个,所以一直属于屁股后边追着我们跑的那个。

    那时我们四个小团体起外号“四人帮”,想想也是挺有意思。记得四年级时有一次,课间我前桌男孩跟我因为开关窗户的事吵了起来,当时班级淘气的几个男孩起哄。雅兰、庆铃和阿凤以为我被欺负了,冲进来就给前桌男孩暴揍了一顿,哈哈。那个年代小孩打架也是常有的事,也很少告诉家长。当时庆铃还不小心从窗户框上撞了头,好在没啥大事。在那一刻,不单单是义气,那时的我感觉很温暖。有她们陪伴成长,真好!

    五年级时,我们几个参加了鼓乐队。那时的鼓乐队不是乐团,也是为过节准备的节目之一,我们负责敲腰鼓。最早实际上我并没有被选上,只是备选人之一。之后是有一位女同学总是敲不好,走路顺拐我才被替换上去。能跟着她们一起排练很是开心。好姐妹就是要一同前进嘛!

    再之后,雅兰、庆铃和我,我们三个被选上了大队长,担任每周一升旗仪式。庆铃是升旗手,我和雅兰是护旗手,偶尔互换一下,配合也是很默契。那时的我们还是有一些小自豪的。

    童年时光是最美好的,有过欢乐,有过吵闹。有她们陪伴着成长,我觉得是幸福的。小学毕业后,阿凤和庆铃都辍学不再继续读书,去县城打工了。雅兰去了镇上中学,差点辍学的我之后也分去了雅兰一个班级。我上到了初二,雅兰顺利上完初中毕业。相聚的时光很短暂,细想一下也就那么几年。

    农村的姑娘结婚大多很早,庆铃是我们四个当中最早结婚的,19 岁就结了婚,20 岁生了宝宝,再之后离过一次婚,带着女儿改嫁到县城,生活也过得不错,在县城买了房子车子。结婚早的好处就是,自己还很年轻闺女都比自己高了,她家姑娘应该已经上高中了。刚步入社会那几年我们还经常聚,之后各自有了家庭就很少聚在一起了,不过一直是可以联系到的。

    小学毕业后阿凤和我们三个很少联系,也是最早还有聚,再之后听说也结婚生了孩子,具体不详,一直没有联系方式。

    我和雅兰那时都来了北京,最早雅兰还陪我住了一起住了一年。她在北京参加工作两年左右就回县城发展了。雅兰父母希望自己闺女们离自己近一些。她是二十二十一二岁时结婚的,也是相亲认识,跟她老公俩人很有夫妻相。大姑娘和我哥哥家孩子差不多大。没几年又生了个儿子,她家儿子比我儿子小两三岁,一家四口也是其乐融融,生活也过得还不错,重点是一家四口长得一个模子,都是大眼睛双眼皮。

    她结婚生娃我都有回去。我们两个一直联系得还算频繁。我一直生活在北京,家变后除了自己亲哥哥一家,其他的亲戚都没有再联系过。哥哥在北京工作,孩子们小的时候我还年年回去,13 年我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太小就很少再回老家,所以跟雅兰也是三两年才能见一次面。不过每次见到还是那么亲近,也常常很想念她。她是我这一生中认识时间最久的好姐妹,即使我们很少见面,我知道心里都是互相装着彼此的,她也一直很惦记着我,也会总担心我过得不好。

    童年,一个天真的梦。它充满神奇的色彩,但也是透明的;它是快乐的,快乐中时常蕴藏着一些悲哀;它让我开心,也让我忧伤……当我想起她们时,总能让我无限遐想。感恩有你们的陪伴!我想你们了……那一段段美好的童年回忆,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在岁月的流转中,这份纯真的情谊愈发珍贵,无论时光如何变迁,它都将如同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