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妈惊讶极了,“你们这儿的储备为何这么多?”
一个村的储备量,都能赶上一个市场的售卖量。
提起这件事,季妈妈垂眸,眼神满是无奈道:“刘宏早就盯上我们季家,这两年咱们村的所有药材都没卖出去,以至于储存量比较大。”
锦朝朝跟着季妈妈来到药材储存仓库。
这里的储存仓库非常大,有专业的刨制药材的机器,还有完整的包装链,药材晾晒通风区域……
看得出来,季村才是整个季县药材的核心区。
季妈妈把锦朝朝带着参观完仓库。
村长带着一个小伙子过来接待她们。
村长也是有苦说不出,“不瞒你们说,刘宏仗着背后有人,强行抢占市场,如今整个季县的市场乱七八糟。他的药材储存不当,发霉,长虫的不少。好坏参半地售卖,我怕时间久了,他会害了季县的所有人。”
要知道他们地理位置的关系,整个县都在种植这种药材。
锦朝朝参观仓库的时候,已经检查过季村的药材。
药材品质比集市上最好的货,还要高一两个档次。
可见种植之人技术过硬,刨制手法好,从而最大地保留了药效。
并且这些药材,严格按照规定储存,没有生虫发霉的情况。
“你们村有多少药材,我都全收。”锦朝朝有储存空间,药材储存多久都不会有问题,大大地节省了各项成本。
季妈妈和村长听言,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姑娘,我去做饭,咱们吃过饭好好聊聊。”季妈妈四十多岁,身材魁梧,说话做事好爽利索。
村长为了这些药材,头发都愁白了。
听说锦朝朝要全部收购,高兴地回去通知所有的种植户。
季家。
季妈妈忙着烧饭,村长叫来几个嫂子帮忙。
听说有人要收他们的药材,各家都派了主事的人来谈话。
“天无绝人之路啊,没想到季节一个六岁小娃,竟然这么有本事。我们村若是再没有人来收购药材,咱们这些年的心血得全砸手里。”药材也有保质期,长时间储存,费时费力不说,时间久了药效折扣,卖都卖不出去。”
“姑娘,你确定所有的储存药材都要吗?”他们的储量非常巨大。
刘宏不要他们的药材,也不允许他们去市场找客户卖。
以前的客户,也被他用尽手段抢走。
就是为了孤立他们,想把他们逼上绝路。
报之前刘家和季家争夺市场的仇。
李家村一直以来的理念就是利益共同体,哪怕季家老爷子死了,顶事的男人死了。
他们也没有分散。
如今季节这个小娃娃,有一次救了大家。
锦朝朝的话很肯定,“不仅你们储存的药材我全收,包括土地里没收的药材,我也要了。”
大家亲耳听到锦朝朝的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纷纷高兴起来。
饭桌上。
季妈妈给锦朝朝夹菜,忙活着照顾她,“这些都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家乡菜,您若是吃得习惯,就都尝一口。”
“谢谢季妈妈,你这太热情了。”锦朝朝抬头扫了眼饭桌好奇问道:“季节小朋友怎么还没回来?”
季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好奇地看向大家,“你们可看到我家两个儿子?”
“不知道嘞,早上的时候我见过季善。他拄着拐杖,往后山去了。”
“季节说去找哥哥,去了有大半天了,也没回来。”季妈妈站起身看向村长,“您帮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去找找看。”
两个儿子,一个腿瘸了,一个年龄小。
这会儿她着实担心了。
*
季家村后山。
两个年轻人带着一帮小娃娃,围着季家兄弟两。
季善十六岁,此时拐杖被人扔出去很远。
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靠着一颗大树,眼神满是愤怒。
季节挡在哥哥面前,面对几个高壮的大汗,丝毫不畏惧。
“季节,听说你今天带回来一个购买药材的商贩?”高原十八岁,长得虎头虎脑,一张大饼脸,搭配一双绿豆眼,平日里没少欺负十里八村的孩子。
以前的季善才高八斗,小小年纪,就跟着父亲去外面谈生意,在季家村是一把好手。
可惜父亲死后没多久的一天晚上,他被人套麻袋打断了腿,从此以后,啥也干不了。
他是周围几个村子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如今却成为惋惜的对象。
所以这群在村子里游手好闲的昔日同学,见到他就开始欺负。
季节护着哥哥,小小年纪满脸坚毅,“你们都是刘宏的走狗,会遭到报应的。今天来的姐姐,会收购我们季村所有的药材。”
高原抬手一推,就把季节推倒在地,“小屁孩,运气真好。信不信,回头我就想办法,让你们的药材卖不出去?”
季节被推倒,也不哭,只是很愤怒地回瞪着高原,“你敢,我回去告诉村长。”
“还想告诉村长!”高原抬手,身后两个小伙伴上前,把季节拎着脖子提溜起来。
眼看着弟弟就要被他们丢下面前的山坡。
季善忽然一个猛扑,把其中一个小孩扑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
他下了死手,把小孩掐的翻白眼。
高原反应过来,伸手拉季善,结果反被扑倒掐住了脖子。
这时候高原才反应过来,季善一直要对付的就是他。
高原的脖子被季善死死地掐住,他眼里闪烁着红光,眼神凶狠,如淬了毒的刀,似是下定决定要高原死。
高原被掐的翻白眼,孩子王被制住,其他人则吓得六神无主。
眼看着高原脸色发青,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季节也被吓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季妈妈从远处走来,看到儿子正在打架,吓了一跳。
“季善,你在做什么?”季妈妈大声叫,才让季善反应过来。
他侧目朝母亲看来,季妈妈发现儿子的眼睛通红,像是着了魔似得恐怖。
她上前握住儿子的手,把他从高原身上扯开。
季节也反应过来,扑向母亲道:“妈,是高原欺负哥哥。”
被松开的高原,脑袋发晕,不停地咳嗽,好半天才找到声音。
他爬起来,指着季善道:“今天的仇我记下了,来日一定找你们报。”