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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华妃狡辩

    碎玉轩和翊坤宫有些距离,因此就算刚得到传召华贵妃便紧赶慢赶,等到碎玉轩时,皇帝已经等了好久了。

    在此期间,皇帝也听完了今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无需添油加醋,华贵妃跋扈就已经令人咋舌。

    虽皇帝早就知道华贵妃一向不大能容人,后宫嫔妃基本都受过她的磋磨,但华贵妃在他面前向来恭顺,不过使些小性子,无伤大雅。

    所以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同她计较。

    可这回华贵妃实在太过了,动了不该动的人。

    望了一眼险些小产如今正躺在床上的甄嬛,又看了一眼握着自己的手强忍着不叫眼泪掉落的安陵容。

    皇帝对华贵妃的失望盈满心间,同时也想起了她过往种种恶行,一股厌憎之情油然而生。

    当心里厌弃一个人的时候,瞧她做什么都不会顺眼。

    因此见华贵妃姗姗来迟,皇帝的怒气越盛,尤其她还顶着满头珠翠,一身华贵,瞧着便是精心打扮过的。

    见此皇帝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犯了这么大的错竟不知悔改,还敢这般招摇,恐怕也是仗着她背后有年羹尧为她撑腰,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年家、年羹尧……不能再容忍他们坐大下去了。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幸好已经开始部署了。

    华贵妃一进门便立刻行大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随着她的动作,旗头上的流苏垂坠到地上,殿内其余人都未说话,因此金石相碰之声尤为清晰。

    她叩首半天,皇帝都未叫起,她忍不住轻轻抬起头望向皇帝,脸上还带着担忧惊惧的神情。

    许是因为这回甄嬛并未小产,加上曹琴默也未曾劝她主动脱簪待罪,所以华贵妃如今还是上午时的打扮。

    好不容易执掌宫权,还能让六宫嫔妃都到翊坤宫给她请安,华贵妃自然日日精心装扮,将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

    她这副装扮的确美艳张扬,若换作以往皇帝自是喜欢的,可如今落在皇帝眼里却成了她仗着年羹尧的势嚣张跋扈的证据。

    而这一切华贵妃并不知晓,她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布满了担忧和惶恐,隐隐还有些委屈,尤其见着甄嬛她们安然无恙,她的委屈就更甚了。

    “你可知罪?”皇帝冷冷道。

    华贵妃立马道:“臣妾知罪。今日莞嫔对臣妾不敬顶撞臣妾,臣妾才想着略施小惩,以示警戒。”

    “谁知俪妃不满臣妾的处罚,大闹了翊坤宫后强行将莞嫔带走,更是拿出皇上的令牌,让臣妾也无可奈何。”

    “臣妾得皇上委以执掌后宫,却未能管教约束好嫔妃,乃是臣妾的失职,请皇上降罪。”

    听着华贵妃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甄嬛和沈眉庄都气得牙根儿痒痒,沈眉庄更是恨不得上前扇她几耳光。

    安陵容却是毫不意外,从她前世以及光幕中所见,就算甄嬛真的小产了,华贵妃也是上来就先推脱责任,言语间都是甄嬛对她不敬她才责罚她的。

    更何况如今甄嬛并未小产,华贵妃自然更不会认罪了。

    不只甄嬛和沈眉庄被华贵妃颠倒黑白的嘴脸给气着了,皇帝也被华贵妃这番不知悔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失职?”皇帝脸上满是怒意,“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莞嫔有孕三个月你不知道吗?竟还如此狠毒,责罚其跪在烈日之下,还令人责打她,差点害得莞嫔小产。”

    “太医诊断了,再晚两刻莞嫔的皇嗣就保不住了,你竟还敢怪俪妃强行带走莞嫔。”

    “若非俪妃,朕的孩子怕是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此举与谋害皇嗣有何异?!”

    想到陵容为了救甄嬛肚子里的孩子,伤上加伤,说不定手上还会落下病根,皇帝对年世兰的不满就更甚了。

    因此语气也更重了些,说出了的话也像是淬了毒,“你简直是个毒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华贵妃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皇帝,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就这样呆愣愣地望着皇帝,一时之间竟未替自己申辩。

    皇帝骂完华贵妃之后,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眼神,眼底也忽地闪过一抹不忍,世兰到底侍奉他多年……

    就这样二人相顾无言,半晌未曾说话。

    “嘶——”忽地一声抽气声打破寂静。

    “容儿……”沈眉庄连忙关切道:“可是手又疼了?”

    皇帝的注意力也不由被吸引了过去,恰好和安陵容的目光对上。

    安陵容眼底还带了些委屈,对上皇帝的目光却强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我没事。”

    也不知是在回复沈眉庄还是回应皇帝让他安心。

    刹那间皇帝心里对华贵妃的那点愧疚便烟消云散。

    年氏委屈,可是莞嫔何辜?惠嫔何辜?还有他的容儿身受这无妄之灾,岂不是更委屈?

    他再望向华贵妃的目光也变得冷淡起来,“你明知莞嫔怀有身孕还强行责罚,害得莞嫔险些小产,事到如今更是还不知悔改。”

    “桩桩件件,朕实难容你!”

    华贵妃也才从皇帝冰冷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才想起替自己申辩。

    她道:“皇上,臣妾绝非有心的,责罚莞嫔之前,臣妾便命太医为她诊治过,太医言明她胎像稳固,身体无恙,臣妾才知前几日莞嫔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拒臣妾传召都是欺瞒臣妾。”

    “莞嫔欺瞒臣妾,又对臣妾不敬顶撞臣妾,臣妾才下令责罚她的。”

    “本想着她胎像稳固,又身体安康,只罚跪半个时辰并不妨事,当年纯元皇后责罚有孕的侧福晋也是罚其跪满两个时辰才致使其小产……”

    华贵妃越说越顺畅,像是替自己找到了理由,“正是因此,臣妾才以为莞嫔罚跪半个时辰不妨事……”

    她又扭头指责温实初道:“肯定是你医术不精未曾照料好莞嫔腹中皇嗣,才害她动了胎气!”

    “你放肆!”皇帝厉声斥责道。

    见华贵妃越说越不成样子,言语间竟然攀扯纯元,皇帝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如何能与纯元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