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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终究还是自作多情了

    相比盛清梨的心慌意乱,顾老爷子淡定的许多。

    他拿着茶盏喝了一口,目光凝在她的脸上,“既然敢做,现在又慌什么?”

    盛清梨手心冰凉,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顾老爷子放下茶杯,一脸肃然。

    盛清梨大概猜到了几分,但是不敢说话。

    顾老爷子盯着她,然后说道:“我同意你跟顾淮舟离婚,离婚事宜我会派人去处理,这些你不需要操心。”

    “离了婚,你就不是顾家的人了,以后离顾时诀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原本离婚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盛清梨这会儿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心里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的厉害。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顾董事长。”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后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盛清梨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顾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懂。”盛清梨听出顾老爷子在赶人,她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个躬,“顾董事长,承蒙你一直的关照。”

    说完,她便转身。

    随之而来的,是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能离开顾家不是件好事吗?盛清梨,你哭什么,真他妈的矫情。

    盛清梨离开没多久,管家进来了。

    “盛小姐看起来好像挺伤心的。”

    顾老爷子叹息一声,“我是真没想到,你说清梨她这么做,有情可原,毕竟是个小女生,不太理性。”

    “可顾时诀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昨天,他差一点就开车撞了顾淮舟,如果再让盛清梨夹在他们叔侄俩之间,难免会让顾时诀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管家也十分震惊,“没想到三少爷居然会为了盛小姐做出这种举动。”

    “顾时诀那脾气,随我,想让他彻底死心,就只能在盛清梨身上下功夫。”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就是苦了清梨那孩子。”

    “盛小姐冰雪聪明,她会明白你的。”

    “但愿如此吧。”

    回去的路上,盛清梨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

    脑子里想了许许多多,她长舒一口气,敛回了视线。

    她给中介发去了微信,让他帮忙给自己找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随后她便回了店里,全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正忙着,江聿风打来了电话。

    他问她:“身体好点了吗?”

    盛清梨微怔,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江聿风,“看来昨晚喝得不少,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盛清梨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只能拼凑起几个片段。

    她只记得,她被程谨鹏的人灌酒,后来有个人帮她解了围。

    后来,她就抱着他喊顾时诀。

    再往后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

    盛清梨安静片刻,“昨晚……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江聿风笑,“没有,除了有点黏糊以外,酒品还是挺好的。”

    盛清梨脸更红了,早知道昨晚她就不喝这么多酒了。

    真丢人。

    “学长。”盛清梨一点也不想回忆昨晚的事,她说:“谢谢你昨晚帮了我,程谨鹏他有没有为难你?”

    “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没看新闻?顾氏突然出手,直接让程家的大盘崩了十个点,程家陷入了经济危机。”

    盛清梨身形微顿。

    昨晚她才出事,顾家就出手。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学长,我还有点事,有空再聊。”

    盛清梨挂断电话,打开了最新的实况新闻。

    果然如江聿风所说,程氏的困境已经让他们无力翻身。

    看来,顾氏是下了死手。

    程家的遭遇让盛清梨十分解恨,可转念她便想到之前有一次跟程斐然聊天。

    她说:“这个家里除了程谨鹏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其他人都把我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

    只可惜,我们生在这种家庭里,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所以即便他心里恨,也不能公然和我爸对抗。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他生在普通家庭里,不用整天活在这欲利熏心的生活中,每天提心吊胆。”

    想到这,盛清梨决定去找一趟顾时诀。

    程氏现在的情况,只怕内部已经乱了。

    顾氏能做到这地步,那绝对是没有给他们留退路。

    只怕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等着呢。

    盛清梨打车去了医院。

    她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顾时诀一人。

    她的开门声没有惊醒他,他挂着点滴,仍在睡。

    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忍不住将那线一寸寸收紧。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消瘦,眉头微微蹙着。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盛清梨,你真该死。

    手指不自觉地落在他紧蹙的眉头上,心里蓦地一阵心酸,眼泪不知怎么地就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她低头抹泪,转身要走。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

    “盛清梨,你这是干什么?”顾时诀咬牙切齿,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捏碎才甘心。

    昨晚不是跟江聿风甜言蜜语,今天就跑到他床边哭。

    他冷呵一声,气极道:“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盛清梨没去看他,听着他怒极的声音,她感觉心里曾经坚固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被击碎。

    “哑巴了?说话!”

    盛清梨越沉默,顾时诀心里就越燥。

    他再次开口,“盛清梨,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清梨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说:“顾总,我这次来是想请求你对程家手下留情。”

    那一刻,顾时诀仿佛听到了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嘲笑他。

    “顾时诀,你这个傻逼,人家心里压根没有你,可怜你还巴巴的舔着脸去讨好人家。”

    顾时诀冷笑,小声嘀咕着,“所以,终究又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