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就抓了,你至于这么吞吞吐吐的吗?她既然选择买凶杀人,被抓进大牢也是活该的。”
苏清和没什么兴趣的又躺到了床上去。
“那不一样!”苏皓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毕竟是一家人。”
苏清和冷笑:“一家人?她可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早在苏绮罗和汪云飞搞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之间那点所谓的家人情分就已经好得一干二净。
如今只是两看相厌的仇人。
“况且,哪个家人会买凶杀人?真是可笑。”
苏清和撇了撇嘴,“抓起来也好,全都按着法规办事便可,我也不一定要她付出什么惨烈的代价,只要公平公正。”
她想到宁川险些受伤,就难以说出什么一家人的鬼话来。
不过皓宇对苏绮罗与刘氏也一向是看不惯的,怎么今日忽然说出这个词了?
“你且说说,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若只是苏绮罗被关进大牢,那也不至于会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毕竟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才对。
却不见他有什么高兴,反倒犹犹豫豫的。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许大夫说你现在受
了伤最好不要动怒火。”苏皓宇迅速看了她一眼:“是刘氏和奶奶。”
苏清和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罪魁祸首被抓住,本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奈何背后还有其他人不得不顾忌。
刘氏和苏绮罗乃是一路之秋,她就算闹腾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若苏老太也一起出面,那这事倒的确是有些棘手了。
她毕竟年纪大了又是个长辈,若当真不管她的意见,以后免不了要留个不孝的名声。
苏老太平日里对刘氏和苏绮罗也是瞧不上眼,可这并不妨碍她维护整个苏家的稳定。
苏清和不慌不忙,“她说什么了?”
“让我猜一猜,无非就是说一家人不能闹到官府里,别让苏绮罗担上这样的罪名会给整个苏家抹黑,大不了让她私下道歉赔偿?”
苏皓宇惊讶的点了点头。
她猜的确实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苏清和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想想确实有点忍不住的想要发火,可现在管着这件事的又不是自己。
“阿姐难道你就不生气吗?如果奶奶她真的要闹过来,那最后可能还是要把人放回去的。”
“可她已经买凶杀人了呀,谁知道
下次会怎样报复。”
皓宇的担心当然是有道理的,可苏清和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把他叫过来靠近一些,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她自己作死迟早会万劫不复,就算不关入大牢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再说了,那怎么也算是你姐姐,你年纪还小别掺和进来。”
皓宇有些不太服气。
他哪里年纪小了?都已经是能定亲的大人了!
若不是还要念书还打算科考,如今他身上应该都有婚约了,再过两年便能够成亲生子了。
可在姐姐眼里,他似乎一直都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估计就比宁川稍大一些,懂事一些,省心一些而已。
苏清和顺便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不用在这里给自己端茶倒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她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成了个废人,不至于处处都让人照顾着。
苏皓宇委屈的拨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你回去吧。”
苏清和笑着把人送走,然后继续躺在床上。
伤口其实还是在隐隐作痛的。
这会儿屋子里没有人了,她便也放松身体,疲惫的躺下。
她不知道自
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等睡醒的时候身上盖了一层毯子,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到头顶了。
“天啊,怎么一下子睡到了日上三更的时候啊,宁川肯定要找我了!”苏清和赶紧掀开毯子站了起来。
但是到准备换洗衣服的时候尴尬了。
因为胳膊被缠得太紧,所以没办法自己穿衣服,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抬起袖子闻闻,幸好她身上没什么体味。
不过没办法自己换衣服还是挺尴尬的。
苏清和隔着一道门朝外面喊:“有人吗?娘?”
裴奕寒端着一碗米粥走了过来,看见她衣着单薄的站在门口,赶紧快步的走过去,顺便将门关紧。
然后就看到了旁边已经被拿出来的衣服。
“还是我来给你换上吧。”
苏清和低头看了一下。
她身上还穿着一层中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才点头十分配合的任由他帮自己换衣服。
不过在换衣服的过程中难免有些过于亲密的举止,皮肤也偶尔会擦过去。
裴奕寒眼神微暗,但动作依旧规矩。
“宁川呢?都怪我起来的太晚了,宁川肯定着急了吧?”
裴奕寒摇头,把亲手煮的米汤端来,“先吃
点饭再说,宁川自然被照顾的很好,你先照顾好自己。”
虽然心里着急,但苏清和还是捧着碗先喝起了粥。
别说,大早上来这么一碗热粥,的确是浑身都舒坦了。
咽下最后一口,她将碗放回到旁边的桌子上:“对了,苏绮罗现在怎么样?”
“你知道?也是。”裴奕寒只稍微惊讶了一瞬,“她如今没什么不好,只是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关系,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那些混混也都已经开口,自愿当人证,她跑不了。”
苏清和想起皓宇昨日的态度。
哪能这么轻松容易?即便证据确凿,却还是免不了要被外人口舌影响。
但裴奕寒却提都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说证据确凿,这次苏绮罗绝对跑不掉,他便也不问,乐得装迷糊。
话音一转又说起了宁川,昨日有没有乖乖休息?今天早上有没有闹人?
裴奕寒略微迟疑。
然后在苏清和狐疑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的交代,“我早上没有去看他,只听秦夫人说宁川很乖巧,并没有什么闹人的地方。”
这倒是奇怪了,他平日里对宁川的疼爱也没有半点作假,怎么忽然之间看都不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