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如那位大祭司所说一样,六翼卫出行,必有灾殃?那灾殃,说的是瘟疫?”
此时的迟映雪,不知道有多少疑问,想要和苏巧容问个清楚。
其实,她更想知道,苏巧容和这位大祭司是什么关系,为何开口就能借来这六翼卫。
只是她还没蠢到家,隐隐察觉到什么的她,根本就不会问。
“六翼卫……说是神秘,出行便有灾殃瘟疫,其实也不过是他跟前的一只死士罢了。”
“这些死士,从小便被养在特殊的山野之间,被万千蛊虫祸害,能长大成人的,怕是十之一二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有了远超一般人的毒蛊之力。”
“那瘟疫,也不过是他们自身掌控不了的蛊虫毒气,传染了出来罢了。说穿了,又有什么可稀奇?”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瘟疫不辨人。等到六翼卫进城,你便安生呆在相府里,最好那里都不要去!”
“尤其是,皇宫安定府这些地方。不然,那些死士可是不认人的。”
果然是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苏巧容对大祭司的一些手段,知知甚详。
“娘,你说安定府,难道……”
迟映雪刚点头,
马上就反悔了。
“娘,你不会是想连钟萧离都给?”
“不是我想,而是他们想。所有姓钟的,都是他的仇人。身为死士,自然要做他们该做的事。”
“不行!娘,我不允许。”
迟映雪可不在乎,如今那位为皇那位为后,他就是不想真的杀了钟萧离。
对于钟萧离,她是又爱又恨,有时候真的是恨不得手刃了他。
可有时候夜里想起他,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你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再说,如今他大摇大摆的与方青冉住在一套宅院,你还想做他的小妾不成?”
“什么小妾,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小妾!”
迟映雪好似被苏巧容的言语给刺激到了。
跺脚间她直直的将内屋的金砖,硬生生的踩碎了三块。
“她方青冉,不过是一个乡野贱妇,怎么可能是他的正妻!”
“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不,应该是,以后他只能听我的。”
迟映雪瞪着血光只冒的眸子,看着苏巧容,几乎一字一顿。
“娘,我要他,要他以后拜在我的石榴裙下,要他以后对我言听计从,要他再也不敢沾染任何女人!”
“娘,我们能做到吗?”
看着迟映雪如此的模样,苏巧容忽然笑了。
她不忍心看着自家女儿弥足深陷,看着她一步步被那个男人,拉下深渊。
如此,她宁愿直接将钟萧离给杀了。
“你舍得蹂躏他,舍得鞭笞他,舍得让他变成你的一条狗么?”
“舍得!他是我的!”
“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会告诉六翼卫,让他们为钟萧离留下半条命。然后将那个男人,带到你的身前来。”
“不过,到时候,你要炼化两只蛊虫,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她还曾想过,等六翼卫在京师肆虐甚至是释放瘟疫之后,等到南阳皇族死尽,钟萧离未尝没有坐上那个位子的那一天。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有蛊虫掌控钟萧离,迟映雪与她便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南阳国自然就是她苏巧容说了算了。
到时候,她也要让迟睿求她,跪在她身前后悔!
“娘,我们可都说好了。”
迟映雪见苏巧容点头,也不在乎什么炼化蛊虫了。
在她看来,只要能够掌控得了钟萧离,别说炼化两只蛊虫了,就是十只百只都值了!
“放心吧,有六翼卫出手,只要占尽了先手,便是那位还在京师,也无法挽回了。”
只是苏巧容也清楚,单单一个六翼卫,拿下方青冉和钟萧离自然是轻而易举。
可要是屠尽整个皇族,怕是就力有未逮了。
钟氏传国几百年,传世近千载,底蕴自然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的。
更不用说,这里是南阳国都,是京师重地,光是城外就有五座大营,足有三十万的精兵强将。
这还不说,久驻皇宫大内的羽林十二卫,以及皇族的诸多长老执事们。
甚至,苏巧容还曾听迟睿说起过,如今的这位皇帝,一身的武功也高深的可怕。
“娘,我们帮着六翼卫暗渡陈仓,会不会?”
要是皇城这般的好进,京师这么好被六翼卫屠戮,那位南疆大祭司,也不会蜷缩在南疆,这么多年都没敢进京师了。
“你爹如今可顾不上这些,再者说了,不用相府的人和渠道,难道你娘我这些年,在京师还没这点能耐不成。”
“放心就是,最多十五日,便能见分晓!”
这话苏巧容说的格外的有底气。
十日后。
夜色朦胧,西风晦暗。
如此的雾
色黑天,正是做暗事的好时节。
甚至,带着一众人通过暗道出了京师外城的迟映雪,都觉得这夜黑风高雾气浓裹的天气,是老天都在帮她。
六翼卫早已到了京师两日了。
只是在苏巧容与南疆大祭司通过千里传音蛊几番沟通之后,早来一步的六翼卫,不仅没有忙着进城,反而还在城外布置了不少粥铺,专为一些穷困潦倒的农奴施粥放饭。
如是两日,终于今天,到了迟映雪出城引路的日子。
“……大小姐在往前,便是城外的百丘林了。”
出城后没一刻钟的光景,带头的血灵帮的帮主,便赶到迟映雪跟前来汇报行踪了。
其实,连迟映雪都没想过,名传京师几十年的血灵帮的现任帮主,居然是她母亲的亲信。
血灵帮一向不做霸街霸市的生意,却又活的格外的滋润。
暗地里早有传言,这血灵帮可能是某位皇宫贵胄的犬马。
只是,谁又能想过,这血灵帮背后不仅没有什么王侯子弟,甚至苏巧容也没赏过多少金银。
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密道联通京师内外,暗地里走私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迟映雪才能如此轻易的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